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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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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危機

  熊熊烈焰,所過之處,俱為灰燼,只是片刻,這座三層客棧,便承受不住,坍塌了下來,那燃燒著的木屑灑落下來,張鵬帶著陸良躲避。

  一時間,也不清楚有多少人命葬送在這火海之中。

  “大人,大人……”張鵬突然喊道。

  只是外界人群呼喊的救火聲,和廢墟中燃燒的雜音將他的聲音掩蓋了下去。

  陸良說道:“張大哥,還是先退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張鵬無奈,只好帶著陸良往后退去,遠離火堆,想要離開這處火場。

  只是,到了院墻處,卻發現怎么也推不開這院門。陸良低聲說道:“張大哥,外面似乎有埋伏。”

  張鵬見大火近在咫尺,又無路可走,只好帶著陸良,躲在角落,等待時機。

  不大一會兒,只見陳杰一身鮮血從一處火堆旁竄了出來,往院門處奔跑,身后還跟著兩個黑衣人,在追殺。

  只是陳杰到了這院門處,一腳沒有將院門踹開,便回轉過來,眼睛死死盯著那兩個黑衣人。

  這兩個黑衣人一人使刀,一人使劍,緩緩圍了過來。

  陳杰無路可走,只能留下了再次拼殺,剛剛他輕松解決了一個殺手,想不到又突然冒出來另外兩個黑衣人,這二人武藝在他之上,受了幾處刀傷之后,陳杰這才擺脫二人,想要沖出火場。

  卻不想,這大門不知道被何物堵上了,一時間也沒辦法跳墻而出,只好拼命了。

  陳杰咬著牙關,手中的腰刀,攥的死死的,盯著兩個圍住他,封死他退路的兩個人。

  這二人也不說話,蒙著口鼻,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面,舉著刀劍便砍。

  陳杰只能苦苦支撐,不時挨上一兩處傷口,鮮血滿身。

  角落里,陸良早已看見陳杰被圍攻,他低聲對張鵬說道:“張大哥,怎么辦?”

  張鵬躍躍欲試,想要沖上去幫忙,只是看到武藝高強的陳杰都被逼的手忙腳亂,險象環生,便又遲疑住了。

  此時,天色已晚,但是在烈火的照耀下,陳杰與那兩個殺手,刀劍相擊,陷入苦戰。

  陸良大腦飛速運轉,想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困難,他雖然拜了醉道人為師,但是尚未學習到一招半式,而躲在他旁邊的張鵬更是指望不上,他更是典型的富家子弟,肩不能扛,手不能扶,也就能欺負欺負老百姓了。

  突然,一根燃燒著的木頭滾落在不遠處,這跟圓木不知道是客棧上的哪處構造,此刻一頭燃燒著火焰,從熊熊大火的廢墟中滾落了下來。

  陸良捅了捅張鵬,指著那根圓木低聲說道:“張大哥,你我舉起那根木頭,看見那個拿著寶劍的劍人沒有,將這圓木撞到他的身上。”

  張鵬也看見那根一頭燃燒著的有大腿粗細的圓木,眼睛一亮,回道:“就用這個辦法,咱們沖過去舉起圓木,將那個賤人撞死。”

  “好,不要聲張,悄悄過去,張大哥,你一定要看準了。”陸良又囑咐道,怕他不太靠譜,誤了事情。

  當下,二人扔下背在肩上的包裹,向前沖去,快速撿起那根燃燒著的圓木,張鵬在前,陸良在后,兩個人抱著那根還不算太過沉重的圓木,向著那個在一旁正在攻擊陳杰的殺手撞去。

  陸良二人出現的太過突兀,等那兩個殺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晚了,那個手拿長劍之人見張鵬和一個小鬼舉著一根燃燒著的圓木沖撞過來,便一個閃身躲到一旁,手中長劍砍向張鵬。

  張鵬面目猙獰,見那手持長劍的殺手想要躲開,便怒吼一聲,調整方向,跟著殺手轉動,圓木橫著掃向殺手。

  陸良在后面,抱著圓木也猛然轉動,二人使出全身力氣,俱是怒吼發泄。

  那根圓木一下子掃中那個使劍之人,撞擊胸膛之上的巨力之下,那個殺手便倒退了數步,倒是沒有栽倒在地。

  張鵬和陸良見一擊必中,也是異常興奮,調轉方向,抱著圓木大叫著又沖向與陳杰纏斗的使刀殺手。

  那個殺手見同伴都被這圓木掃中,便倒退了數步,與那同伴匯合一處,站在院中,凝視著三個目標。

  陳杰見張鵬和陸良突然出現,逼退了兩個殺手,喘息了幾口粗氣,說道:“可曾見到大人?”

