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皓輝再一次坐川越線前往琦玉縣,他想了一晚上,最終決定親自解決這個事件。
說起來,直到爸爸告訴自己之前,自己都還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子彈被重新裝上去了,那顆外來的第五枚子彈。
皓輝仔細會議,昨天的酒局,自己坐在脅板的對面,脅板在醉酒后被藤田和平野送到房間,藤田故意拉下包和造成窗門反鎖的假象,土井到廁所假裝打電話。利田則去給插銷上鐵絲。等停電后,土井從廁所出來,沖到隔壁房間,通過狹窄的陽臺來到244打開窗戶進入現場,然后取出槍脅迫脅板后,把他射殺!
過程嚴絲合縫。
藤田為什么要翻供呢?她翻供里理由是什么?為什么她在之前不說?
三個問題在皓輝的心里越繞越大。
撒謊?不太可能,如果做了假證,反而會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應該不可能作偽證,而一樣知道的利田呢?雖然再三個人家里一共搜出的子彈和口供一致,而且其他證據也表明,子彈批次不一樣,是在銀行搶劫案后生產的。這又分出兩種假設,第一種:子彈是利田或者土井額外購買的。第二:子彈是真兇裝上去的,不論是哪一種,排查工作都特別大,尤其是地下交易,都是一錘子買賣,找不到痕跡。
想到這里,皓輝有些犯難。
“嗯……這個案子,我到底能不能在一周內破掉呢?當然,現在又要拖稿了。誒~我的糧票快不夠了。真是……不幸啊~”
大約一個多小時,川越線終于到站。皓輝下了新干線后,立刻奔向地鐵,經過幾次轉車,終于到了琦玉縣警察本部。
因為爸爸的關系,皓輝一路近來的非常順利,直奔他爸爸的辦公室,在經過審訊室的時候,一個聲音引起皓輝的注意。
“你這混蛋,居然進入案發現場?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都說了,我是旅行記者,恰巧經過那里的。”
“什么?你這個混蛋,旅行記者估計是個掩飾,實際上是一個大逃犯吧?你這個野朗!”
“為什么這個人會在警察本部?嗯?淺見先生?”皓輝看了十分驚訝。
而審訊室里,兇神惡煞的警員還在盯著面容白凈的貴公子,這個貴公子卻略帶小慫地看著警察。
“我真的是來旅行的,我還要去寫我的旅行日志呢。”
“這管我什么事情?淺見光彥是吧,只要查一查就知到是誰了!”矮胖警員略顯厭煩地說。
這一切都被皓輝看在眼里,由于前世的關系,他可知道這個淺見光彥的身份,這個警察就等著打臉吧!
不管如何,直接進入爸爸的辦公室里,這時候的橘坐在管理管的辦公桌前,他讓自己的秘書先出去。
“小輝,來啦。”
“嗯。”
“我就知道你回來的。媽媽那邊我會說服的,只要你在學校的功課不落下就沒事。”橘城一臉無奈地看著皓輝。
“嗯。我也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小輝,其實其他警員也一樣,當時檢測彈殼的時候,我們也發現看指紋,比對后不是她們當中任何四個人的。”
“第五個人,有第五個人把子彈裝了上去,這一點我和工藤昨晚討論了很久。我認為在外面的的人可能性更大。”
“為什么?”
“因為,這四個人只是想殺人脅板報仇,在被戳破手法后,很痛快地承認了。如果,其中一個人作了偽證,很有可能連累其他人嗎?”
“但是,那個鬼頭夫人,她一口咬定是她把子彈裝上去的。”
皓輝一把靠在椅背上,身子向右歪斜,右手比放在扶手上說:“爸爸,這個不就是護犢心理嗎?十年了,這個女士也把這三個人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了。因為爸爸不是說,土井也把鬼頭夫人國外生活安排好了?她不希望這三個孩子去坐牢啊。”
“嗯,因為我們在審訊的時候,故意拿出了一枚型號不和的子彈,她卻說是。”橘城也說。
“爸爸,脅板和什么人結過仇?子彈極有可能是外面被裝上去的。”
橘城看了看文件說:“這人關系其實很簡單,除了他的學生和他有仇之外,也沒有其他人。脅板性格其實比較膽小的。”
皓輝又問:“爸爸,這些參加聚會的人都是什么時候來的?”
橘城又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皓輝,說道:“這個是酒店登記冊,除了跑得快的你,其他人都登記了。”
皓輝低頭看了看,村上大介和山崎由希是最早來的4點半,土井伊央在五點的時候到達,利田優子則是五點零五分,接著是平野成英,他是在五點十分到達,然后是藤田莉乃,五點二十分到達,之后進六點的時候,脅板才到達這里。
橘城說:“這三個姐妹是約好的一起到達,但是當天只有土井準時到達,其他兩人都遲到了。而這兩人中,藤田的家距離這個酒店不到十分鐘到車程。”
“應該是被人堵在了路上,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兇手把子彈裝上了。裝子彈就在這幾分鐘之間。”
“小輝,還有就是這一點你也是知道。藤田有個男友,他在脅板被殺的當天失蹤了,最后手機追蹤到的ID是一個停車場,但是因為沒有監控的關系,無法繼續追蹤。因為市電視臺老板的公子,所以直接給了縣警局。但這個和你無關,你只要把你該做的做了就可以了。”橘城繼續說。
“對了,爸爸。淺見光彥是怎么被抓進來的啊?”皓輝問。
“那個記者嗎?我聽說是闖入失蹤案案發現場,被警員帶過來的。奇怪,為什么淺見這個名字這么的眼熟,但又陌生?”橘城說著也皺起眉頭,他看了看淺見光彥的照片,思索著什么。
“爸爸,如果可以能不能讓一個警察和我一起行動?這樣也方便一點。”
“這個,這個并不符合規定,你可以自行調查,當讓如果這次搜查你認識一個警員的話,也可以跟著這個人。”橘城略顯無奈地說。
“荻野姐呢?”
