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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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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安幼輿案

    布政司衙門內,周昂坐在公案后,他的房中如今除了崔文山,更多了一個葛良功。

    此刻葛良功正拿著一本賬冊,一臉笑意的對周昂說著:“這次有肅王爺幫忙,西北的食鹽基本都被我們收購了,共計食鹽八千三百六十五石,預計足夠未來陜西八個月的用量。”

    “另外此番收購的鹽價遠低于市價,即便往后以九成市價出售,也可得利白銀七萬余兩,肅王爺說這些錢愿與恩師平分。”葛良功繼續說道。

    這才兩三日時間,她已經接手了部分崔文山的事務,還頗有幾分賬房先生的樣子。

    周昂聞言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了愉悅的笑容,而后說道:“第一個月按公告說的低價銷售,后面還是恢復市價,這物價穩定也并非越低越好。”

    “恩師說的有理,學生也正想說此事。如果恢復市價的話,此番食鹽的利潤,我們差不多能得到白銀十二萬兩。”葛良功也笑容燦爛的說著,此番她全程參與了食鹽收購計劃,這些食鹽入庫都經她之手,對此她也頗有成就感。

    “以后這些錢便由你打理。無論你想做什么,為師都全力支持。”周昂直接開口,直接給了葛良功極大的權利。

    布政司衙門自然有一套錢糧賬目,這些有專門的吏員負責,而且這些錢糧并不屬于周昂個人,周昂不可能讓葛良功接手這些,但是另外獨立建立一套府庫賬目卻是沒問題的。

    葛良功聞言喜形于色,立刻對著周昂一拜,有些激動的說道:“學生定不負老師厚望。”

    雖然葛良功天資聰慧,更是管理后勤的奇才,但說到底她也還是個半大孩子,自然渴望得到認同,如今周昂的舉動自然是對她最大的認同和鼓勵,她又如何不高興。

    “主公,今日有件事情頗為蹊蹺。”崔文山見鹽業的事情說的差不多了,便開口說起了其它話題。

    “什么事?”周昂好奇的一問,在崔文山那里可不是隨便什么小事都會匯報的。

    “三郡主的那位夫君,珠寶商馮莫昨夜突患眼疾,今日眼睛直接瞎了。”崔文山也是有些愕然的說道,這個消息任誰聽了都覺得有些蹊蹺。

    “奇怪?怎么早不瞎萬不瞎,偏偏這個時候瞎了?”周昂喃喃自語的說道,也是陷入了沉思。

    周昂的話讓崔文山和葛良功更加意外,似乎在周昂眼中馮莫眼瞎的時候也不對。

    “恩師莫非知道什么?”葛良功若有所思的問道。

    “本來打算這兩日去拜訪馮莫的,想讓他替我看一樣東西,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周昂對此并未隱瞞,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而且周昂說話的同時,衣袖一抖還將飛劍祭出。

    飛劍余鸞吞吐著劍光在周昂身前沉浮,看得崔文山和葛良功目瞪口呆。

    “這是傳說中的飛劍?”葛良功更是上前兩步,好奇的打量起飛劍來。

    周昂點了點頭,而后繼續說道:“聽說那馮莫的眼睛能辨別寶物,這柄飛劍的來歷與我有莫大關系,所以.....”

    說著說著周昂無奈的搖了搖頭,自然是原本的計劃也泡湯了。

    “連恩師自己都不知道來歷,恐怕這飛劍很不簡單啊。”葛良功對飛劍越發好奇,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要觸碰飛劍。

    不過飛劍余鸞靈性十足,似乎除了周昂之外,它對任何人都不屑一顧,葛良功的手還未觸碰到,飛劍余鸞就一個閃爍跑到了周昂手邊。

    “她很有靈性的,就連夫人都觸碰不得。”周昂有些寵愛的看著飛劍余鸞,而后手指輕輕一招,飛劍余鸞便乖巧的落在了他掌中。

    葛良功看著飛劍安靜的躺在周昂掌心,那劍芒吞吐好像一個孩子在呼吸,更覺飛劍神異,不過一想到連姜小曇都摸不到這飛劍,便又瞬間失了興趣。

    周昂也只是談到這里隨便一說,而后手掌一縮將飛劍余鸞放回衣袖之中。

    就在此時忽然一道劍光落入房中,那劍光如一抹晚霞,徑直落在周昂身前,而后劍光之中竟然傳出了燕赤霞的聲音。

    “大人,城外發生蹊蹺命案。”

