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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彭大人升堂審案 溫老頭跪死橋頭

  彭大人一行人快馬加鞭地趕回府衙。

  “老爺,您去哪了?”王師爺賊眼迷離地看著彭大人問。

  “升堂!”彭大人兇狠地盯著王師爺喊著。

  “是……”王師爺被嚇得一抖。

  彭大人整理了一下衣冠坐在高堂之上喊道:“帶人犯上堂!”

  董捕快把那個身受傷痛的壯漢押到明堂之上說:“跪下!”

  那個壯漢耷拉著腦袋看著冰涼的地一聲不吭。

  “本府問你,姓甚名誰?”彭大人大聲地問。

  “草民,叫牛大虎……”那個壯漢支支吾吾地說。

  王師爺聽見這個人名無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你可知,因為什么被我帶到府衙之中?”彭大人使勁地拍著桌子喊著:“你倒是說話啊!”

  “草民,因……因為,要行刺大人時,不小心讓一個姑娘中了我的毒劍!”牛大虎說。

  “一本府看,你也是一介莽夫,并不會使用毒藥,是不是有人指示你這么做的?”彭大人問。

  “是……”牛大虎抬起頭看了看王師爺說。

  “你看我干甚!”王師爺焦急地喊道:“大人問你話呢!倒是回答啊!”

  “王師爺,我現在問你了嗎?”彭大人看著王師爺反問道。

  “沒有……”王師爺看著彭大人咽了幾下口水支支吾吾地說。

  “本府問你,你為何不說?”彭大人問:“是不是有人威脅過你?”

  “這……”牛大虎滿頭汗說:“昨天晚上,我和弟兄們在尋杏樓喝酒,我們正在興頭上,王仁黎,王師爺,找到我們,就往我們面前放了一大包銀子,還跟我們說讓我們去殺大人,再將大人尸體放火燒掉。當時我和弟兄們,沒有答應,沒想到,他卻說要把我們來尋杏樓的事告訴我們的妻子和老母親,還說要是能把大人您殺掉,就會給我們尋找一個不用打家劫舍的好工作,還會把我們的家人帶到城里生活。我和弟兄們沒有抗住這樣的誘惑,就接過他給的那把涂著毒藥的刀。可是沒想到大人身旁有這么厲害的人,讓我的弟兄都步入黃泉了!”

  “王仁黎!”彭大人使勁地拍著桌子喊道。

  “小的在!”王師爺跪下指著牛大虎喊道:“大人,我可不認識他啊,您不要被這等為匪之徒給蒙騙了雙眼!”

  “牛大虎,你與王仁黎何時認識的?”彭大人問。

  “回大人!草民與王仁黎是老鄉,都是重圓縣七里村,十年前,我爹走的時候,就是他幫我爹找的地,辦的喪事!”牛大虎指著王仁黎喊著。

  “大人,小的不是重圓縣人士,而是……”王仁黎話音還未落。

  “王仁黎,重圓縣,七里村人士,爹為重圓縣前任知縣,王田勝,因坐船時,船體有破損,而船毀人亡,娘為七里村知名的裁縫,柳芊,曾經還未前任知府大人做過衣服,因身患重癥,未及時醫治導致死于田地之中,妻子為墨臺村村婦,肖彩玲,是因為身患異病死于家中。”黃大人拿著重圓縣縣志說。

  “啊……我……”王仁黎語言凌亂地喊道:“你放屁!我妻子分明是被庸醫治死的!”

  “放肆,大堂紙上容不得你口出狂言!”彭大人喊道。

  “八年前的八月十五,我爹死了,七年前我娘在正月十五死了,要不是遇到彩玲我都不想活了,溫柔體貼的姑娘讓我走出失去家人陰影之中,后來我和彩玲在那年的六月十五成婚,沒想到兩個月后她卻身患異病,我當時就找了他這個庸醫,給她開錯了藥,把我最后的希望都給弄沒了,你說他該不該死?”王仁黎哭著說:“本應是團圓的日子,所有人都離開了我。沒想到就在幾年前我來到府衙做了師爺后,在城里遇到了這個庸醫,當時我就派了幾個人把他綁起來,把他身上的物品拿了下來,把他偽裝成意外,再把那本沾了血的《黃帝內經》交到他家人手里,我想讓他家人也感受一下失去親人是什么感覺!”

  “王仁黎!”彭大人自責地說:“沒想到你這這樣的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把你招過來做師爺!”

  “大人,您不必自責!”黃大人說:“他妻子的死跟姒衡文一點關系都沒有!”

  “不可能!”王仁黎喊著。

  “當年,仵作,檢查過你妻子的尸體沒有發現因為吃錯藥造成死亡現象,而是吞下大量的首飾而死。后來我在村里聽見到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你的妻子從小就有一個怪癖,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會吃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比如說墨汁,人慢慢的長大,吃的東西也不同,從墨汁也慢慢的變成了首飾。她也就因為吃了那些物品造成的身體不適。而姒衡文開的是一些通便助消化的藥物。沒想到因為她吃的東西太多太雜,疼痛難忍,喝下了她父親煉制的汞,造成死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王仁黎跟瘋了似的傻笑。

  “王仁黎,你可有解藥?”彭大人問:“秦姑娘中了你的毒!”