“她嗎?她現在應該在常盤公園,在市役所旁邊的。但記住她不是這次搜查的警察。”橘城聽到這里,直接嘆氣。
“為什么?”
“因為,你去問問她就知道了。”
皓輝聽了只能站起來,他離開爸爸的辦公室,一步步走出縣警察本部。
同時,皓輝心里感覺到不好,因為自己的疏忽不知道會導致什么結果。案發黃金搜查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線索都煙消云散。
自己,真的太年輕了。
當偵探并不是學好數理化和推理就可以做好的。
爸爸說荻野姐在常盤公園,她今天明明值班啊?難道……
皓輝前腳剛走,后面的一個年輕警察就跑了出來,神色十分懼怕和慌張,見到淺見光彥先鞠了一躬,說了一聲“十分對不起”!
一旁的矮胖警察看看,十分生氣地問:“你這混蛋,怎么對嫌疑犯鞠躬啊?這個淺見到底是什么人?應該是小偷小摸,有前科的人吧!”
“不不不,追田警部補,警、警、警察、察廳刑、刑事、事局局長!這人是警察廳刑事局長淺見陽一郎的弟弟!”年輕的警察語無倫次,帶著口吃到地說。看向淺見光彥的眼神也越來越恐懼。
淺見光彥看到這個場景,直接手扶住額頭,怎么又是這個樣子?
“啊啊——”
皓輝剛剛離開警察本部,前腳剛走出,后腳就跟上一群神色緊張、滿臉諂媚的警察,在他們中間,那個叫淺見光彥的青年被擁了出來。
淺見光彥往前踉蹌了幾步,轉身的時候,全體警察都哈腰鞠躬。
“淺見大人辛苦了!”
“大、大家辛苦了……嗯?”淺見平淡地說,似乎習慣了這個場景。也對,自己以前旅行經常遇到,此情此景,感慨萬千啊。
“hi,淺見先生?”皓輝試著打招呼。
“嗯?橘桑,你怎么在這里?今天不用上課嗎?”光彥看到皓輝,也很高興地走上去。
結果,在光彥身后的警察緊張萬分。
“淺見先生現在要去哪里啊?”
“我,現在雜志的文章已經寫完了,我打算再去幾個名勝古跡看看,比如冰川神社。你呢?”
“我打算去常盤公園,找荻野姐。”
“是那個剛才出去的女警官嗎?”
“是的,我現在需要她的幫助。”
“怎么回事?”淺見認真地問道。
“我上周六在山莊酒店破的案子,出現了漏洞,我想把它補上。我現在需要一個警察祝我一臂之力。”
“漏洞?出了什么漏洞?”
皓輝看了光彥一眼,說道:“剛才我都聽到了,說淺見先生在寫旅行日志途中也解決了不少案件呢。”
淺見低頭,眼珠轉了轉后,再抬頭說:“這個別這么說,偵探只是我的興趣,我只是不希望別人做錯的事情。”
“這樣的話,淺見先生是否愿意去常盤公園一趟?荻野姐這個時候恐怕很消沉吧。”
“好吧,我也去看看。”
兩個人遠去,卻緊張了一群人。
“怎么回事?刑事局長的弟弟和我們管理官的兒子這么親近?這個難道……”
“我知道了,管理官在過不久,肯定會去警視廳,甚至警察廳!”
“而且更有可能和那位刑事局長大人走近?”
“哇啊——我們今天得罪了淺見大人,現在趕緊去找橘管理官,讓他為我們求求情吧。”
“是啊!是啊!快啊!”
一群警察馬上再一次擁入警局。
在管理官辦公室的橘城還在看文件,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他聽到敲門聲后說:“進來。”
結果一堆警察沖了進來,對自己不斷鞠躬?哪怕以前和自己不和的同級,一個個都不聽說讓自己向自己根本不認識的警察廳刑事局長求情。
“這群人,今天是怎么回事?”橘城瞪大眼睛,心里很疑惑。
到了常盤公園,皓輝在車上就把自己的案子說了一遍,淺見光彥表示自己愿意幫忙。兩人沖入公園,最后在一個長椅上找到滿臉愁容、情緒低落、眼神無光的荻野彩實。
“荻野姐?”
“嗯?是你啊。小橘。”荻野彩實強裝歡笑地說道。
“你好?”
“淺見先生是嗎?”荻野彩視站起來說。
“荻野姐,對不起,這一次是我的錯,我沒有及時看到錯誤。”
“不怪你,這一次是我立功心切,算是一個教訓,哪怕以后變回警部補,我也知道怎么去處理案子。”
“但當時破案的人是我。”
“這也算你的成長吧,現在我們怪過去有什么用呢。小橘,還是先解決眼下的案件再說。嬰兒走路為什么會跌倒,是為了學會站起來。”
“嗯,謝謝了荻野姐。可是,你呢?你能幫我嗎?”
“恐怕不能了,我現在在得到了處分,因為帶隊失誤而產生的處分。我得到消息,是停職一個月啊。”
“什么?”皓輝聽聞再一次感到自責,同時要修補真相鏈條的想法愈加堅定。
聽到這里,一旁默不作聲地光彥捏了捏拳頭,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