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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吞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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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親自查證


  這兩兄弟迥然不同的表現被在場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或許是覺得謝清松情緒太過激動,不利于接下來的詢問,趙文斌干脆走到他身后,伸手從后面輕輕捏住了他的脖子上的穴道,并在他耳邊冷聲說道:
  “謝公子,這里是衙門的地牢,如今你和謝三公子的身上都有嫌疑,為了給你們兩個或者其中某一個洗清冤屈,也為了給你家人報仇雪恨,讓真兇得到嚴懲,李大人特意安排在這里,當著你們家人的面兒,讓你們兄弟兩個對質一下!我個人是相信你的,但有一點,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多說一句話,問到你,你才能說,明白嗎?如果做不到,那我只能把你嘴堵上了!你要是聽明白了,就點點頭……”
  或許是趙文斌的聲音太過陰冷,又或許是脖子上的穴道被人用力按壓太過疼痛,總之趙文斌這一番話過后,這位狀若癲狂的謝家大少倒是冷靜了不少,緩緩地點了點頭。
  但隨后,謝清松卻仍然開口提了一個問題,許是之前喊的太過歇斯底里,讓他的聲音猶如在兩片砂紙在摩擦一般沙啞難聽。
  “我懂得,只不過……這位官爺,您說讓我們當著我們家人的面兒對質?這話到底是什么……”
  話沒說完,就見趙文斌沖著地牢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謝清松急忙扭頭看去,卻是一眾衙役抬著一具具蒙著白布的擔架走了進來,不用問,擔架上恐怕全都是謝家人的尸體。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他們都死了,為什么還不得安寧,還……”
  謝清松似乎又開始熱血上頭,脖子卻是一把被趙文斌攥住,只見趙文斌低頭凝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
  “最,后,一,次,明白嗎?”
  ……
  趙文斌怎么和謝家兩兄弟交待一會兒可能面對的場面,李昂并不在意。他始終在觀察的目標只要一個,就是看似傷心欲絕的謝清松。在剛剛有衙役抬著尸體進來的瞬間,他是真的從謝清松眼中看到了一絲幾乎微不可查的慌亂,這不由得讓李昂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早在謝家門口第一次見到這兄弟二人之時,李昂就看到,謝清竹頹廢的外表下,隱藏著一條灰色微紅的靈魂,而謝清松悲憤欲絕的表演下,靈魂紅的卻像是要滴出血來。所以李昂才有信心和李懷德打賭,有這作弊般的能力,如果還能輸,那可真沒臉再混了。
  眼見尸體已經在兄弟二人中間擺放齊整,李懷德揮揮手,摒去多余人手,只在這地牢內留下李昂、趙、吳三人,謝家兄弟,以及地上被白布覆蓋的九具尸體。
  隨后,他又沖著李昂挑了挑眉,示意他可以開始。
  李昂也毫不怯場,輕輕跳下椅子,走到幾具尸體前,先是微微鞠了個躬,嘴中沉聲道:“今次事出突然,本不應打擾逝者安心,奈何真兇此時仍然逍遙法外,為保證各位能夠大仇得報,不得不出此下策,如有得罪,還請各位……海涵!”
  李懷德和趙、吳二人都知道李昂的少年老成和與眾不同,但謝家兩兄弟卻不清楚。
  聽到一個年僅五六歲的小娃娃獨自上前,在一群尸體的圍繞中間說出這番話,無論是謝清松還是謝清竹,面上都露出了驚疑之色。前者甚至看著李懷德厲聲問道:
  “李……李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待會兒讓這娃娃來審案不成?這也太荒唐了吧!我謝家好歹是書香門第,怎能受此等羞辱?”
  話音未落,謝清松只感覺一只大手從后面捏住自己的下頜骨,緊接著一團散發著不明異味的破布就被粗暴地塞進了他嘴里,把剩下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眼見趙文斌說動手就動手,李昂只能無奈地看著謝清松聳聳肩,做了個無奈的手勢。
  “嘖嘖,謝大公子莫要心急,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呵呵,請稍安勿躁。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昂,這位李懷德李大人是家父。家父在這高陽縣這么些年,官聲如何,想必二位都十分清楚。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相信他斷然是不會允許我這般行事的。”
  說完,李昂繞著地上的尸體走了兩圈,眼珠轉了轉,嘴中念念有詞道:
  “從哪里說起呢?算了,我們一件一件來說吧……”
  說完,掀開了最邊上一具尸體的白布,露出了一張猙獰可怖的面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整件事的起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這個人身上。他叫馮貴,是謝府的普通下人。但是我在他房間中發現了幾樣小東西,骰子,牌九,等等,關鍵是,這幾樣東西還都是灌了水銀或者做過手腳的。街坊也有不止一人說過,這馮貴好賭,且賭品很差,贏了歡天喜地,輸了哭爹罵娘,而縱觀謝府這九條人命,只有此人的死法與其他人截然不同。想來,這個馮貴,死就死在這賭一個字上。”
  說到這里,李昂蹲下身,從馮貴腰上拉起半條斷了的黑色線繩,笑著看向謝家兩兄弟,“你們猜,殺死他的兇器是什么?”
  在場諸人都被李昂的表現所驚,一時間竟然無人回答,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李昂只能干咳兩聲,繼續說道:
  “很簡單,這根繩子是被暴力扯斷的,從位置上看,最有可能掛在腰上的,是錢袋!而能被人掄起來敲破顱骨,想必這袋子里的銀子怕是少不了。而且,他懷里這還有一個空刀鞘,看長度,應該是一柄匕首無疑,可刀鞘還在,刀卻沒了。一個好賭之人,手腳不干凈,可能身懷巨款,腰間還藏有利刃,大家此時能明白,事情的起因了嗎?”
  “如我所料不差,應該是有人因錢財和這馮貴起了爭執,倉促之間從他腰間躲過裝滿銀子的錢袋,馮貴不忿,必然要反抗,剛把刀抻出來,卻被人直接打破了顱骨,刀也變成了對方后續行兇的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