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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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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啞巴小娘

  又哭又笑的小啞巴,前者是憐憫她自己,用眼淚讓精神變得圣潔;后者是嘲諷,因為原是敵人的阿姆,竟然使她的心情變得愉悅,這是一種無言的諷刺。

  觀其眼神,知其心緒。

  樸智妍最有魅力的地方就是眼睛,漂亮又精致的丹鳳眼,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魅惑感。

  此時,她的眼眸卻像流動的清泉似的,微微閃爍著,仿佛只為等待著這個時刻。

  毫無預兆的,兩行淚水簌簌地溢了出來。

  心事猶如三千青絲繞指柔,纏的緊了,就會跳出來。

  也許有的人,單單是為了看著這一對眼睛,就甘愿放棄一切。

  但這些人當中,絕對不包括阿姆。

  他想要撤手,但樸智妍卻不愿意了,死死地環住他的脖子,于是乎,兩人就這樣被迫靜靜地相互對視。

  如果四月的夜晚會說話,它估計會吹噓自己此刻創造了浪漫吧。

  可是,假如眼神真的能夠說話,那阿姆估計只想說:阿西吧!

  也許是樸智妍喜愛跳舞的原因,她的腰線極美,盈盈一握的手感,恰到好處的比例,仿佛是最上等的脂玉,充滿了柔軟的質感,忍不住讓人細細的把玩,愛不釋手。

  皺著眉頭,掙扎了片刻,阿姆毫不猶豫地掙脫開她的束縛,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想要找個趁手的東西。

  因為大男孩的離開,樸智妍乘勢坐在了窗緣邊,像是徹底卸下了心中的苦悶,剩下的,唯有一身的輕松。

  悠閑地搖晃著腳丫子,視線隨著阿姆的腳步而遷移,并未擦去臉上還未干透的淚痕。

  看著阿姆,露出一臉柔柔的笑意,甚是嬌憨可愛,根本不懼身后隨時都會跌落下去的危險。

  阿姆找了許久,而練習室實在太空,根本沒有什么硬貨,比如賽車頭盔什么的,于是沒有辦法,只好將就一次,在身邊“小啞巴”疑惑不解的眼神中,直接扯過她先前隨手丟在地上的外套。

  拿著衣服把門柄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包緊成團的時候,他才心滿意足的停下手。

  從不坐以待斃的他,深了口呼吸,咬緊牙關,眼神頓時變得兇狠無比,一把抓住被包得密實的門柄,然后用力握緊——提膝——哀嚎——倒地。

  “噢!呀呀呀——阿西,疼疼疼——我為什么這個時候抽筋了?!”

  “唔——”

  原本嚴肅凝重的氣氛頓時變得荒唐無比,樸智妍忍不住低頭,伸手捂著嘴,一道極微弱的笑聲從指縫間傳出,恰好被阿姆的慘嚎聲給掩蓋住了。

  聽到阿姆那痛苦至極的聲音,她并未著急走向前,而是從牛仔短褲里,抽出剛剛從阿姆身上偷來的昆布條,然后緩緩地放進嘴里。

  感受到久違的鹽分,她瞬間瞇起了雙眼。

  肚皮餓餓的,是一件不幸的慘事,可心靈被填得飽飽的,那卻是一件極大的樂事。

  樸智妍沒說謊,她是真的餓了。

  嘴唇上的血跡,此刻卻成了最合適她的色號,染成了玫紅色的唇妝,微微掀起的弧度,像是鮮紅色的明月,顯得鬼魅而性感。

  伴隨鹽味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抿了抿嘴角,有些迷糊的她,似乎想起了自己先前似乎啃了某人一口。

  口感還不錯?

  樸智妍低頭看著在地上打滾兒,瞎折騰的身影,眼神頗為無奈。

  這小色痞連最基本的應急處理都不會嗎?

  張口就要說些嘲諷的話,突然想起了什么,歪著頭笑了笑,還是就此作罷;沒了獠牙的野狼,最多不過是只長得嚇人的哈士奇。

  于是循著那道身影,樸智妍緩緩地靠近了他。

  “你……你干嘛?我警告你,別過來啊,趁人之危,我會鄙視你的,狠狠的那種!”

  “不要趕盡殺絕行不行?!”

  “耶嘿,停步!我要叫啦,我真的叫啦!呵,我欣賞你的無畏,夠勁啊你......呀!你干嘛?阿西,咬死你!”