  張鵬說道:“沒有,旗頭,你還好吧?”

  陳杰咧嘴一笑,渾身上下全都是血,散發著戾氣,盯著對面站立的兩個黑衣殺手,說道:“還死不了。”

  陸良說道:“旗頭,怎么辦?”

  陳杰將手中的腰刀交到左手,走了兩步,拔出張鵬腰間挎著的腰刀,雙刀在手,陳杰豪氣陡升,怒喝道:“殺!”

  黑夜里,烈焰蒸騰,映的院落內如同白晝,火光打在陳杰臉上,份外猙獰。

  張鵬和陸良抱著圓木,站在一旁,準備再次沖殺。

  那對面的兩個殺手,兀自站著不動,突然多出兩個目標,雖是有些棘手,但是二人不以為意,多年的江湖生涯,死在二人刀劍下的人不知幾多。

  陳杰率先沖了出去,雙刀在手,刀光森寒,朝著那使刀之人砍去。

  張鵬見陳杰沖了上去,接著纏斗那個用刀的殺手,便鬼叫一聲,抱著圓木再次沖去,朝著那個用劍的殺手而去。

  后院處,五個人不管燃燒著的廢墟,俱是拼命廝殺。

  陳杰手中雙刀得心應手,顯然是苦練過一番,這回沒了那個用劍的殺手掣肘,便用出了平身武藝,終于與那殺手戰了一個平手。

  再看這邊,張鵬和陸良,就像是老鷹捉小雞,抱著圓木想要撞擊那人,只是有了剛才措不及防被撞的前車之鑒,這人顯然有了經驗,左右閃避,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三個人,便僵持下來。

  張鵬突然小聲說道:“陸良,等會我纏住他,你用刀去砍他。”

  陸良見這般僵持也不是辦法,總要先解決眼前這個人,才好再解決與陳杰廝殺之人。

  張鵬抱著圓木,雖然氣息直喘,但還是忍耐著,突然大喝一聲,再次沖過去,只是這次,那個用劍的黑衣殺手卻露出一絲輕笑,見那根圓木又撞向自己,提了一口氣,一個起身,便跳了起來,腳尖一點地,就已經高高躍起,跳上了圓木之上,雙足用力,朝著張鵬奔來,揮劍便砍張鵬頭顱。

  張鵬大叫道:“陸良,快。”

  身后的陸良也看到了這一幕,知道如果錯過這一刻,只怕張鵬便要掉了腦袋,命喪于此,猛然拔出腰刀,腳下狂奔,越過張鵬,手中長刀便揮舞著砍向那站在圓木上奔跑過來的殺手。

  寒光閃過,只聽見刀劍相擊之聲清脆悅耳,有火星閃現,那個殺手臨時變招,手中長劍擋住了陸良一擊。

  張鵬手中的圓木突然拿不住了,松手便扔了原木,那個殺手也隨著圓木掉落在地,身體一個傾斜,便要落地。

  陸良見一擊不中,又是一擊,朝著身體有些傾斜的殺手砍去,這一擊,瞬間砍中他的臂膀,只是陸良力氣尚小,沒辦法將他那臂膀斬落下來。

  那人受了刀傷,便倒退了數步,捂著傷口,目光森寒,舉著劍殺向陸良。

  陸良見已然錯過良機,只好轉身就跑,與張鵬匯合,想要再次舉起那根圓木。

  只是,為時已晚。

  眼見著張鵬和陸良便要命喪于此,突然,一個身影從院墻上跳了下來,只是三招便逼退了殺手。

  陸良大喜道:“大人。”

  來人渾身是血,披頭散發,只是那身衣物陸良卻是記得,正是錦衣衛千戶鄭壁。

  鄭壁舉起腰刀,刀光映在臉上,殺氣凜然。

  話不多說,手中長刀一指,悍然出擊,與那使劍之人斗在一處,這鄭壁當真是悍勇無比,刀刀斬向要害,兼是剛剛連殺數人,身上帶著殺意,一時間,將那殺手逼得節節后退。

  只是片刻,那個殺手一不留神,便身中一刀,鮮血狂涌。

  “撤!”殺手當機立斷,大喝一聲,那個一直與陳杰纏斗的殺手便虛晃一招,抽身離去,兩個殺手幾個起落,便消失在火光另一邊,不見蹤影。

  陳杰這才癱軟在地,站不起身。

  “大人,你沒事吧?”張鵬問道。

  披頭散發的鄭壁,眼睛看著三人,說道:“無礙,只是可惜了肖陽。”

  陸良問道:“肖大哥怎么了?”

