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M16A4自動步槍填滿5.56mm口徑的子彈，布萊恩單手抓著槍柄耀武揚威地在半空中揮舞。
“你對這次行動有多大把握成功？”麥克轉過頭試探性地詢問。
“百分之六十左右，運氣好的話。”
“我沒你那么樂觀，百分之四十最多了。”
“那也得試一試，除非你已經做好被調去罰洗廁所的覺悟，亦或是去餐廳后臺免費充當洗碗工。”
將錯就錯，只能依托于天命了，唉……
今早的氣溫相對往日驟降了不少，自踏入戶外那一刻起凜冽的寒風未曾停歇須臾，在這樣的條件下無疑增添了獵捕的難度。
且不說強風會使彈道偏離原來的軌跡，誘餌的氣味能不能傳播得開來才是主要問題，畢竟純面包聞起來淡淡的缺乏誘餌本身的吸引力。
麥克與布萊恩對此感到憂心忡忡，這令本身就不怎么看好的行動更加撲朔迷離了。
“放眼望去附近沒有一處適合埋伏的地點，同樣也沒有可供藏身的茂盛植被，除非咱們離得足夠遠否則很容易便會暴露自身的位置，可這么一來射出去的子彈將很難命中目標。”
布萊恩將注意力轉移到手中的M16A4步槍身上，輕輕撫摸著碳鋼制成的堅硬槍身：“挺可惜的，要是能裝上瞄準鏡就更好了。”
以他堪稱優秀的槍法在應付遠距離射擊方面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只要變異巨鼠肯來，我們就一定有機會殺死它！”麥克信誓旦旦地說道。
布萊恩有些好笑地看了看麥克：“就算獵物肯來，你也未必能把握住機會。變異巨鼠的抗受性非常高，就算命中了還是有很大可能逃脫。”
“除非子彈準確命中心臟和腦部中樞。別看那家伙的腦袋比水桶都粗，大腦所占的地方甚至還不到一枚蘋果的體積。”
麥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么說來我還不知道變異巨鼠大腦的具體位置……”
“沒記錯的話是在……眼睛后面的……某個地方。”布萊恩自己也含糊不清。
“好吧，等獵物上鉤了再多打幾槍試試。”
“我很欽佩你的自信。現實中的射擊可不像玩虛擬游戲會自帶瞄準點的，就怕關鍵時刻一槍未中還把給獵物嚇跑了。”布萊恩說話的語氣略帶有幾分嘲諷。
麥克聽出來話里所表達的含義，不就是在質疑他的射擊水準嘛，事實勝于雄辯，他對自己的長處抱有充分的信心。
轉悠了老半天，他倆可算找到了一處看上去還行的埋伏地點———約三英尺高的金字塔狀廢棄蟻丘，蹲下來時正好可以把槍管架在上面。
這是方圓幾公里范圍內唯一可提供隱蔽的天然障礙物，兩人的興奮程度可想而知。
“就這兒了，接下來就交由天意了。”
布萊恩走到距離蟻丘大概三十米遠的地方解開塑料袋將食物撒在地上。
“好端端的食物就這么打算喂畜牲了，拿來配花生醬吃得有多美味。”布萊恩看著地上一片片完好無損的面包感覺很是心疼。
設置好誘餌，布萊恩回到蟻丘后面架好槍管和麥克一同等待獵物上鉤。
大半小時過去了，連個變異巨鼠的影子都沒見著。
“會不會是誘餌出了問題？個人感覺巨鼠更偏向于吃肉。”麥克的耐心正一點一點被動搖。
“可能吧。誰不喜歡吃肉呢，面包我也只喜歡吃蘸醬的。”布萊恩甩了甩酸脹的手臂。
十五分鐘過后……
“好無聊啊，不如咱來聊聊天吧。”
麥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聊什么？”
布萊恩想了想，問道：“你有過跟女孩子做愛的經歷嗎？”
麥克：“……沒有。”心里暗罵布萊恩這個色鬼。
“看得出來。對了，你喜歡什么類型的女孩？”
麥克向上翻著白眼：“沒有具體要求，外表看得過去都可以考慮。”
“前段時間我答應給紡織工廠的一幫姑娘物色對象，看在咱倆是同事的份上或許我可以幫你介紹哦。”布萊恩講話的聲音略有些猥瑣。
“沒興趣。”麥克毫不猶豫地果斷拒絕了。
“漬漬漬，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她們……尤其是瑪利亞，五官長得十分好看，最主要是身材還特別棒。”
“棒到什么程度呢，胸前都可以穩穩當當放上一個餐盤了……我的老天，每次看到她腦海里總會浮現出不好的念頭……”
布萊恩說到這里情不自禁開始浮想聯翩。
“閉嘴吧布萊恩……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麥克有些受不了別人在耳邊叨叨與這相關的事情。
“真的？沒跟我開玩笑吧？有女朋友了卻還是個處？”
麥克鄙視地暼了布萊恩一眼，淡淡的回應道：“我可不像某些人，吃頓飯的功夫就和對方約上床。”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調侃得正嗨，全然不知有個身影正從背后悄然逼近。
此時一陣南風吹來，空氣中隱約能嗅到股莫名的腥臭味。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麥克抽了抽鼻子環顧四周。
