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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游俠之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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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北海郡

  皎皎明月遲,星漢灑清輝。

  流浪的月亮和燦爛的星辰姍姍來遲,雪后的月光,格外明亮。月光撒在山林里,一只鳥站在樹枝上,幾只小獸在山中徘徊,大雪壓壞了一根樹枝,鳥獸散去,驚醒了月亮,爬上樹梢。

  是夜,眾頭領筵席過后,鮑仁房內,孫觀來問,為何山寨兄弟分兵投之。鮑仁答,你六人,唯你與臧霸武藝超群,亦有膽有謀。曹操帳下良將頗多,你二人投他,必泯然眾人。投其敵手,你二人多與曹將廝殺,曹操識其本領,擇機再投,他定視為珍寶。昌希四人武藝平平,守內城有余,守邊城不足。山寨軍士皆是私兵,曹操素愛收攏人心,四人投曹操,不離山寨必重視之。只是昌希心熱性急,他日見到于禁,恐有不測。你我幾人,盟誓在先,仔細護他周全。孫觀連連允諾,又贊鮑仁多謀。鮑仁也問,我已把家資贈予你,為何仲臺兄借我之名,轉贈大寨。孫觀忙答,山寨錢糧不多,濟北相府劇變,恐被眾人小覷,只為少主收服人心,便自作主張,少主莫怪。鮑仁感激,仲臺兄為我知己,真忠膽義士。兩人相拜,鮑仁又曰,你我在山寨多日,已延誤去蓬萊。時下,寨中軍威日盛,擇日辭行,可否。孫觀答,正有此意,蓬萊在北海郡內,國相孔文舉(孔融)治下,一片繁榮。我二人驅車,倆日可達蓬萊。

  是日,吳敦急報,徐州陶謙帳下張愷劫掠曹父嵩,奪財害命。曹操大興軍馬,要圖徐州。昌希聞此吼道,大善,曹賊當有此報,天理公平,當擺酒慶賀。鮑仁無喜色,因一人性命,恐徐州幾十萬百姓危矣。眾頭領皆在喜悅之中,酒過三巡,鮑仁緩曰,我與孫觀久居山寨,今寨中軍威日盛,幾忘卻家父遺愿,延誤去蓬萊。今逢良機,借此筵席辭別眾兄弟。臧霸言,少主對山寨有再造之恩,眼下山寨剛走正途,少主不可棄我等而去。孫康進言,先主與少主慷慨資助之情,我等未效寸功,少主此時離去,陷我等不義。鮑仁又曰,亦去北海有要事。昌希道,少主來此,重整山寨氣象,眾頭領一起爽利灑脫,少主若離去,如何能快活如常。孫觀進言,少主去北海有何要事。鮑仁曰,拜神。孫康道,少主自己就是真神,何需拜他神。鮑仁言,伯臺又妄言。眾人大笑。

  如此幾日,眾頭領不忍放二人離去,天天筵席不斷。席間,鮑仁對臧霸言,若我離去,你約束好軍士,不得騷擾良民,待少糧時,只管去打他家寨子,得其糧草,選其兵馬精壯者收之。青州大地,無你敵手。臧霸允諾,言,少主放心,時刻謹記。是夜,孫觀潛入鮑仁室內,少主,我已備好行囊,請少主輕裝趁夜離去。鮑仁忙起身,還是仲臺兄細謹,我唯有隨身木匣。鮑仁打開查看,濟北相印,破虜將軍印,帶血羽箭俱在。便背上木匣,拎著巨斧,與孫觀緩緩潛行。孫觀低語,夜驅馬車恐驚醒眾人,白日我已將馬車放于寨門半里隱蔽處,少主與我翻過女墻,片刻就到。二人行至馬車處,驅車趁夜而行。