  “哈哈!解藥被我扔到了河里了,我現在身上只有毒藥!”王仁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把瓶子里的東西全部灌到了嘴里。那東西剛喝下,他就開始吐出淤黑色的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人,他喝的是鶴頂紅!”董捕頭撿起地上的瓶子聞了聞急忙地說。

  “這……誒!”彭大人搖著頭無奈地說:“罷了罷了!”

  “報……”一位捕頭急忙跑到大堂之中喊道:“大人,門外有位老者,他說可以醫治好秦姑娘!”

  “啊!”彭大人瞪大眼睛站起來說:“還等什么,快請他進來啊!”

  董捕頭快步走到門口扶著那位,滿頭白發,身穿白衣,左手住拐杖,有手提藥箱的老者,來到秦梓懿睡著的房屋里。

  “你小子就知道哭!”老者看著跪在地上痛哭地喬譚說。

  “你說的好聽,人都快不行了!你有本事就把我姐姐給治好啊!”喬譚哭著回頭看著那位老者急忙地站起來驚訝的說:“師公!您……”

  “早就算到了,小秦會出事,所以我十天前就來這里,做好了解藥了!”老者走到秦梓懿身旁號著脈說:“還好!還好,毒沒有攻心!”

  “師公,我姐姐的毒好解嗎?”喬譚擦著臉上的眼淚問。

  “誒,不急,去給我準備,三杯酒!”老者笑著說。

  “師公啊!我姐姐都成這樣了,您還有心思喝茶?”喬譚急地跺起腳說。

  “你不是鎖住了她的穴位嗎,不急!”老者從藥箱里拿出一個小瓶子說:“我這藥的藥引子就是酒,缺少酒,即便把藥服用了也是白吃啊!”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拿酒!”喬譚急忙跑到外面說。

  “喬公子,你要的酒,給你!”董捕頭端著三杯酒說。

  “你怎么知道我要酒的?”喬譚接過酒問。

  “大人剛剛跟我說,讓我聽著老醫生需要什么就那什么!”董捕頭說。

  “謝謝!”喬譚感激地說:“師公,酒拿來了!”

  “你小子,還挺麻溜的嘛!”老者笑著從那個小瓶子倒出了一顆棕黑色的小藥丸,輕輕地捏開秦梓懿的嘴巴,把藥丸放了進去,再把酒緩緩地倒進了她的嘴巴里。

  “咳咳……”秦梓懿有氣無力地咳了幾聲。

  “再把這瓶藥倒進酒里!”老者又從藥箱里拿出一瓶藥說:“小心點,就這一瓶!”

  喬譚接過那瓶沉重的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把棕色的藥水倒進酒里,然后把酒端給老者說:“師公,給您!”

  “嗯!”老者接過那杯酒。又從藥箱里拿出一塊干凈的白布蘸上酒擦試著秦梓懿腰間的傷口。

  “額……”秦梓懿艱難地呻吟著:“好……好疼啊!”

  “好了,忍一忍,就好了!”老者和藹地幫秦梓懿蓋上被子說:“好好的睡上一覺就好了!”

  “就這樣,就行了?”喬譚疑惑地問:“你沒在耍我吧!”

  “你這孩子,人命關天,我還能欺瞞你嗎?”老者使勁地敲了一下喬譚的腦袋瓜子說。

  “師公,那這杯酒呢?”喬譚又問。

  “等她醒了,讓她把酒喝掉就行了!”老者擺了擺手說。

  “哦!知道了!”橋譚看著那杯酒說。

  “您就是知府大人吧?”老者剛走出門看見彭大人說。

  “正是在下!”彭大人說:“您是?”

  “草民!姓張字眷來,武當弟子,也是秦梓懿和喬譚的師公!”張道長說。

  “敝人,長這么大,從未見過武當仙人,今天真的讓我漲了見識了!”彭大人笑著說。

  “大人,我那算得上仙人吶!”張道長說:“那在下就不打擾大人了!先走了!”

  “您這是?”彭大人問。

  “我還要去給其他人治病啊!”張道長說。

  “那敝人,就不妨礙仙人去為人治病了!”彭大人說:“來這邊請!”

  “不必大人送草民!”張道長攔住彭大人說。

  這時一名捕快急匆匆地跑過來說:“大人,城南的,漁夫溫隆,死在橋頭!”

  “你說什么?”彭大人焦急地說:“那溫隆的尸體呢?”

  “正在停尸間!”捕頭說:“可是,仵作已經畏罪自殺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彭大人說。

  “大人,您若不介意,小道曾跟師父學過驗尸,可否讓我一試?”喬譚說。

  “是嗎?”彭大人說:“快帶賢弟去!”

  “遵命!”捕頭帶著喬譚來到停尸間。

  “喬公子,就是這具尸體!”董捕頭看著面前一個面部發紫的老者尸體說。

  喬譚仔細看了看身體說:“死者的面部又被毆打過,造成顱頂塌陷,鼻梁塌陷,牙齒斷裂。”

  “那還有其他的嗎?”董捕頭問。

  喬譚掀開蓋在死者身上的白布看著那全身發紫死者說:“死者全身遭到多次打擊,造成腰椎多處錯斷。行兇的工具應該是寬約兩寸的竹棍!”

