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麻鋒睚眥欲裂,他并不知曉這些人的來歷,還以為是紅土堡的軍戶起了洗劫他這千戶所的心思,若是被他們得逞的話,自己這七八年的苦心經營就泡湯了。
簇擁在城門口的那幫家伙一見大隊騎兵過來便紛紛向后跑,麻鋒一見不禁眉開眼笑。
“娘的,到底是種地的泥腿子兵,看見四條腿的就怕了……,哎呀,娘的!”
原來那些人并不是害怕,而是將身前那幾十輛獨輪車露了出來。
與此同時,那幾百人中手里有弓箭的、短銃的,紛紛依托這些獨輪車對騎兵展開射擊!
麻鋒大驚失色,不過他們也不是吃白飯的,在損失了七八騎后也紛紛抽出弓箭還擊!
不過此時已經有人從城門口附近的民居摸到了屋頂上,從南北兩側對騎兵展開射擊!
最終,麻鋒在損失了一半人馬后下令撤退了,只有二十多騎,他可不敢再回到千戶的官衙了,為今之計只有退到殺虎口堡再徐徐圖之,就是可惜了城里的積蓄。
“唉!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老子防來防去竟然被一幫軍戶給算計了,哎呀,不對……”
剛才那些“軍戶”無論武器還是戰法都不是區區軍戶可以比擬的,莫非是附近山上的流賊?抑或是哪支存了“反心”的邊軍?
所城只有東西兩個城門,西城門的軍卒早就跑掉了,城門大開,麻鋒他們倒是沒有費什么手腳。
麻鋒竄出西城門后,一邊鞭打馬匹,一邊想著,“老子手底下還有幾百人,不過分散在各地,等聚攏了連夜趕過來,這些殺千刀的屆時在城里該搶的也搶了,該吃的也吃了,該樂呵的也樂呵了,趁他們不注意一舉奪了城池,到時候可就立了大功!”
想到這里,他面色稍霽,“駕!”,一聲大喝之后催馬快速向前奔去……
不對勁,前面也起了一團煙塵,他轉瞬便大喜——他在這條道路上還放了一百個騎兵!
等煙塵散去,前面那隊騎兵終于冒了出來。
“撲!”,麻鋒的馬鞭掉到了地上。
“韃奴!”
……
千戶所城。
尼堪高坐在交椅上,下面跪著麻鋒。
“你…們是怎么摸到東門……的”
直到此時,麻鋒還是有些驚魂未定。
“傻逼,你下面幾個堡子當然全部已經控制在本汗手里了,能去東門的,自然是破了鎮狐堡過來的”
“……,‘傻逼’,這是何物?你是朝廷欽封的寧北候,怎能骨肉相殘,擅啟邊釁?!”
“呵呵,老子這是代朝廷來修理你等這樣喪盡天良之人,災民來了你等不但不救濟,反而大做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就是你這樣的人太多,才導致大明腐朽不堪,災民遍地!”
“你……”
“你什么你,拖下去,將他四肢敲斷,舌頭割了,暫時養著,等災民過去的差不多了咱們再撤”
于是,他將孫傳宇留下來“代理”右玉千戶所千戶一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將千戶所轄內的兵丁換了個遍,堂而皇之打開城門迎接災民北上。
與此同時,在偏關附近、陜西橫山附近也是如法炮制,一時在大明崇禎七年的夏秋之際,進入尼堪轄區的災民大大增加,在這一年之內便在河套一帶增加了近三萬戶。
而尼堪帶著查克丹、王文慧兩人以及加強了七百騎的一千親衛出發了。
自從劉若愚到來之后,尼堪便將原本負責船坊的王文慧調入自己的后院,任職禮部郎中兼任大汗府副總管,與劉若愚一起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處理大小事宜。
自己的后院,雖然還稱不上“后宮”,終究還是讓太監來打理放心一些。
不知不覺的,尼堪還是走上了老路。
此次外出,尼堪將王文慧帶上了,劉若愚年紀大了,就繼續坐鎮呼倫城。
王文慧到來之后,查克丹倒是松了一口氣,他雖然是蘇哈的弟弟,也在赤塔的學堂學過三年,你讓他舞刀弄槍不在話下,不過這文字一途終究沒有王文慧熟練。
而王文慧也是甘之如飴,大汗能將自己帶在身邊“管勾機宜文字”,那可是天大的恩德,而劉若愚年紀大了,百年之后……
畫面太美實在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