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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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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憂郁的小畫家

  秀兒上學第一天就在成都一中徹底出了名,“數學天才”的光環,莫名奇妙就扣到了她的頭上。

  老師們,同學們看她的眼神,于是都發生了變化。

  老師們看她,都滿臉笑容,欣賞滿意。秀兒都是頻頻點頭微笑回禮,即使并不認識那些微笑著的老師。

  絕大部分同學們看她,大都是閃爍不定匆忙回避的眼神,看上一眼,就立刻瞄向別處。

  秀兒有些尷尬。

  同學們的表情——嫉妒,羨慕,帶有一絲恨意。

  那些同學,哪個都想自己被別人稱為天才,可以滿足高傲自大的虛榮心。

  可是自己這個美夢沒有達成,卻被山里來的窮酸放羊娃給搶了去。

  好惡心,好不甘心!

  得不到,被別人擁有的嫉妒,羨慕,憤恨之情,不自覺爬上他們的心頭,在青蔥的臉上表露無遺。

  秀兒覺得好委屈……。

  不是自己想要這個“光環”,這是被小吳和蔣老師,還有校長硬塞給自己的“榮譽”。

  這下可好,好多同學都躲避我,把我當成敵人。以后無法和他們交談,更不談成為朋友了。

  ……

  秀兒早上出門上學前,喝了一大海碗自己調配的“蘿莉湯”,那就是她一天的伙食。

  中午到了,同學們去食堂吃飯了。

  小蘿莉秀兒,覺得很有些無聊,于是決定到校園的操場走走,散散心。

  “哎!……”沒同學理的秀兒嘆了口氣。

  “咦?那不是允兒嗎?

  她怎么不吃飯,一個人坐在梧桐樹下。

  真奇怪呀!”

  秀兒快步朝允兒走過去。

  “允兒呀,你怎么不去吃飯吶?”秀兒關心地問。

  “我已經吃過了!”允兒抬起了頭,微笑看向好朋友秀兒。

  “哦!”小蘿莉秀兒點點小腦袋,似乎恍然大悟。

  “那你呢?吃過了嗎?”允兒反問。

  “吃過了,和你一樣,嘿嘿嘿嘿。”秀兒傻笑。

  秀兒說得是實話,允兒則是假話。

  允兒為了省錢,每天就吃兩頓。早上一碗稀飯。晚上稀飯饅頭加榨菜。

  允兒同病相憐的惺惺看著秀兒,可憐的放羊娃,家里窮,和我一樣啊。

  “允兒,你畫的什么?

  ……

  好漂亮啊!”

  秀兒眼睛放著光,興奮地叫了起來。

  “這是畫的挪威的森林!

  一個浪漫凄美的愛情故事……”允兒眼中閃著淚光。

  “喔!可以講給我聽嗎?”秀兒歪著腦袋懇求。

  “當然,我的好妹妹!”允兒笑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挪威的黑森林里,住著一位年青力壯的伐木匠。

  那是一個精力充沛,快樂的小伙子。

  每天,小伙子都會進入森林深處,挑上一顆成年大樹,把它伐倒,運回林場。

  小伙干活很快,上午活就干完。

  下午,小伙就拿起畫筆,到森林深處作畫,畫美麗的黑森林。

  有一天,小伙正畫著……

  好漂亮的畫,能讓我看看嗎?

  好好聽,好溫柔的聲音。那是比黃鸝還清脆,比白云還溫柔的聲音。

  小伙倏然回頭,發現一位高個的姑娘站在身旁。

  太美了!

  一頭金色卷發從頭散落,長發及腰。頭發絲上嵌著好多小花,黃的,紅的,藍的,紫的。

  白皙發亮的臉頰嬌嫩得就像剛剝了殼的熟雞蛋。

  一雙藍色如海,清澈深邃的大眼睛。

  長長的睫毛上似乎掛著露珠,晶瑩剔透的露珠反射著陽光,閃閃發亮。

  高高細細的鼻梁,櫻桃嘴,粉紅的薄嘴唇。

  耳朵很細,很尖,很長。細細的絨毛擠在耳垂下。

  女孩穿了一身奇怪的衣服,似乎是用大樹的藤條編織的。藤條環繞著身體,上面還有綠葉,不知名的紅花,吐著芳香。

  女孩很白很白,白得閃光,白得讓人炫目,不能直視。

  裸露修長的雙腿,被S形的藤條纏繞著,迷人帶著些許魅惑。

  光著的嫩足輕輕踩在草地上,深怕壓彎了小草,踩壞了野花。

  伐木匠大衛看癡了,眼神迷離,不知自己身處哪里。

  我是到了天堂?

