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振,融合,破譯……
如同上午面對II-15一樣的過程,只不過隱式藏是逐漸出現灰霧,而后,灰霧逐漸沸騰,融合,凝聚,裂縫,出現光芒。
但這個藏的光芒,只有紅藍兩種。
“輸入密碼。”
慕白沒有心情去破譯這玩意兒,直接輸入密碼。
但,就在這時,光芒之上,出現了一副畫面。
而慕白,如同陷入了沉睡,身體從原地消失,霎時間進入了一個灰暗的空間中。
他的面前,是一個披頭散發的雄壯男人的背影,衣衫破爛,身上,有著數道狼狽的血痕。
慕白有些懵,這是什么地方,為什么他上輩子破譯藏,全然沒有經歷過這些?
但,他看著這畫面有些熟悉。這好像是藏上面的畫面,出現在融合后,隨著破譯會逐漸顯現,人們只當做是研究藏的來源和歷史用,可如今,他這是,進來了?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出現了幾道信息。
【試煉開始】
【通過試煉,則可以打開藏,獲得傳承】
【請準備】
【開始】
文字消失,慕白的眼前的畫面猛然一動。
灰色空間開始翻騰起來,猶如被大風刮過,漸漸散去。
無盡的虛空如同潮水般向著后面飛散而去。視線定格。
是夕陽。
一抹孤輪,在半空中掛著,風刮過來,吹得大地殘旗獵獵作響。
是在一處山崖上。
慕白下意識地看向山崖下,就呆住了。
山下,插滿了斷掉的戰旗和兵器,地上是無數死去的身穿盔甲的士兵。
這……是古代?
就在這時,坐在山崖上的武神,突然愴聲道:
“我想要扭轉戰局……”
“我成為了武神,卻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武神?
慕白一愣,這藏里的武魂,遠遠沒有這么高的級別吧?
而現在,這是怎么一回事?是身體穿還是魂穿?他還可以出去嗎?如果出不去的話,外面的身體豈不是很危險?
世界流速,這里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流速,比例是多少?
在慕白腦海中飛速閃過這些信息的時候,前面的武神,卻突然轉過頭來。
銳利的目光,緊緊的看著慕白。
“你,愿意替我改變這一切嗎?”
慕白的思緒霎時間被打斷,他所有的思維,都只在這男人銳利的目光中,和那近乎逼問靈魂般的質問。
慕白本能地知道,一旦他選擇拒絕,那他就會退出這個地方,失去破解“藏”的機會。
他點了點頭:“我同意。”
霎時間,一陣滂沱的力傳來。
面前畫面一閃。
慕白再次回神,就見到自己已經站在了金鑾殿上。
但,言語,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般,只是在經歷著這一切。或者說,他雖然可以控制,但這具身體的不平之氣,必須要宣泄出來。
“大丈夫渴望建功立業,自是一往無前,我愿帶領精兵三萬,去蕩平敵軍!”
皇上略有些遲疑,文武百官,皆是沉默。
一旁的大臣勸道:“陳大將軍,大羌兵馬厲害,我大梁如今不是敵手。現在當先行安撫,等我大梁恢復元氣,再行定奪,也不遲啊!”
其他臣子,也是紛紛點頭,顯然認同這大臣之語。
“我大梁國土,寸土必爭,豈有退縮之理!即便是戰盡最后一滴血,我也請為大梁出戰!”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那些仍想爭辯的大臣,如同見了刀鋒般,紛紛低下了頭去。
他轉身,向著龍座猛然跪拜而下,甲胄鏗鏘作響:“請陛下奏準,讓臣出戰!”
皇帝看了看這滿殿無聲的大臣,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將軍:“準!”
“謝陛下!”
……
……
……
慕白走出大殿的時候,他聽到身后小聲響起的議論聲。
“陳生這次恐怕要吃苦頭了。”
“羌軍,那是何等強大的軍隊,兵鋒橫掃五國,強大不可力抗。軍中高手無數,羌國士兵,身體之強,更是超越我大梁軍士數倍,這一次羌國大軍臨境,他陳生,如何打?”
“過剛易折,這一戰,若是勝了還好,若是輸了,恐怕陛下必然降怒!”
“他陳生,自求多福吧!”
陳生仿佛未聞。
他早已研究羌國軍隊數日,對羌國一戰,早有把握。
且,大丈夫生而為國,死而后已,若武將都畏縮,國家何以強盛,何以威懾四鄰!
出宮后,兩個副將便是趕上前來。
“將軍,陛下可準了么?”
陳生揮手,意氣風發道:“準了!我們這就出征!”
一個副將有些遲疑道:“可是,將軍,夫人那里……”
陳生的眸子微微一縮。
“大丈夫為國而戰,夫人她,會理解的!”
“那……將軍,您去和夫人告個別吧。”
陳生看向這個小自己五歲的副將,明明比自己只小五歲,卻顯得那么年輕。這是自己最得意的副將,跟了他已經十二年了。
他搖了搖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何必,我……”
這時,他的身形猛然一震,是的,慕白醒過來了。
若是按照這個陳生之前的行為,恐怕,是沒有和夫人告別的。
但,他卻輕易的感覺到,這身體中,傳來的那股銘心的疼痛。
“好,那我就去與夫人告別!你們,也去吧!”
副將本已黯淡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有些哽咽道:“不,不了。將軍,你應該去看看夫人,她已經等了許久了。”
“好!”
陳生轉身離去。
許久了。
的確,是許久了啊。
自從她十五歲那年,便一直在等他,即便是成婚后,兩人在一起,也沒有超過七日,她的日子,就是日復一日的等待。
國強將忙,國弱也將忙。
他又何曾歇息過?
但,還未到家,路旁,一株桃花樹下。
春日到來,粉白色的桃花怒放,點點的粉紅色桃花瓣在微風下簌簌而落。
樹下,站著一個粉衣女子。
牽著一匹馬。
汗血寶馬。
衣粉如花,靜面如雪。
她只是,望著他。
慕白快步走了過去,此刻他就是陳生,陳生就是慕白。
慕白的心臟,狠狠抽痛,這,還不到將軍府,為何她會在此地?
“綰綰。”
慕白走到她身旁,卻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