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冉有一種特殊能力,就是感知他人的氣,而且能根據不同人的氣息,就是不用眼睛看,只要是見過的人,就能知道對方身份,包括牧漓。
但是陸冉卻毫無察覺此人的氣息,可見對方已經不是武功境界了,倒是有種超越凡人的感覺。
“您是天真叔叔的師父?可是您看起來,比他還年輕啊。”陸冉不相信道。
“首先,誰會師誰為徒,不是看年齡的,是看修為的。”悟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繼續道:“其次,我長得年輕不行么。”
陸冉無語道:“您來這里是?”
“我接天真回落云山,他已經沒有了功力,我帶著他,他回去方便得多。”
“我怎么相信您就是悟為師父呢?”
“你可以隔空傳音問問牧漓。”
“我還沒學會隔空傳音……”
“那我隔空傳音的叫一下牧漓,讓他告訴你我是不是真的。”
“他是真的。”牧漓的聲音。
“您這就帶天真叔叔走嗎?”陸冉不疑有他,卻很想和許天真道個別。
“不要道別就是最好的道別,我們走了。”悟為拂塵一掃,從窗戶跳了出去,待陸冉追到窗邊,已經尋不到悟為和許天真兩人的蹤影。
“老大,你還沒去點菜?咦?天真叔叔呢?”李夕廣疑惑道。
既然許天真已經走了,陸冉和李夕廣也不在京城逗留了,兩個人用完晚膳,騎上牧漓給他們留下的馬匹,連夜啟程,向吳城奔去。
三日后,陸府。
“你這次出門,還有這種經歷啊,只是這許天真,可惜啊。”陸明已經能喝酒了,準確來說,是其他人勸阻不了他喝酒。
“是啊,好遺憾,不知為什么,天真叔叔直接給我們說便是了,何苦……”
“他怕說了你們不以為然,自己看見的總是印象深刻的,不過……”陸明若有所思狀。
“不過什么?”陸冉追問道,莫非叔哥又想到了什么問題?
“不過你闖皇宮這么大的事情,不提前跟我說?!”陸明跳了起來,拿起旁邊用來敲打按摩的棍子,就往陸冉身上打。
陸冉只好一邊躲一邊求饒:“下次……下次一定告訴叔哥。”
“還敢有下次?!”陸明繼續打。
話說,陸明打陸冉,好像還是第一次,陸冉從三歲到二十歲,陸明都是由得陸冉胡來的,此刻卻顯得好像一位年邁的父親對孩子闖了禍的態度。
“你別把自己累著。”陸明還在打陸冉,卻聽見背后有聲音,居然是牧漓。
他坐在小亭子里的石桌棋盤上,淡淡道。
“你怎么又來了?”陸明收起棍子,不爽道。
“我怎么不能來?多少想見我一面都見不到,你還跟我說‘又’”?
“你來能不能從正門進來?做賊呢?”
“我就是從正門進來的,只是他們沒注意到而已,再說你陸府有什么值得我偷的?”
“那你來來回回,是走城門呢?”
“我不跟你鬼扯,我來是有正事的。”
“牧殺王有什么正事要找我們,您不是說有事去忙了么?”陸冉奇怪道。
“我是去忙了啊,我去找了一塊獨特的沼澤地。”
“找沼澤地干什么,人掉進去不是就死了嗎?”
“所以我要找一片獨特的沼澤,不夠深,有各種草藥浸泡的,這樣的沼澤可不好找,累死我了啊。”牧漓嘆氣道。
陸冉很少見到牧漓嘆氣,他好奇道:“牧殺王找這片獨特的沼澤干什么。”
“治療你的左手啊,你看你的四指,別說拿劍,拿筷子你能拿么?”
“我又不用左手吃飯……”
“那你跟這個家伙去一趟吧。”陸明正色道。
“叔哥,你的傷……不是一起去么?”陸冉問道。
“我的傷都快好了,再說,讓我去泡鬼沼澤,不如殺了我好了,不去,不去!”
陸冉還在遲疑,陸明就上去踢了他一腳,牧漓則將他一拽,就從陸府飛了出去。
“別……別,我會輕功,輕功還不差,你不要拉著我啊,喂!”
“你又不知道方向,再說,我萬一松開你,你跑了呢?”
“我是不是傻,治愈我左手的事情,求之不得,我干嘛要跑。”
“那我怎么知道。”
“可是我這一走,陸明叔……”
“沒事,他這兩三個月都安全得很。”
“那我要泡多久?”
“不多,不多,兩個月。”
“兩個月!那我不是泡發脹了么,我又不是泡菜。”
“誰說你天天只能在沼澤里了,偶爾也得出來小解上大號什么的。”
“……那我吃飯呢?”
“有人喂,挺高興吧,不用自己吃飯了。”
“那我的衣服呢?我可以穿著衣服泡么?”
“你泡澡的時候穿衣服么?”
“那喂我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喂飯吃,自然是女的比較適合啊。”
“那不行,絕對不行!”
“你害羞什么,你在沼澤里,外面根本看不見你那芝麻大小的東西。”
“你過分了啊,你才芝麻大小呢。”
“那不好意思啊,黃豆大小。”
“打住,打住!我老實泡沼澤還不行么。”
陸冉后悔了,這沼澤實在是難聞,粘在身上更難受,前幾天陸冉感覺要死去活來一般,幾日后,卻覺得血脈非常舒服,十多日后,居然感覺左手可以靈活很多了,三十日后,竟然覺得黃偉杰傳輸在自己體內的內功和自己完全融合。
四十日后,陸冉覺得自己竟然功力大增,五十日后,沼澤開始越來越淺,五十五日后,陸冉就不需要再泡了,那沼澤就只能到他的腳踝處了。
五十六日后,牧漓終于出現了,他看著快要干涸的沼澤,不停搖頭。
“這么好的地方,給你用了實在是可惜,下次恐怕再難找這么好的沼澤了,”牧漓又一次嘆息道。
“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不過,感謝牧殺王,我的左手感覺治愈了,居然功力也大增了,真是神奇的沼澤啊。”陸冉說著感謝的話,卻看向牧漓手中的小壇子,兩個月都沒飲酒了,自然有點饞,不是泡沼澤的時候他不想喝酒,是牧漓就不讓他喝,而且周圍也沒備酒。
“好了,你將這壇酒喝了,就可以去做你要做的事情了,”牧漓將酒壇子遞給陸冉。
陸冉拍開酒壇的封口,一壇酒入了肚子,卻感覺渾身火燒一樣的疼,真氣不斷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