“好像……有那么一點，莫非獵物就在附近？”布萊恩好奇地四處張望。
不經意間視線的角落里冒出了個灰糊糊的東西，布萊恩先是愣了愣，隨后慢慢轉過腦袋……
這一轉頭差點沒被嚇出毛病來，只見一只偌大的變異巨鼠在距離不足三米遠的地方直勾勾地盯著麥克與布萊恩。
萬萬沒想到獵物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如此近的距離內誰是獵物還尚未可知呢。
變異巨鼠面目猙獰地緩步逼近，似乎在考慮要先對哪個下手比較好。
麥克同樣發現了端倪，抽出右手顫抖著摸向腰間的配槍。
抓住槍柄后麥克連忙以最快的速度抽出上膛，等不及瞄準當即頂著變異巨鼠的腦袋就是一槍。
鋼芯子彈穿透顱骨直搗變異巨鼠的中樞神經系統，后者只發出一聲慘叫便當場一命嗚呼了。
“呼～干得漂亮。”布萊恩松開了緊繃著的手指。危機關頭這憨貨沒等步槍上膛就直接扣動扳機，結果愣是一發子彈都沒打出去。
“真是有驚無險啊，想不到獵物居然以這種方式送上門來。”麥克垂下手臂將伯萊塔揣回腰間。
“反應還蠻快的。早知道步槍就提前上膛了。”布萊恩說著又扣動了幾下扳機，似乎在自嘲剛剛犯傻的舉動。
“哈哈，你肯定被嚇傻了。”麥克自然不會放過這一調侃的機會。
“這只是個意外，否則也不會讓你搶先一步了。”布萊恩略顯不平地挑了挑眉毛。
隨后布萊恩抽出腰間的小刀割下變異巨鼠的四個腳掌，血淋淋的畸形腳掌看上去無比的惡心。
“為什么要全部割下？只需要一個就夠了呀。”麥克接過沾滿血跡的腳掌一臉嫌棄。
“到時候我們可以欺騙長官說今早殺了四只變異巨鼠，我敢打賭他不會因為這個特地跑出去尋找證據。”布萊恩得意洋洋地解釋說。
截止午間，面包依舊原封不動擺放在那里，顯而易見這種方法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下午還要繼續嘗試這種做法么？我現在才知道設置誘餌并沒有什么用。”回去的路上，麥克抱有幾分不確定地征求布萊恩的意見。
“我覺得還可以再試一試，反正接下來有的是時間。”
……
午餐的過程中，布萊恩擠了不少花生醬在面包上面，聽他說是為了增添面包本身的氣味以便提高誘引的成功率。
到了下午工作時間，兩人重新回到原處展開埋伏。布萊恩將涂滿花生醬的面包在遠處均勻排好，為了讓變異巨鼠放松戒備還特意將距離延長了一半。
“這回咱倆可得瞄準點了。”布萊恩拍了拍手套在隱蔽處蹲下藏好。
大約過去半個鐘頭，一只變異巨鼠奇跡般出現在遠處的地平線上。
距離一百五十米的時候，麥克悄悄問身旁的布萊恩：“現在要不要開槍？”
“別傻了伙計，這么遠距離你我是打不中的。”
“興許可以試試，沒準打中了呢？”
布萊恩迸發出一聲苦笑：“我跟你打賭100克朗，你絕對打不中。”
（注：克朗，避難所通用的貨幣單位，購買力與美元大致相當。）
麥克咬了咬牙回應道：“好，賭就賭。”
話音剛落他就拉開保險栓將槍口對準僅有郵票般大小閑庭信步的變異巨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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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槍聲響起，剛剛還活蹦亂跳的變異巨鼠瞬間就倒地不動了。
麥克轉過頭對著布萊恩笑了笑：“你輸了，記得兌現你的100克朗。”
布萊恩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場景，似乎還不放心的緊接著跑到現場進行核實。射出去的幾發子彈全打在了變異巨鼠的頭顱上，三個彈孔呈品字形分布相互之間距離還不到兩英寸。
最后布萊恩在事實面前不由得嘆服：“我輸了，不得不說你的槍法真有一套。”
“謝謝夸獎，記得兌現你的100克朗。”麥克致以微笑道。
“等發工資了再還你。”布萊恩仰面朝天嘆了口氣，今天他算是遇到這方面的高手了。
整個下午的時間，麥克先后遠距離射殺了五只變異巨鼠，一點兒也沒給布萊恩留下任何機會。
傍晚時分，最后一只變異巨鼠嗅到花生醬和同類的氣味聞訊而來。
麥克正要瞄準射擊，卻被布萊恩制止了。
“給我留次機會，拜托。”
等變異巨鼠走到誘餌上方開始大快朵頤，布萊恩這才對準目標的腦袋連開數槍。
變異巨鼠倒在了血泊中，布萊恩可算挽回了一點面子。
“今天一共斬獲了七只變異巨鼠，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跟咱們的頂頭上司說謊了，把多余的腳掌拿出來吧。”布萊恩提議道。
“有道理，說實話這些東西還蠻沉的。”麥克將大部分腳掌倒了出來，只留下七個作為今日收貨的證據。
“走嘍，肚子都快要餓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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