  鄭壁猙獰說道:“死在刀下,救不活了。”

  “大人,這些人沖著我們而來,只怕是,這南京城內,出了什么事!”陸良說道。

  鄭壁面色陰沉著說道:“管他什么事,殺我弟兄,血債血償。”

  陸良再看著救無可救,已經燒成廢墟的客棧,說道:“大人,現在該怎么辦?”

  “看下馬匹還在不在,先找個醫館療傷。”鄭壁說道。

  當下,張鵬便和陸良,繞過廢墟,尋找馬匹,只是找了一圈,也沒見到馬匹在哪里,只好回來說道:“大人,馬已經跑了,沒看到在哪里。”

  鄭壁說道:“先出去再說。”

  幾人將木門撞開,這時,大火已然將五城兵馬司的人引來了,見有人從火場中沖出來,便有人高聲喝問:“你等何人,可知因何走水?”

  張鵬右手扶著陳杰,左手舉起腰牌,說道:“我們是錦衣衛,有人放火燒樓,你等可曾捉到歹人?”

  那些人聽到這幾人是錦衣衛,當下有個小吏目上前,說道:“幾位大人,可曾受了傷,我等并未看見其他人。”

  鄭壁說道:“附近可有醫館?帶我們前去。”

  吏目說道:“有,附近有處平安堂,在下帶幾位大人前去,這邊請。”

  在這吏目的帶領下,步行出數百步,便見到一處醫館,只是尚是深夜,醫館早已緊閉大門。

  那吏目上前拍打著醫館大門,叫道:“楊神醫,楊神醫,開門,開門。”

  只是片刻,屋內傳來一個老婆婆的聲音:“誰啊,大半夜的敲門,這五城兵馬司的人也是廢物,夜禁了,怎么還有人在街上走動,跑來擾人。”

  醫館門板拆了一塊下來,一個老婆婆隔著縫隙,舉著油燈,看向外面,只見是平日里經常見到的五城兵馬司的吏目孫宣,便不耐煩的說道:“孫大人,這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我這耍鬧,尋我這老婆婆開心啊。”

  孫宣笑道:“王干娘,休要說笑,快將楊神醫請出來,幾位大人受了傷,快請楊神醫出來。”

  王干娘舉著油燈,又往外看了看,見這孫宣身后還跟著幾人,手拿刀劍,渾身是血,不似良家之人。

  王干娘又問道:“這幾位是什么人,莫不是歹人吧。”

  孫宣眼睛一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說道:“王干娘休要胡說,這幾位大人乃是錦衣衛的,快請楊神醫出來。”

  王干娘一聽是錦衣衛的人,嚇了一個哆嗦,她雖說是這平安堂楊神醫的乳母,仗著楊神醫的妙手回春高明醫術,平日里頗受人尊敬,但也僅限于此,見到錦衣衛哪能不心寒害怕。

  王干娘說道:“我這就去叫彩蝶起來,幾位稍后。”說完,舉著油燈又去了后院。

  孫宣見王干娘進去請楊神醫出來,便自己又拆了一塊門板,可以容納人進入,便說道:“大人,先進去休息。”

  幾人便進了醫館,孫宣將手中的燈籠放在桌上,借著火燭光芒,打量著鄭壁等人。

  拼殺了一夜,鄭壁身上倒是只有幾處刀傷,他夜間聽見有人大喊走水,便驚醒過來,套上衣物,拿著腰刀便從窗戶跳了出去,探查情況,只是剛剛落地,便有人襲殺,鄭壁連殺兩人,這才沖向院外,只是這院門被雜物堵上了,只好翻墻到了外面,又遇到兩人在等候擊殺逃出來的人。

  鄭壁又是斬殺兩個黑衣人,這才轉到另外一邊,聽見張鵬等人的叫喊聲,這才跳了進來,救下陳杰、張鵬和陸良三人,只是可惜了肖陽,身體倒在地上,早已死去多時。

  陳杰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坐在椅子上,渾身有些發抖。

  張鵬和陸良也坐在椅子上,雖然他們沒有受傷,但是折騰一宿,受了些驚嚇,渾身無力。

  片刻,只見一位女子舉著燈籠,從后院走了進來,還未見到鋪子內的幾人,便是脆聲問道:“可是誰要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