  越明日,昌希寨中大叫,怎失了少主。眾頭領大驚,臧霸言,少主見我等盛情難卻,只能趁夜而去。隨我速騎馬追去。眾人一路黃煙,奔至八十里時,依稀見馬車影。快馬加鞭,大喊,少主暫歇。馬車停住,孫康劈頭打向孫觀,嬰子詭計,險壞了我等情義。孫觀答,只怕誤了少主要事。鮑仁下車拜,眾頭領恕我不辭而別,盛情難卻,才出下計。眾人下馬拜,臧霸言,少主執意要去,也好讓我等送上一路,此去可有歸期。鮑仁曰,未見神槍散人,不知歸期,每月書信往來,眾頭領不必掛懷。昌希道,幸我帶些酒水,前方有一小亭。少主,吃些酒水再言其他。鮑仁獨對臧霸,語重言,勿負我所托。臧霸拜,道,山寨有我臧宣高,少主勿憂。

  餞別眾頭領,鮑仁曰,山寨不可無主,孫觀細謹,可保我無虞,諸位放心,就此別過。眾頭領皆重托孫觀務必細謹照顧好少主,若有閃失,提頭回寨。眾頭領依依惜別,迤邐而行,又送了十五里。鮑仁感言,泰山義士,果豪情萬丈。孫觀言,都是真漢子,不懂得掩藏,一起盟誓,便可將生命托付,故追百里而送別,不足為奇。各位兄弟對少主一片丹心,日月可鑒。鮑仁感言,此生不悔結交眾多兄弟。

  二人進入北海境內,繁華景象明朗起來。鮑仁想起,問臧霸罵陣技巧。臧霸笑言,只需在買菜屠豬處,待上半日,即可大成,不禁一樂。回想起山中時光飛快,不覺已過數月。北海郡靠海,本地的海鮮應該不錯。二人來一酒肆稍歇,鮑仁招酒保來,可有螃蟹。酒保答,未有,鄉間鄙食,難登酒肆。鮑仁頓覺遺憾言,上些酒肉時鮮。孫觀言,少主食過螃蟹?鮑仁曰,古書上云,螃蟹肉賽過仙丹。今日來北海,酒肆竟無此物,人生憾事。心想三國時,吃螃蟹還沒大興。

  話音剛落,旁桌有一壯士,獨自飲酒曰,管亥賊人臨北海境,大丈夫報國無門。但見此人,形容俊朗,劍眉星目,猿臂修長,聲音厚重,身高近八尺,背上斜插二支短戟,腰懸一張勁弓,一口三尺寶劍。鮑仁見此,便應聲,平原劉玄德乃當世英雄,何不去投。孫觀見機邀壯士同坐,鮑仁敬酒,敢問壯士姓名。壯士痛飲一碗,言,在下太史慈,字子義。因受郡守令去洛陽奉奏章,惹上災禍,避居遼東,聞黃巾賊起,便還鄉以求報國守家,奈何無門。吾觀公子年幼,見識卻不凡,敢問姓名,愿請教述說平原劉玄德。鮑仁答,我乃濟北鮑仁,字不平。平原劉玄德,漢室皇裔,寬厚愛民,赤心報國。帳下結義兄弟關云長,張翼德皆萬人敵。三人起于幽州,討伐黃巾無數。初平元年,三人匹馬隨十八路諸侯討董卓,威震虎牢關。同行雖三人,遠勝眾諸侯。太史慈贊曰,劉玄德真英雄也,只恨無緣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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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字子義,美須髯,神射手,弦不虛發,善使雙鐵戟,酣斗小霸王孫策,難分伯仲。世頌,信義篤烈,有古人之風。官至建昌都尉,未得明主。遺言,大丈夫生于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這也是一位猛人,壯志未酬,無比悲壯,震撼人心。

  鮑仁寬曰,家父濟北相鮑信,引薦在下去投平原劉玄德,他日有緣得見,同去何如?太史慈歡顏,如此甚好。孫觀進言,觀壯士猿臂修長,腰懸勁弓,望不吝賜教。太史慈起身,且隨某來。