    燕赤霞的聲音傳出,不僅周昂聽到,崔文山和葛良功也都聽到了。

    一聽是蹊蹺命案,周昂豁然起身,接著伸手一抓,將晚霞般的劍光捏在掌中。

    “恩師,學生也想去看看。”周昂已經走到門口,葛良功也跟著走了幾步,急切的開口說了一句。

    周昂腳下一頓,而后問了一句:“可會騎馬?”

    “會的,會的。”葛良功連忙答道。

    很快布政司衙門中便有數十騎魚貫而出,除了周昂和葛良功,還有他那三十親衛。

    周昂捏著赤霞劍光,自然能感應到燕赤霞的方位,很快便出了城,來到了城北的一處山崖下。

    這里距離西安已有二十余里,平日里人跡罕至。

    遠遠的周昂便看到一群按察司衙門的官差出現在山崖下,他這數十騎狂奔還是有些顯眼,那些官差也早就發現了周昂到來。

    “大人,死者你也認識,正是按察司僉事安宏博的公子安幼輿。”燕赤霞迎上了周昂,帶著周昂向案發現場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聽到死者的身份,周昂腳下一頓,安幼輿他可是印象深刻的。

    頓了一下周昂繼續前行,很快便來到了山崖下,那里一具尸體用一塊白布遮蓋著,在尸體旁安宏博已經癱坐在地。

    周昂還沒有掀開覆蓋尸體的白布,他先是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四周并無打斗痕跡,而白布下一雙赤足露出,連小腿也露出一截,似乎安幼輿是赤裸著身子。

    “怎么發現的?”周昂問了一句,卻不是問的燕赤霞,而是問的安宏博。

    聽到周昂發問,安宏博強忍著心中悲痛起身,對著周昂一拜后說道:“回使君的話,犬子最近總是茶飯不思,整日都是神情恍惚,昨天夜里趁夜跑出,今日一早府上人才發現,后來幾經尋找,才在這里發現尸體。”

    “良工你先轉過身去。”周昂神色凝重的看向尸體,而后對葛良功擺了擺手說道。

    葛良功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自己轉過身去,不過還是聽周昂的話轉了過去。

    下一刻周昂伸手揭開了白布,果然見到地上躺著一具未著寸縷的尸體,容貌正是安幼輿。

    只是周昂發現,已經絕了生機的安幼輿,雙眼深陷,看起來瘦骨嶙峋,似乎一身精血都被吸干了。

    “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立案吧。死者,男性,全身赤裸,棄于荒野,四周無明顯身份識別物,無打斗痕跡.....”周昂蹲在安幼輿的尸體旁,一邊打量著尸體,一邊開口說道。

    周昂說話的同時,一個按察司的書吏已經拿筆開始記錄。

    而葛良功聽到死者全身赤裸時,臉頰一下就紅了,身體都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心中還暗暗慶幸周昂讓她先轉過了身子。

    “死者神情安詳,體表無明顯創傷.....”周昂繼續說著,與此同時雙手帶上了一副白色的手套。

    周昂帶上手套,伸手翻開安幼輿的眼瞼看了一眼,而后又微微提了一下鼻孔,接著搬開嘴唇看到了口腔。

    “口鼻無異物.....”周昂繼續說道。

    不過當說完這句話后,周昂忽然神情一變,他眉頭微皺,湊近之后刻意的打量了一番安幼輿的口腔,接著繼續說道:“死者口腔咽喉部位,有兩處針孔創傷,疑似精血流失而亡,此為妖邪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