  樸智妍想要把門上把外套脫下來,可因為纏得太緊,雙手扯了好一會,都沒法順利地取下來。

  于是頗為生氣的她,在阿姆不知所措的眼神中,徑直蹲在了他的身前,突然興起了心思,想要一把摘掉他的帽子,好能看清他的樣子。

  熟悉的行為,讓阿拇十分反感,于是他一邊捂著抽筋的腳,一邊不忘張嘴,作勢要啃她的小手。

  你可以糟蹋我的肉體,但決不能踐踏我的靈魂。

  不理會某人無能的狂怒。

  樸智妍看到這小色痞還在負隅頑抗,可愛地皺著鼻子,伸手捏了捏他柔軟糯嫩的臉,雖然不想承認,但手感真的很好,好得讓人愛不釋手,容易上癮。

  輕輕往外一拉,便能任意的變換著形狀,野性難馴的野狼,頓時變成了一只憨憨的柴犬。

  想到這里,樸智妍便心情極好,微微抿起嘴角,像是教訓不乖的小家伙一樣,口無聲,眼卻有神地笑著。

  [還要淘氣嗎?]

  “依......七!你行!小啞巴,來日方長,別得意!終有被雁啄目之時——啊!”

  [還敢頂嘴?]

  “呀呀,真的疼!阿尼……我不是認輸了嘛,這只是我身為男人,那僅剩的卑微的自尊心。”

  [還男人?我見過你,夜店里的小酒鬼!]

  對著阿姆,手成杯,仰頭做了一個喝水的動作,伸手刮了一下小酒鬼的鼻子,眼神頗有些嘲笑的意味。

  “莫?你認錯人了,我從來不去那種地方,我可乖了,從不打架,從不騙人,從不喝酒,從不酒后駕駛......欸?”

  也不知道為什么,阿姆總覺得自己說這些話,感覺特別沒有底氣,挺違心的。

  呸呸,阿尼阿尼,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乖寶寶——請叫我姜寶......欸?!啊呸呸呸!

  阿姆快要被她搞瘋了,至于違心也好,自欺欺人也罷,總好過一直被眼前這個暴力的啞巴姑娘,找到機會挨揍的好。

  叩叩叩——

  “那個,練習室有人嗎?”

  此時,就在兩人又陷入對峙的時候,一陣敲門聲,讓門后的兩人神色各異。

  興奮與驚慌的表情幾乎同時浮現!

  “那......救,阿西,莫呀!變態,救——?!”

  她頗為惱怒地瞪了阿姆一眼,樸智妍也顧不上原是敵對雙方的立場。

  直接把他瞎折騰的手拍開,霸氣地直接撕開自己背心的一部分,然后狠狠地堵住他的嘴。

  “啊呸呸,救——唔?!”

  “喔莫,奇怪了,為什么燈都黑了,明明前輩方才還在里面練習的。”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阿姆的心也如窗臺的花兒,還未出冬,便以凋零。

  對于不聽話又欺騙自己的人,她向來都是極為敏感的。

  眼神閃過一絲狠意,她以跪坐的方式,兩條大長腿死死壓住阿姆那撲騰的腳,把他的雙手銬住,高高地舉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狠狠地砸在大大的反面鏡上。

  樸智妍對著阿姆怒目橫眉,哪怕生氣的模樣卻也好看極了。

  微微張開嘴巴,說出一個“4”的口型,抿著嘴,好似有些傲嬌地冷哼了一聲。

  眼眸如剪水般,像嬌艷欲滴的水杏,仿佛由著內心索引著,心曲盡在眼神中。

  這下不用思考,阿姆完全能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說‘請原諒你的敵人2次’,而我這人比較大方,能允許你4次,聽到沒?]

  [不說話?打你咯。]

  我倒是想說呀,那你也得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被碎布條堵住嘴的阿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放棄了毫無作用的掙扎抵抗。

  [知錯沒?點頭或搖頭。]

  終日打雁,雁終有被雁啄目之時,只是被啄的人,好像另有其人。

  原本懶得搭理的阿姆,瞬間一陣吃痛,原來是抽筋的位置被她狠狠地一壓,隨著力道的加大,阿姆睜大眼睛,如小雞啄米似的,毫無尊嚴般地瘋狂點頭!

  被眼前的啞巴小娘,以極為屈辱曖昧的姿勢銬住,阿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對自己的肉體為所欲為。

  他傷心欲絕,感到好羞恥,好想哭。

  覺得還能補救一會的阿姆,目光瞬間變得溫柔且深情,看著眼前的小啞巴,他希望她能看得懂自己眼神里的話:

  [那個,阿尼,wuli吶,不要迷失了自我,又找到自我好不好,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敢翻白眼?揍你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