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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歷史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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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出口成章

  劉執此刻并不知曉,和太子贏嵇的交集,已在悄然間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他一路疾馳,就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下第一雄關,也未曾讓他有過片刻的停留。

  帝都,長安。

  西直門下,

  劉執抬首看著長安城那浩大恢宏的城墻,感受著這古老磅礴的氣勢,一陣失神。

  長安,天下第一大城,大秦帝國的政治、經濟、軍事和文化中心,有著三千萬人口。

  城墻上,黑龍旗迎風飄揚,金甲閃動,刀兵如林。守城軍士盡皆冷漠如霜,眼光朝著城下逡巡。

  此時城門還未開啟,人群都自發地排著長隊,靜候城門之外。

  “主家”

  典韋在這時出聲,示意劉執看向身后。

  劉執疑慮地轉過頭,看到了一張讓他有些意外的面孔。

  太子?他不是先我一步回來的嗎?怎么跑到我身后去了?

  他猶豫了下,只得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參見太子”

  他抱拳呼喝,躬身行禮。

  此處是帝都皇城,就算贏嵇不計較,他也不能直呼其名諱,這是禮教中的大不敬,會被言官彈劾的。

  “呵呵,長卿,我們又見面了。”

  贏嵇輕笑說著,便走下了馬車。

  劉執心間苦澀,這見倒不如不見,如此光天化日下,人多眼雜的,會為“有心人”所謀啊!

  他這般想著,卻不知這是贏嵇刻意為之。

  果然,這里有很多人認出了太子,紛紛上前見禮。

  行禮,只是禮儀,他們的面上,并無敬畏,甚至,目光中還有些敬而遠之的神色。

  劉執看著這一幕,心間也為這位新近結識的大秦儲君悲哀起來,這是混得有多糟,連一介平民都不愿走近他。

  儲君當到這種程度,就算在后世,縱觀古中國歷史五千年,也找不出一個能與他并肩的。

  贏嵇好像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面上依舊從容,并不介懷。

  “長安乃是大秦帝都,自建成以來,來長安觀瞻的文人墨客不知凡幾,但留下的墨寶大多空泛不名,長卿詩才橫溢,何不在此賦詩一首?讓本宮見識一番。”

  劉執聞言連忙擺手,回道:

  “長卿后學末進,怎敢沽名釣譽?太子抬舉了。”

  可贏嵇卻是真來了興致,繼續勸道:

  “長卿不必謙遜,不是風騷枉少年,以你江南才子之才,當有一首。”

  說罷,便一臉期待地看著劉執。

  “是七英之一的江南才子劉長卿”

  不遠處的人群中有人聽得太子的話語,知曉了劉執的身份。

  “那位一首秦疆名傳帝國的劉長卿?”

  有人看著身旁的友人,出聲確認。

  “是他沒錯,在大秦被稱為江南才子的,只有長卿公子。”

  “江南才子來帝都了!嘖嘖,那些不服的青年才俊……有熱鬧看了。”

  有好事者這般說著,劉執入圍七英,可有很多青年才俊不服來著。

  不遠處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說著,男女老幼皆有。

  一些面容姣好的大家小姐聽得江南才子在此現身,無不鉆出馬車,眼中含著煙波,迷離地瞧著劉執。

  男兒讀秦疆,女兒喜水調。

  這是而今大秦的一個另類現狀,既是大秦的男兒們,都讀劉執的那篇秦疆,而女人們,則是喜歡他的那首水調歌頭。

  “大秦誰人不知江南才子詩才絕艷,長卿公子大可不必謙遜。”

  有圍觀的人在一旁出聲,很想當面見識一番劉執的詩才。

  “這位仁兄說得對,長卿公子難得來一次帝都,當讓我等見識一番。”

  “我等雖是粗人,卻對長卿公子的詩文喜好得緊,還請公子一展詩才,讓我等一飽耳福。”

  “長卿公子,奴家也喜歡你的詩文,敢情公子賦詩。”

  一個美艷的少婦紅著臉頰,朝劉執遙遙施禮出聲。

  ……

  人言亦言,很多人都在出聲,希翼聽到劉執在此賦詩。

  “看吧長卿,眾意難卻,你便在此賦詩一首,以解眾人“耳饞”吧!”

  贏嵇言笑晏晏,靜待劉執張口。

  劉執心間無奈,感覺尷尬無比,我哪里有什么詩才,該是抄襲鬼才才是。

  眾人見贏嵇開口,都安靜了下來,全都滿懷期待地望著他。

  看到這幅景象,他知道自己已然沒有了拒絕的余地。

  再推辭,恐怕這些人會以為他恃才傲物,或徒有虛名了。

  名聲在這個時代很重要,他當然不容許被沾染上了污垢。

  好吧!

  看來我在抄襲的路上,得越走越遠了。

  他背著雙手踱步沉吟,時而看向長安城,時而看向長安外。

  旁邊的人哪里還不知他答應了下來,全都神色驚喜,期待地等待著。

  劉執撇著眉,好像是在遐思,在腦海組詞造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多久,他目光突地一亮,娓娓吟來:

  “長安城下長安游,

  人去臺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

  商周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

  二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云能蔽日,

  長安不見使人愁。”

  他張口,似是言出法隨,字體自動顯化而出,伴隨著瑩白乳光,在半空映照而下,十數丈的范圍內,一片圣潔。

  這是浩然氣的實質化,在半空浮現交織出了一篇詩篇。

  “出口成章”

  贏嵇驚呼出聲,震撼莫名。

  這是儒法的實質化,是大儒修的手段,但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的。

  劉執文道修為才是儒士,根本不足以使得儒法實質地顯化。

  而今偏偏顯化了,那就只有一種情況:文道之師,儒宗之才。

  換句話說,凡能出口成章之儒士,必有成就儒宗之潛能。

  贏嵇只知劉長卿詩才昭彰,卻不曾料到他有著成就儒宗之才。

  儒宗啊!

  大秦而今,也不過有著三位而已,那可是整個儒家的方向標,可宰執整個儒家之牛耳,為天下文人所共尊。

  他軀體有些微顫,胸腔在劇烈跳動,手下意識地摸向胸膛,那里藏著一句批語:潛邸非是無覓處,龍門鯉躍在江南。

  至此,他終于確認無比,劉執,便是那個能助他鯉躍龍門的人。

  未來的儒宗啊!

  那是何等之才,助他絕境翻盤,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