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月高掛。
“爹,他都睡一天一夜了,怎么還沒醒過來?”
姑娘站在床邊,看著陷入昏迷的顧宇,迷惑不解。
“會不會是您老年紀大了,技術下降啊?”姑娘死魚眼般看向矮老頭,撇著嘴說道:“你不行就讓我來,可別讓這單生意泡湯囖!”
“咣!”
矮老頭回身就是一個“爆栗”,賊響!
“吵吵什么?就你那三腳貓的醫術,還想在我面前顯擺?”
矮老頭不顧姑娘捂頭委屈的樣子,反而定定地看著顧宇。
“小伙子啊,你醒不過來,只怪老夫醫術有限,只能送你去火葬啦……”
就在此時,原本沉睡的顧宇嘴角一抽,迅速睜開雙眼。
“別別別,醒了醒了!”
原來,顧宇早已經清醒過來,只不過如今不清楚狀況,所以裝睡而已。
“哼,行走江湖有警惕心是好事,但想在我鬼醫面前裝,那是癡心妄想!”
矮老頭一臉的心高氣傲,捻著山羊胡,那叫一個傲嬌!
顧宇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記馬屁拍過去。
雖然從未聽說過什么鬼醫,但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嘛,這并不妨礙顧宇拍馬屁。
反正拍一下馬屁又不會怎樣,畢竟別人確實救了自己一命就是了。
“呃……”顧宇經過一秒的沉吟后,想起了前世看過的電影,表情頓時豐富起來。
瞳孔放大,嘴巴微微張開,嘴角更是不自覺地上揚。
“想不到前輩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鬼醫,確實是晚輩看走眼了。
晚輩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前輩的事跡,心里對前輩的敬仰,簡直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啊!”
看那神情,簡直如同看到自己一生的偶像,情感豐富滿溢。
“哈哈哈,想不到你還是我的擁躉,不錯不錯。”
矮老頭聽后,頓時喜笑顏開。
但轉眼又是一變,瞇著眼睛看向顧宇:“等等,你不會是想走單吧?”
“呃……這個……怎么會呢?”顧宇頓時有點頭大,冷汗開始直冒出來。
畢竟自己是他們救的,萬一他們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動了什么手腳……
“噗嗤!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姑娘早已忍不住,被顧宇剛剛那般作態給逗得前仰后翻。
直到此時,顧宇才看向站于一旁的姑娘。
姑娘一身青衣裙裝,長及腰間的秀發,被一條青色絲帶束攏于身后。
鵝蛋般的臉型配上絕佳的五官,堪稱世上絕無僅有,一雙碩大的眼睛,更是為此加上幾分靈動。
即便是如今毫不忌諱地大笑,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感,反而讓人覺得少女靈動大氣。
一時之間,顧宇竟然有一絲的晃神。
幸虧前世什么妖魔鬼怪都見過,僅僅一霎便反應過來。
矮老頭一翻白眼,無奈地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家,注意點!”
半響,青衣姑娘才平復下來。
擦拭著眼角的淚滴,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人拍馬屁,能拍得如此自然而不做作的。”
“呃……”顧宇愣了一下后,義正言辭地說道:“不,我沒有,別瞎說,我這可是真情實感!”
“噗嗤,哈哈哈哈!!!”青衣姑娘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指著顧宇,“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太好笑了!”
此時顧宇一頭黑線。
我演技有這么差嗎?!
就在此時,矮老頭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一拍大腿。
“糟了,黑船已經到了,再遲點什么都要沒。”
說罷,矮老頭直接從床邊起身,向屋外跑去,嘴里還囑咐著。
“女兒看住他,記得把醫藥錢拿回來!”
聲音漸行漸遠。
矮老頭倒不怕獨留兩人會出事,因為他女兒不坑人就已經偷笑了。
“好的,爹,早點回來啊。”
看著遠去的背影,青衣姑娘揮揮手,大聲應和道。
顧宇看著矮老頭風風火火地跑掉,一臉懵逼。
“請問,黑船是什么?”顧宇在一旁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青衣姑娘看著顧宇表情,似乎也不像作假,便解釋道,“黑船并不是指特定的一條船,而是指一個勢力。
每個月的這個時候,每個擁有碼頭的城市都會進來一條黑船。
黑船會帶著各種各樣的、市面上沒有的東西過來賣,而且絕不講價,東西老貴老貴了,雖然質量也不錯就是了。”
顧宇聽后恍然大悟,點點頭:“原來是個移動的黑市啊。”
青衣姑娘點頭贊同道:“也可以這么說。”
“話說回來,你打算怎么付這個醫藥錢?”青衣姑娘居高臨下地看著顧宇。
“我……我有錢,在我那衣服里呢。”
此時的顧宇,上身是赤裸著的,只有白紗布包裹著傷口一圈。
“我們可是搜過你的身,一個子兒都沒!”
確實,自從進城之后,所有的花銷都是瀟季出的。
顧宇就是一個窮比,分文都沒!
想到瀟季,顧宇表情頓時陰沉下來,也沒有心思說笑。
一開始只是急于應付矮老頭二人,這才插科打諢起來,想著蒙混過關呢!
但如今卻被揭穿,看樣子也蒙混不了了。
“我如今……”顧宇深吸口氣,沉吟片刻,“確實沒錢。”
“那你有沒有什么藏在別處的錢財?玉佩飾品一類的也行!”青衣姑娘笑得很和善,就像個天真的少女。
顧宇張了張口,還是說道:“沒有。”
“什么?”青衣姑娘一皺眉,嘆氣道:“還以為有生意來了呢,原來是個吃白食的。”
顧宇沉默不語。
“那只能將你重新送下去啦。”青衣姑娘一攤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無辜地說道。
“我想走,你攔不住我。”顧宇有些賴皮地說道。
“有可能,但你身中我爹下的蠱毒,跑到哪里都得死。”
青衣姑娘倒是一點都不怕,走到桌邊坐下,還為自己倒了杯茶水。
顧宇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但也賭不起。
顧宇只得說道:“別,如果我死了,大家都討不了好。
倒不如這樣,你等我做完一件事后,到那時我就有錢了,之后我再付給你三倍的價格,你看可不可以?”
青衣姑娘將拿在手中的茶杯轉了轉,認真思考起來。
“那倒是可以,反正你跑不了,我爹下的蠱毒,除了我和我爹,誰都解不了。”
青衣姑娘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警示著顧宇別耍花樣。
“放心,我還不傻。”顧宇訕笑著。
“哼,安心躺著。”青衣姑娘說罷,便要起身離開。
“啊?躺……躺著干嘛?”顧宇故作一臉驚恐。
“你……叫你休息!”青衣姑娘沒好氣地說道,“我要去煮藥。”
“呼!”顧宇似乎松了一口氣,拍著自己的胸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辛苦姑娘啦。”
一直都處于被壓制狀態的顧宇,故意作弄一下對方。
“哼!”
青衣姑娘冷哼一聲,便起身離去。
顧宇看著青衣姑娘的背影,笑著問道:“不知姑娘芳名?”
“洛依依!”
看著逐漸遠去的青衣倩影,聲音遠遠的傳入顧宇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