  “為何是竹棍呢?”董捕頭問。

  “你看這兩條筷子狀的痕跡了沒。”喬譚指著死者腰上的傷痕說:“這只有棍棒毆打才能造成,兩邊有傷痕,而中間沒有!”

  “那為什么又是竹棍呢?”董捕頭又問。

  “你看死者皮膚里藏了一根竹刺!”喬譚把那根竹刺拽出來說:“這可能是行兇者拿著一根帶有竹刺的竹棍毆打死者時留下來的!而且還有一個線索,就是兇手是一個左撇子!”

  “賢弟可發現了線索?”彭大人問喬譚。

  “死者是被一個左撇子用竹棍毆打而死!”喬譚說。

  “大人您讓我調查的事有結果了!”董捕頭跑過來說:“溫隆,近幾日,經常去一家賭場,由于輸得多,在哪里欠了很多的錢,從而與那賭場的老板竇六結下了愁。而且竇六還揚言要把溫隆打死扔在橋頭!”

  “嗯!”彭大人捋著胡子說:“隨我去見見那個竇六!”

  彭大人來到離府衙兩里遠的白楊坡的那家賭場。

  “誒!要想進去先給錢嘛!”賭場門口的兩個痞子伸出手說。

  “知府大人!來找你們老板!”董捕頭說。

  “是誰要找我啊!”一個胡子拉碴的壯漢啃著梨子從屋子里走出來喊道。

  “老板有一個自稱知府大人的人要找你!”那個痞子說。

  “放屁的知……”竇六抬起頭看到彭大人嚇得跪在地上說:“彭大人,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大人想找你談公事!”董捕頭說。

  “啊!”竇六慌張地說:“大人吶,草民是在街上收了點保護費,但是我可沒有做那些欺人騙世之事啊!”

  “你先起來。”彭大人看著那個滿臉委屈的竇六說。

  “謝,彭大人!”竇六急忙爬起來,看著身旁的小痞子,就使勁地給了他一巴掌說:“你早不說,彭大人來了!”

  那個小痞子委屈地捂著臉說:“我剛剛不是說了嗎!”

  “你給我閉嘴!”竇六領著彭大人來到一間裝修華麗的屋子里說:“大人,您找我有何事啊!”

  “竇老板啊,本府問你,可認識一個叫溫隆的漁夫啊?”

  “啊……這!”竇六支支吾吾手腳零亂地說:“認識啊,他還欠我,五十兩銀子呢!”

  “那你可否揚言要殺了他?”彭大人又問。

  “這……”竇六不情愿地說:“是有這么一回事?是他欠我錢,還說我要是再找他要錢的話,就放火把我的賭場給燒了!您說說,我能不生氣嘛?”

  “我告你,溫隆他被人殺了,拋尸在橋邊!”彭大人嚴肅地說。

  “啊!他死了,這不是很好嗎!”竇六先是欣喜若狂,過了一會兒又忐忑不安地問:“什么,他死了?”

  “你說的不錯,他死了,是被人殺死的!”彭大人拍著桌子說。

  “彭大人吶,這跟我一丁點兒關系都沒有啊,我是揚言要殺他,但是我從小連雞都沒有殺過,您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去干這種事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你覺得,誰會殺了他?”彭大人問。

  “嗯,這個!”竇六急忙回答:“你可不知啊,那溫老頭,經常去尋杏樓,后來才知道他是去找他的女兒啊!”

  “此話怎講!據我所知那溫隆無妻無子,又從哪里來的女兒呢?”彭大人問。

  “哎呦,您肯定不知道啊!那老不死的奸淫之事,是上一任知府所辦的。他曾經在我們這里奸了一個逃荒的姑娘,還把那個姑娘給關在柴房里。后來那個姑娘生下了一個女兒,沒想到那個老不死的卻把那個姑娘,給殺了,還告訴人們那個姑娘是吃了毒藥而亡,還說那個剛出生的孩子是他在外面撿的。后來那個姑娘長大了,天天都出去耕田,到我這里來打雜,賺錢給那老不死的買酒。不知道是哪個人跟他說,把孩子賣到尋杏樓可以賺大錢,他就聽了那個人建議把孩子賣到了尋杏樓里,他是拿到了一筆不小的錢,但是這禽獸卻隔三差五的去尋杏樓里找他女兒,本以為是要去看女兒,沒想到,是去貪圖他女兒的身體。我覺得應該就是他女兒把他殺了。他呀,死不足惜!”竇六說。

  “你說的當真!”彭大人問。

  “當真,我要是說了半句謊言,那我的賭場就被火給燒的半點不剩!”竇六說。

  “老爺,著火了!”外面傳來一陣喊叫聲。

  “你看!”彭大人說。

  “大人吶!我要真的說了謊話,就天打五雷轟!”竇六苦著臉說。

  “好了,趕快去看看,是哪里著火了!”彭大人看著竇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