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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昭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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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 相知相許

程昭昭倒吸一口涼氣,面前的這個人當真是暗蜮魔淵里的那個前輩?

莫不是趙元朗假扮的吧?

如此想著,程昭昭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來。

棲遲痛呼一聲:“你擰我臉干嘛?”

這喊聲太響,直引得飛舟上的所有修士都望了過來。

程昭昭訕訕的笑笑,松開手,沒想到真是棲遲啊,臉皮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厚了?

“棲遲,你要跟著我前去南境,我沒意見,可你不能給我惹麻煩。”

丑話總得先說在前頭。

“什么麻煩?”

“比如煉丹喂人玩,比如不經過旁人同意搶他們的靈植。總之,你別給我惹麻煩。”

想想她之前經歷的折磨,她還想著找機會給自己出口惡氣呢。

“好,我答應。”

這么果斷,不會食言而肥吧?

程昭昭狐疑的看著棲遲。

棲遲眨著眼睛認真道:“我已發心魔誓,不隨便煉丹給別人吃,不搶別人的靈植。不給你惹麻煩!”

……

飛舟在云層里飛速穿梭,從黑沙地到大草原再經亡崖山脈,時間已過去了數月。

程昭昭望著一片如巨獸脊背的山脈久久沒有回神。

“那就是亡崖山脈。”

身側的邶婕道:“剛筑基時,我曾隨門派師兄們去過一回,差點沒死在那里。”

程昭聞言,先是看了一眼坐在飛舟令一端的邶鋒,他此時正在打坐,并未聽到邶婕談話。

“聽起來很兇險。”

“是啊,我們還只是去了山脈外圍,就遇到了極為難纏的尸馗。”

邶婕說起那時的驚險還有些心有余悸。

“所幸師兄們當機立斷離開,否則今日恐怕就見不到你了。”

亡崖山脈是一處陰氣集重的地方,據說曾出過一個尸王,便是凡人界人們常說的旱魃。

旱魃一出,自是赤地千里。

當時引起了多方注意,不過那位尸王現世,并未為禍天楚,反倒是很快就銷聲匿跡了。

尸王雖是曇花一現,可亡崖山脈的險惡之名卻更為遠揚了,將其與彩石谷、暗蜮魔淵并成為西極三大險地,一點也不為過。

程昭昭收回目光:“以后有機會,我們一同歷練。”

“你是說去亡崖山脈!”

邶婕眼中并不止驚懼,更多的卻是驚喜。

程昭昭點頭:“不過不是現在。”

至少也要等她們的有實力去闖的時候吧。

邶婕點頭:“那就這么說定了。”

“去哪?”一個腦袋探了過來。

程昭昭立即退開半步:“棲遲,你醒了?”

棲遲伸了一個懶腰:“再睡這身體就要廢了。”

在這飛舟之上,沒有空余的地方給他煉丹,就算有,他也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煉丹,尤其是不想讓除了程昭昭之外的人知道他煉丹的秘密。

如此一來,他除了偶爾打坐之外,就是在飛舟上睡覺。

悶得他差點發狂。

程昭昭也是極為佩服棲遲,像他這樣一個一天不煉丹就難受的人,這幾個月真難為他了。

“方才你們說去哪?”棲遲再問。

邶婕道:“亡崖山脈啊,聽說那里罕見的至陰靈植,就比如攝魂草就生長在那里。”

“是嗎?”棲遲來了興致,當即與邶婕討論起如何使用攝魂草了煉丹。

邶婕與棲遲同為煉丹師,又對靈植、煉丹有超乎常人的想法,兩人早就成了莫逆之交,并且惺惺相惜。

程昭昭甚至還看到棲遲拿暗魔珠與邶婕討論如何入丹,嚇得她忙不迭地告訴邶婕此物的危險性。

不過邶婕對此非但不覺得荒唐,反而興致勃勃的出謀劃策,還邀請棲遲,等到了遂陽就去她的煉丹室煉丹。

見兩人又陷入了激烈的討論之中,程昭昭默默的閉眼。

識海之中的君歆嘆了一口氣,很輕,卻讓程昭昭很是激動。

“前輩,您醒了。”

自從上次見到了段賦的畫像,君歆就受了刺激,陷入了沉寂,直到今天方才再次現身。

君歆神情郁郁:“看來你都知道了。”

“前輩,你是說段…”

“他叫段賦。曾是前任遂陽派掌門親傳弟子,如今他也順理成章成了遂陽掌門人。”

程昭昭眼皮微動。

“君歆前輩,我其實一直想問,段掌門,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君歆的殘魂微微閃爍,而后柔聲道:“他是個極睿智的人,極善陣道,堪稱他們遂陽新一屆的陣道天才。本君雖對他早有耳聞,可真正見到他時,還是在那年在南境舉辦的天楚匯大比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代表遂陽出戰,以至臻術法大陣,困住了那時諸多各門各派的精英天才,成為那一屆天楚匯最出色的修士之一。”

這是初見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啊。

程昭昭想想覺得不對,并不見君歆夸贊他時有其他情緒,畢竟君歆也是個爭強好勝的劍修,若兩人有過交手,那定有勝負。

勝了,恐怕段賦恐怕不會給君歆留這么深的印象。若是輸了,難免悵惋。

“前輩你難道沒有參加那次的天楚匯?”

君歆當即會意,解釋道:“參加了,只不過當時他已是元嬰初期修為,參加的是元嬰境的比試。而本君尚在金丹后期徘徊,參加的是金丹大比,并未能和他交手。”

“后來再見時,才得知他也是天運之人。我們八人一同被送至各處險地歷練。亡崖山脈、彩石谷、暗蜮魔淵、蒼蕪山脈、鬼蜮木林,說得出來的險地我們都去過。

多年歷練,我們八人成了極默契的好友,而本君與段賦也相知相許。

再后來便有了你在銀泉浮生秘境看到的那一幕,我們相許今生相守。只可惜,造化弄人。”

聽到這里,程昭昭不免就要想起姬君溯來。

“是因為玄演宮宮主?”

“不,不是他。”君歆眉眼柔和,嘴角泛起淺笑:“姬宮主是個極好的人。”

程昭昭靜靜的聽著。

“本君與姬宮主素未謀面,他在得知本君與段賦的事之后就以大衍夢幻術見了本君一面。隔著卜運河的水簾,他告訴本君,本君已有心上人,他也無意于本君。那這婚約自不會成為困住我們三人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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