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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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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二零零八年,初秋的下午……

  和往常一樣,喻文山家晚餐在五點半開始,并且這天是每月一次的家庭全員就餐。“明昊!文山!吃飯了!”家庭主婦趙英英從四點半忙活到現在,終于做好了這一桌子菜。“今天的菜格外豐盛呢,英子。”喻文山邊洗手邊看著桌上的菜“感慨”,“哇,有肉哎!”喻明昊興奮地喊到,伸著手想去“偷”菜吃,“啪”趙英英不重不輕地拿筷子敲在他手上,嚴肅的說:“先去洗手!”喻文山像個小孩在旁邊笑比他小二十多歲的兒子。喻明昊高興地跑去洗手,五歲的他,也只有在每個月爸爸放假時才能吃一頓肉,這是他兒時最美好的時光。

  飯中,趙英英高興地說:“吃完飯咱們一起出去散步。”喻明昊瞪大了眼睛說:“真的嗎?”媽媽點點頭。“耶耶耶,太好了!”他嘴咧開的像朵花,喻文山揮揮手笑著說:“先吃飯先吃飯……”

  “文山,你不會忘了今天是明昊生日吧?”趙英英皺著眉問喻文山。吃完飯后,他倆進房里商討給兒子準備一個禮物,讓喻明昊在外面等他們。“當然,”他在他洗的泛白的工裝褲口袋里掏出兩百元錢,“兒子一直想買個籃球,看他挺愛的,咱今天給他買一個去。”他憨憨地笑了笑,趙英英嘴角也微微上揚,之后便眉頭一皺,她又怎么不知道,這是他老公在工廠省吃儉用一個月存下來的錢,她天生身子弱,又沒有文化,一家的頂梁柱只有文山,怎么能不心疼……喻文山發現她的表情,馬上說:“哎,這啥表情啊,只要咱兒子好就行了,昂,走了兒子還等著咱呢。”趙英英接過那捏成一團的兩百塊錢,與文山一起出去。

  “爸媽,你們太慢了吧。”喻明昊小小地抱怨一句。“這不來了,走嘞明昊!”喻文山用滿是老繭的手吧兒子抱到自己肩膀上,往小學跑去,趙英英跟在后面,欣慰的笑著。

  沒幾分鐘,一家三口便來到了小學門口,校門周圍沒有幾家擺攤的,但平時上學可不一樣,魚龍混雜的攤位:糖葫蘆、燒烤串、玩具攤……應有盡有。他們來到小學旁的陽光文體店,“哎,這不是喻哥嘛!”從店里走出一個聽著啤酒肚的中年人,留著絡腮胡,嘴里叼著便宜的煙。喻明昊被一旁的玩具所吸引,投入其中。喻文山連忙聽這熟悉的聲音和這不對勁的體態,疑惑的問:“你是周鑫?”

  “是啊,這么多年不見,不認識我了?”名叫周鑫的男人掐掉煙說到。“怎么會,只是你怎么幾年未見,就成這副模樣了?”周鑫苦笑,說:“算了,咱不說這個,咱喻哥今天來這,我倆得干幾杯,來來來。”便拉著喻文山往屋里走,喻文山連忙推脫,說“不了不了不了,我今天來是有事的…”此時趙英英也來了,周鑫不解地說:“啥事有咱倆兄弟情誼重要……”剛說完,便看見喻文山身后的趙英英,便馬上松開抓著他的手,笑呵呵地對趙英英打招呼:“原來英嫂也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進來坐、坐。”喻文山便也舒一口氣,畢竟答應了英英不喝酒的。趙英英微笑著說:“咱三口子今天來散步,順便來你這給兒子買個籃球,你看有嗎?”這時周鑫才發現在一旁玩具攤玩玩具的喻明昊,連聲說:“侄兒都這么大了,哎呀,不早說,還麻煩你們跑一趟,不然直接給你們送門上去,呵呵,等著啊……”周鑫邊說邊往屋里走,定是去拿籃球去了。

  不一會,周鑫帶這個方方正正的嶄新紙盒子出來,上面印著“SPALDING”的標記,邊拆盒子,邊說:“聽說我這是洋貨,最好的牌子…”他接著給球打氣,臃腫的體態明天有些限制他的行動,“聽說,美國佬的啥BA也是用這個打,挺厲害的,來,感覺感覺!”他把打好氣的籃球給喻文山,喻文山摸著這純皮的籃球,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楞了一下。“這球不錯吧,喻哥,”周鑫憨憨地笑著,仿佛在炫耀他的貨好,“咱倆兄弟這么多年,就送給咱侄兒了!對了侄兒你叫啥名來著?”“喻明昊。”明昊天真的盯著這個邋遢的大叔。喻文山馬上接上:“這可不行,你也得做生意,咱不能壞了規矩。”馬上趙英英便遞過來當時那兩百塊錢,他接過便遞給周鑫。周鑫連忙推辭,最后為了給孩子留下一個購物的模范,周鑫還是收下了一百塊錢……

  喻明昊拿著那純皮籃球,興奮地跑到小學籃球場上,不斷的投籃,運球。父母在場邊看他在球場奔跑,欣慰得笑了。喻明昊就一直打到太陽落山,他不覺一絲疲憊,因為他已經愛上了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