“大叔,你折殺我了,快快起來。你倆小子,也給我起來。帶我去殺魚,我還沒吃飽。大叔,你刀子用一下。”
趙言知道,拉近距離的辦法就是一塊做事。
“狗蛋、二狗,你倆抓過最大的魚有多大?”狗蛋和二狗,年紀和趙言差不了多少,都是十五六歲的樣子。
狗蛋有些害羞,用手比劃了一下,二狗大方些,說道,“五斤多吧,和狗蛋的差不多。”
“都是什么魚呢?”
“主要是石斑魚。趙哥,魚又不好吃,又麻煩,何必殺魚呢?我們去打獵多好,鹿肉、黃羊,比魚好吃多了。”
說起打獵,狗蛋有些興奮,“對,還是山上的東西好吃,前不久我們還打了只老虎,可惜肉不多。”
“傻蛋,為了打老虎,劉黑蛋差點死了。野味是好吃,不好打呀,我們缺少弓箭,太難了,只能靠運氣。照我說,還是撈魚方便,味道是差點,管飽就行。”
“狗蛋還有糯米粑粑沒有,又餓了,拿一塊給我。”趙言動了一下,氣血活動開了,肚子咕咕作響,忍不住要吃的。
狗蛋摸出一塊巴掌大的,就要掰碎。趙言連忙喊了一聲,“別動,整塊給我!”
狗蛋有些不舍,“趙哥你剛才說會死人,這回怎么不怕了?”
趙言一邊嚼著粑粑,一邊說道,“我剛剛快餓死了,肚子里空空的。這個時候如果突然塞點會發的東西進去,會把肚子撐破。現在活動開了,有點打底的,少吃點問題就不大了。”
王麻子若有所思,“難怪救災荒總是聽說有撐死的。”
說話間幾人已經到了海邊,趙言兩輩子沒有扎過魚,不過上輩子見過。在觀摩了狗蛋和二狗的表演之后,趙言準備出手。
趙言發現,這個時空的魚特傻,人來了,驚慌一下又游了回來。狗蛋和二狗一扎一個準,扎進去的瞬間,魚群倒是跑開了,可同類的血液一散開,魚反而聚集得更多。
狗蛋和二狗又扎了兩條四五斤的石斑,趙言決心換個口味,換個品種。他接過了狗蛋手里的棍子,用砍刀削尖木棍,走到了較深的區域。
把之前的魚內臟拋灑到礁石周圍,趙言提著棍子,盯著海里。
一道淺黑色的巨大身影游過,趙言將棍子狠狠插下,整個人跳到了人深的海里。鮮血汩汩冒出,大魚掙扎了一下,就不動了,因為趙言的棍子插穿了它的頭顱。狗蛋和二狗看見了龐大的魚頭,歡呼一聲游過來幫忙,三個人把魚拖上了岸,這是一條金槍。
趙言有些流口水,他想起了芥末生魚片。金槍魚做生魚片,雖然比三文魚稍差,可是味道也算鮮美。
王麻子圍著魚轉了一圈,嘖嘖稱奇,一百多斤的大魚他不是沒見過,但那是漁網撈的,用木棍扎的這是頭一回。你看棍子都扎穿了,正好方便兩個人抬。
二狗問,“趙哥,你好厲害!這么大的魚,做成魚干也要吃好久。”
“嘿嘿,咸魚干有什么好吃的,趙哥今天給你們做好吃的。你倆,負責殺魚。大叔,村子里有鹽嗎?”
“公子,你準備搞啥呀?”
“大叔,你給我說說村子里啥情況,有多少人?我趙言初來乍到,請大伙吃頓大餐。我了解一下村子的情況,好做菜啊。”
“公子,使不得啊,你想做什么菜,我來做。哪有什么村子,我們都是大宋的罪民,逃難到此。幾十年下來,聚集了一百多戶人家,男女老少不過五百余人。”
“有大鍋嗎?有油嗎?有姜、蔥嗎?只要有這些就夠了。”
“大鍋找大驢子家借,油我家有半罐,姜、蔥、鹽、醋都有。”
“好,只要有這些就足夠,飯我們就不管了,就管菜。我說你們倆小子,手腳不行啊,搞半天連小魚都沒搞定。刀給我,看我的!”
王麻子的砍柴刀,不知道用了多久,刀面上缺口無數,材質也不好,一碰到骨頭就崩刃。就是趙言,通了小周天,也算是小有力氣,把一條金槍魚清理干凈,也是滿頭大汗。
四個人抗著一條大魚,在大黑的帶領下回到了村里。
大黑的叫聲引動了村落中所有的狗,王麻子領著陌生人來村子里了,還殺了一條大金槍魚!消息很快傳遍了村落。
王麻子邊走邊吆喝,“各位老少爺們,今天中午在村子三廟門口吃水煮魚片了喔,新入伙的兄弟趙言請客。各家自帶碗筷和主食啊,麻辣味的水煮魚片喔~包你吃得開心吃得冒煙吃得爽了啊~”
“王麻子,你整啥子幺蛾子?魚片哪個沒吃過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有雞兒的吃法?”
“你懂個毬,麻辣水煮魚片,是趙兄弟祖傳宮廷配方,皇帝才吃得起的。我日你麻痹,好多香料怕你聽都沒得聽說過。你媽逼,你祖墳頭上冒青煙了,還不趕緊去洗碗等且!”
王麻子說的話,是趙言路上教他說的。為了取信于王麻子和狗蛋、二狗,趙言從腰間的褡褳中取出了一堆干辣椒、花椒、八角等各色香料。當場震得仨人跪下磕頭,直呼神仙。在他們看來,褡褳不可能裝這么多東西,一定是仙家秘術。
趙言笑而不語,真相是他不小心從空間取多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趙言當著仨的面,硬是把一堆東西塞進了褡褳。不過仨人將信將疑,一路人瞅了褡褳不知多少回。
不過保持神秘感,有時有意想不到的好處。比如仨人對趙言的話就是言聽計從。
到了三廟,人已經聚了兩三百個。趙言登上臺階,他要做這個時空的第一場講演。
“各位老少爺們,我是趙言,福建路漳州府人,煉氣士。幾日前出海,不料遭遇風暴,船舶沉沒,我漂流到此。生死存亡之際,幸得王大叔、狗蛋和二狗兄弟相救。諸位請看,我的腿現在還是白的,不知道在海里泡了多久。如果沒有他們,我趙言雖然小有法力,恐怕已經藏身魚腹了!
為感謝諸位鄉親,我捕殺了一條金槍魚,用宮廷秘傳方法,為大家烹制一道美食,這就是水煮魚片!這道菜,采用辣椒、花椒、生姜、大蔥、八角、桂皮等等香料,用獨特的工藝精制而成,入口麻辣爽透全身,有活血行氣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