  三人來到寬廣處,同行數十人。太史慈教孫觀行五十步,朝天拋一銅錢。又言,吾搭弦,箭穿銅錢過。少頃,孫觀手中銅錢,向上一拋。那太史慈,鷹眼銳視。眾人皆伸長脖子,不敢出聲。先是弦響,又是一聲清脆擊鐵聲。眾人竟沒看清如何搭箭。有人撿來羽箭,果然穿銅錢過。喝彩聲如雷鳴四起,又引來百人觀看。太史慈又曰,百步置一案,案上放一小燈,吾一箭便滅此燈。但見燈火如豆,眾人皆半信半疑,片刻,太史慈緩緩張弓,星眼微聚,眾人皆屏氣凝神,氣不敢出。這次眾人皆看的清楚,驀地,一聲弦響,那箭破空而去,筆直的穿過燈火,箭到燈滅,一氣呵成。鮑仁贊,子義兄真乃神臂將軍,養由基再世。太史慈答,公子謬贊,惟技熟爾。須臾,喝彩聲如排山倒海,山呼海嘯。人群圍得水泄不通,紛紛稱頌神箭手。

  三人再回酒肆,相談甚歡,鮑仁相邀同去客棧歇息。太史慈言,家有老母,盼我早歸。鮑仁道,三人同去。孫觀進言,可購些時蔬酒肉一共送去。鮑仁道,再多購些糧食衣帛。太史慈抱拳,替家母謝過,感激不盡。

  孫觀多時才回,三人同車而行。太史慈看到車上巨斧,問孫觀得知是鮑仁兵器,使之,氣力熬不住。大驚,公子真乃少年英雄。馬車行至山下小屋,太史慈急奔進屋,納頭便拜,淚流滿面言,兒不孝,家母受苦,久矣。老嫗忙扶起,我兒不在時,北海國相孔文舉(孔融)多有資助。同鄉劉正禮(劉繇),已留引薦書信三封,馬一匹,盼你去投。鮑仁暗嘆,苦也,劉玄德無緣得一大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太史慈無緣得遇明主。鮑仁孫觀亦拜太史慈家母。

  老嫗見鮑仁年小,疑是孫觀兒子,又生的好皮囊,便摟在懷里,撫其頭發,一臉慈愛,你家孩童幾歲,生的好俊俏。鮑仁如遭電擊,嚇得不敢動,知自己力大,恐傷了老嫗。孫觀見狀,只覺少主遇到克星,被鉗制住。此時少主才恢復些稚童氣,模樣甚是好笑,忙道,這是我家少主,大娘,這孩子生性頑劣,你且放出去玩耍,不然,一會屙尿,弄屋里骯臟。老嫗,聽此便放開雙手。鮑仁得此大赦,逃出生天,急忙跑到屋外,大喊,孫觀辱我太甚。老嫗見狀大笑,果真頑劣,定是去屋外屙尿了。太史慈駭的一身冷汗,那鮑仁千百斤的氣力,稍有不慎,家母恐遭不測,幸得孫觀急智,有驚無險。

  三人陪老嫗吃完飯,太史慈服侍母親歇息,便來尋二人。太史慈稱贊孫觀急智,鮑仁卻叱他無禮,孫觀笑而不語。太史慈嘆到,恐無緣投劉玄德門下矣。鮑仁寬曰,君子不談人非,然那(劉繇)劉正禮雖是皇家宗室,卻是施恩圖報之人,只是送來引薦書信,眼中卻無尊母。大德當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子義兄投他,恐難平其志。太史慈言,雖是如此,不忍負他人知遇之恩。

  說話間,但見北海城外,火光四起,殺聲大作。太史慈道,定是黃巾賊人劫掠而來。放眼去,賊人不計其數,黑壓壓,團團圍住北海城池。

  PS:三國演義,述太史慈去遼東為省親。三國志,記載太史慈受郡守令到洛陽奉奏章,惹了災禍,去遼東避居。這里采用三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