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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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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統統推翻

  王庾一聲大喝,壯漢嚇得雙腿發抖,差點沒對著王庾跪下來。

  好在壯漢還記得自己當前的身份,不然還未開始他就輸了。不過被一個小娃娃嚇住,也挺丟人的。

  “...你...你胡說八道,我哪里做假供了?”壯漢強裝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這樣一個蠢貨,王庾實在不想跟他說話,轉身對蘇威說道:“一切命案現場都有詳細記錄,陳主簿,將記錄給副留守看。”

  陳主簿隨即將一本冊子放在了蘇威面前。

  蘇威將信將疑地往冊子上看去,當看到其中一行字的時候,瞳孔突然放大,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懊悔,心中暗嘆:大意了。

  王庾沒有錯過他的神情,高聲說道:“看來副留守也肯定了此人在做假供。”

  蘇威沒有接話。

  眾人卻面面相覷,十分好奇上面都記錄了什么。

  很快,王庾就給他們釋疑了:“剛才這位證人說段志玄是趁死者不備,從背后將死者推下水,致其死亡。

  “但衙差卻在落水處發現了一對腳印,其中一個腳印是腳跟朝著湖水,腳尖朝著岸上,另一個腳印只有半個,但依然能辨別出是腳尖朝著岸上。

  “經過仵作對比,這對腳印就是死者在落水之前留下的腳印。

  “由此可見,死者是被人從正面推下水,而不是從背后推下水。”

  說完,王庾斜眼睨向壯漢,嘴角含笑,似乎在嘲諷他的愚蠢。

  就這樣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卻壓垮了壯漢心中最后一根稻草,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膝蓋重重地落地,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原來真是做假供。”

  “做人咋能這么壞呢,這不污蔑人嘛?”

  “差點就信了他的話了,看來,這位段大郎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是啊,是啊...”

  聽著門外的指責,壯漢額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過片刻就變成了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背后一陣寒風吹過,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今年的冬天,好冷啊。

  “砰!”

  驚堂木重重地拍下,蘇威喝道:“肅靜。”

  議論聲驟消,蘇威宣布:“大膽刁民,竟敢做假供,來人啊,拖下去,關入大牢。”

  壯漢急了,大喊:“國公爺,您不能...”

  “快捂住他的嘴。”蘇威氣急敗壞,立即截斷了壯漢的話。

  兩名衙差動作很快,用手捂住了壯漢的嘴就往外拖。

  “慢著。”

  王庾喊了一聲。

  段志玄和唐儉立刻沖到門口攔住了衙差。

  蘇威的臉頓時就青了。

  王庾卻笑盈盈地看向他:“這案子還沒審完,怎么能把證人帶走呢。”

  蘇威冷著臉,咬牙道:“你都揭穿他做假供了,我也把他打入大牢,你還想怎么樣?”

  “當然是找出真正的兇手。”王庾話鋒一轉,正色道:“他雖然說了謊,但他真的是目擊證人...”

  蘇威臉上的青色又深了幾分,不動聲色地去看蘇亶,發現他的臉色早已煞白,神情略顯慌亂。

  蘇威無奈地在心中嘆息,打斷了王庾的話:“雖然沒有人親眼看見段志玄殺人,但是有物證證明。

  “死者生前奮力掙扎,扯下了兇手佩戴在身上的香囊,死者被救上來之后,手里依然緊緊地攥著這個香囊。

  “這個香囊就是張雨蝶親手縫制,送給段志玄的。

  “段志玄每天都戴在身上,很多人都認得。

  “來人啊,呈物證。”

  段志玄的臉又黑了,那日雨蝶說什么也要討回她送他的定情信物,他不忍心看她生氣,就將香囊還給了她。

  沒想到,這會兒卻成了污蔑他的物證,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王庾很淡定,在物證呈上來之后,緩緩地拿起來,笑呵呵地說:“副留守果然年紀大了...”

  一聽這話,蘇威心情就不美妙了,聽見下面的話心里就更難受了。

  “這個香囊雖然外表看著很像張雨蝶送給段志玄的那個香囊,但仔細觀察,上面的針腳整齊細密,做工精致,一看就是出自經驗豐富的老繡娘之手。

  “我見過張雨蝶的繡工,這個香囊不是她繡的。”

  說完,她拿著香囊走到張母面前,“你是張雨蝶的母親,應該很熟悉她的繡工,你來告訴大家,這個香囊是不是你女兒縫制的?”

  張母盯著香囊,眼珠子轉了又轉,面色猶豫。

  王庾冷不丁喝道:“別想著說假話,你女兒不只這一個繡品,只要我派人去你家中搜查,總能搜出其他的繡品與之對比。

  “到時候,你做假供可是坐實了。”

  張母一聽,連忙說道:“這不是我女兒縫制的,我女兒的繡工沒這么好。”

  王庾滿意地笑了,轉身將香囊丟在盤子上,幽幽說道:“看來府衙該好好整頓整頓了,竟然敢糊弄副留守,這明明不是張雨蝶的繡品,也敢拿來欺騙副留守,真是太可惡了。”

  堂內府衙眾人聽著看似輕飄飄實則兇狠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整頓”“可惡”二詞,內心齊刷刷地顫抖,眼前立刻就出現了唐國公大開殺戒的畫面。

  那些衙差在心中默默祈禱:唐國公,我們只是聽從命令辦事,沒有針對唐國公府的意思,您可千萬要擦亮雙眼看清楚啊...

  門外百姓已經看傻了眼,原來是官差馬虎查案,隨便拿了一個香囊就說是兇手留下的。

  原來那位段志玄,不是殺人兇手。

  那么,誰才是兇手呢?

  蘇威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昨日,心腹還信誓旦旦地告訴他,找到的那個香囊確確實實就是張雨蝶送給段志玄的定情信物,是張雨蝶親手縫制,卻沒想到是假的。

  難道,心腹在騙他?

  如今人證物證都被王庾推翻了,這件案子還有什么好審的,蘇威拿起驚堂木準備拍。

  “副留守。”

  王庾重重地喊了他一聲,他的手頓住了。

  “副留守,這個香囊雖然不是物證,但衙差今早卻在碧波湖中找到了兇手留下的物證。”

  王庾笑瞇瞇地看向張縣尉,親切說道:“張縣尉,還不把物證呈上來給副留守瞧瞧?”

  聽著她那親切的聲音,張縣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中頓時就忐忑起來,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是誰留下的?會不會影響他的官途?

  張縣尉心情復雜地吩咐人把物證拿上來,對蘇威稟道:“副留守,今兒一大早,王小郎君就來找我,說是碧波湖中有重要線索,懇請府衙幫忙打撈。

  “然后,我們在湖里找到了兇手身上的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