  這是天使,仙女?

  女孩笑了!

  ……

  天空的陽光撒在她臉上,如同圣潔的神光,那么高雅神圣。

  森林吹過呼呼大風。

  小草,野花,樹木都在搖曳,女子的長發風中飄舞。

  小鳥在空中歌唱。

  遠處跑來幾只小麋鹿,依偎在女子身旁。

  這是夢嗎?

  大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

  能讓我看看話嗎?

  仙子又說話了。

  這縹緲清脆溫柔的聲音,就像甜甜圣潔的不老泉水,流進了大衛心里。

  當然,當然可以,小姐請!

  大衛回過神來,趕緊邀請仙子。

  仙子婷婷走來,看著大衛的畫作。

  美麗的森林,參天大樹,藍天白云,綠草紅花,鹿走猿鳴,一條閃亮的小溪在畫中央,流進密林。

  溪邊畫著不規則的圓石,還有一個小伙子架起柴火,正在烤魚。

  天空近處幾只小鳥,遠處一只奮翅高飛的老鷹。

  仙子看了畫,笑著說,

  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衛。你呢?

  我叫艾琳娜。

  艾琳娜勸導大衛。

  你畫的畫很美,可是有點缺憾!

  噢?艾琳娜,你請說,什么缺憾?

  森林這么美,你畫在畫里。每顆樹都是生命。樹的成長和人一樣,就像一個孩子長大成人,都十分不易。

  你天天伐木,砍掉大樹,殺死了小樹苗的父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樹的家族,總有一天會被你這樣的伐木工毀滅。

  樹都沒有了,這畫,還有意義嗎?

  艾琳娜泛著淚光,真梨花帶雨。

  大衛又癡了,他已經被艾琳娜的美麗和善良折服。

  大衛答應了艾琳娜,他從此不會再砍樹,他要做一個守林人。

  艾琳娜高興的笑了,天空下起了花瓣雨。

  ……

  國王奇怪了,為什么宮廷需要的木料,伐木人很久沒有送過來。他派小王子亞歷山大去黑森林調查。

  大衛告訴了亞歷山大艾琳娜的故事。

  愚蠢的伐木人,一個女子無聊的言語就迷惑了你的心,你是色迷心竅了。

  你被解雇了。士兵們,跟隨我去伐木。

  亞歷山大發令。

  大衛拿起伐木的板斧和王子士兵僵持不下。

  艾琳娜來了!

  王子和士兵的眼球都要掉到地上,看著仙子的一顰一笑,他們的呼吸快要停止。

  王子并沒有聽進艾琳娜的勸言,他的眼中充滿貪欲。

  士兵們,把艾琳娜抓回去,我要立她為王妃!

  大衛憤怒了,他們說出了褻瀆他心中女神的骯臟話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大衛沖向王子,十幾個士兵的長矛戳穿了他的身體。

  ……

  艾琳娜暴怒,身后出現兩片薄如蟬翼的綠色翅膀。翅膀扇動,巨大的旋風卷起王子和士兵。

  ……

  大衛死了,那副給仙子的畫正放在木屋旁的籬笆墻上。

  仙子拿起畫,抱起大衛走進黑森林。

  黑森林長出鋪天蓋地的藤蔓,藤蔓上長滿狼牙般的倒鉤尖刺。森林被黑氣籠罩,遮天蔽日。

  從此,挪威黑森林成為禁地。

  ……

  ”

  秀兒聽得癡了,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允兒也泣不成聲。

  “你從哪里聽到的這個外國故事,允兒?這個故事好悲慘!”

  秀兒哭著問允兒。

  “是這顆梧桐樹‘阿桐‘講給我聽的!”允兒說。

  “什么?梧桐樹會說話?”秀兒驚訝不已。

  “是的呀!梧桐樹是生命,當然會說話。

  萬物生靈,都有自己的交流方式。”允兒解釋。

  “我怎么感覺不到?”秀兒瞪大了眼睛。

  “你要用心去感受!把自己也當成一顆梧桐,你就能聽到她的聲音!”允兒笑著說。

  允兒身上泛起綠光,她咬著秀兒的耳朵,告訴了她如何聽懂梧桐的語言。

  秀兒點點頭。

  ……

  校園里沒有人注意到——

  兩個萌萌噠的小蘿莉,身體都泛著淺淺的綠光,正在聚精會神地聽“阿桐”講另一個森林仙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