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眼前這臺“斯文敗類”反復折磨的時候,電梯門開了,到了回歸會場的負一層。
“服務生04174829為您服務,您是能力者,應該等到下午四點能力者會場開始迎賓,我可以過問客人來到人類會場的原因嗎?”
西因士看著來人幸災樂禍的挑挑眉,又來一個被人類“智慧”折磨的能力者。
眼看著走進來一個小個子青年,他看起來像是南方教廷管轄地住民的長相,黑眼睛頭發卷曲發棕,穿著身體面的西裝還是娃娃臉。
“吧唧吧唧。”
自這個小個子進來,電梯間里面就出現了吧唧嘴的聲音,這聲音不大就勝在它入耳成魔。
“服務生04174829有冒犯到您的隱私嗎?”
“吧唧吧唧。”
娃娃臉不停地發出“吧唧吧唧”聲音,智械詢問再三也只是得到了令人生厭的吧唧嘴聲,看著娃娃臉目不轉睛的盯著電梯門。
“叮,負二層到了。”
電梯門再次打開,西因士抬眼瞬間一股強烈的熟悉感襲來。
這個男人頭部兩邊鏟青中間留發梳著毛寸造型,眼睛發綠面帶微笑,再仔細一看他的穿著和娃娃臉青年如出一撤。
男人一步跨進來,和娃娃臉青年站成一排留給自己一個背影。
“阿歪啊,原來你在這。”
男人的聲音就像娃娃音般辨識度十足,他那口墮落頹廢的聲帶產物,瞬間把西因士拉回環形天橋被屏幕包圍的那一刻。
他是!
“啊,沒想到在這碰見你潘先生。”
他是,潘先生。
娃娃臉和男人認識,自從男人進入電梯后,吧唧嘴的聲音暫停。
“服務生04174829為您服務,綠色衛士CEO潘先生,請問你要到第幾層?”
“負五層,謝謝。”
男人聲音響起,智械和他相處格外和諧,西因士認真的盯著智械看。
“你呢阿歪,你到第幾層?”
“同樣,負五層。”
機械城的智械處理信息全靠這座城市那個浩瀚的數據庫,如果智械的數據庫顯示潘的檔案是自然人,那智械自然不會說潘是能力者。
“后面的兩位呢?”
潘轉過頭,西因士和潘的目光對上,如果說發型可以改變,虹膜原色可以覆蓋,衣著可以修飾,那么氣質總是變不了吧,除非你是變相怪杰。
“同樣,謝謝。”
自然人會場在負五層,這臺電梯慢悠悠的下降,給足了他們時間爾欺我詐。
“后面這位先生看起來有些眼熟,你是什么公眾人物嗎?”
潘先生的聲音響起,每次聽見這把嗓音響起,西因士都覺得和記憶里聽到的聲音愈發愈相似。
“我嘛公眾人物倒不是,不過經常聽到有人提起,我和那個……那個叫西因士的家伙很像,你看過《明星周末》嗎?”
西因士接過對方若有若無試探的話樁,反腳一踢把話題皮球踹回去。
“哦?認錯了,真是不好意思。”
看著潘歉意一笑,西因士一看電梯樓層顯示,看來他還要胡謅一會兒。
“不過話說回來,你可能沒有見過我,但是我真的見過你。”
西因士開始轉手指,他沒想到會在電梯里面見到屏幕里的本尊,這可是一個真實存在的潘。
“嗯,綠色衛士新聞發布會吧,最近那次?”
西因士聽到這里搖搖頭,他絕對見過這個男人,那一天這張臉在無數屏幕中停留,潘化成灰他都認得。
“發布會開在機械城嗎?”
他盯著男人的眼睛,雖然撒謊慣犯在撒謊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
“叮,負五層到了。”
就在這時,電梯提醒聲響起,潘皺起眉頭仔細想了一會兒,面容上有著困惑。
“或許是機械城的轉播吧,你知道的這些事情都是我的助理在跟進。”
看著電梯門打開,娃娃臉先跨出去接著是信口開河的潘,西因士示意妲斯琪先走他后腳跟上。
“潘,我猜你是能力者,制約型那種。”
西因士看著男人梳起來的毛寸發尾,潘走了幾步停下,在他前面的阿歪也莫名停下,他轉過頭眼睛局促的瞇了起來。
“制約型?是你們能力者的專有名詞嗎,聽起來不錯,我喜歡。”
潘說完后,向他們微微點了點頭,很紳士的離去。
潘和娃娃臉轉過拐角,妲斯琪突然停下。
*“你心急了。”
西因士剛才直白的問題看出,他認出了來者,但是在這個時間點來看,他的處理并不好。
“沒了安插在我們身邊的眼線,他是特意過來的。。”
西因士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潘的身份讓他疑惑,雖然妲斯琪提過,但是潘是自然人的實質完全打破了西因士的預估。
“綠色衛士是什么,聽起來像是手機殺毒軟件?”
*“那本來就是一款殺毒軟件,之后擴充業務逐漸變成了社交軟件。”
拐過拐角已經看不到潘和那個叫阿歪的青年身影,西因士扭過頭。
自然人和能力者始終有一層捅不開的膜,他們其實更像是兩個物種。
“潘是自然人,于此同時還是綠色衛士CEO。”
能力者和自然人結合的大潮在進五十年才出現,在此之前橋歸橋,路歸路,在這么多年來,四方公會和世界政府密切合作,這兩個物種才慢慢合二為一。
*“你真的以為他是自然人嗎?”
“他都說了你們能力者,我還能說什么呢?我們能力者,他這個自然人。”
西因士啐了一聲,他的腦袋有些消化不過來,妲斯琪和潘先生本人帶來信息一糅合,就是一個無比復雜的呈現。
潘先生,依照他的浩瀚數據身份,他還是一個成功的實業家“綠色衛士”CEO,因為他在外界看來是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自然人,所以潘自然不被四方公會記錄在案。
四方公會只負責管轄在世能力者。
而妲斯琪口中的盡職調查是這樣描述的,潘有詭異的收集癖好,這個怪癖直指“彩蛋”這種高危產物,接著他麾下有大量如尼翁般的能力者好手助陣,最后他對她趕盡殺絕。
西因士親眼目睹了環形天橋上的離奇鬧劇,親手把尼翁這個人送入血色沼澤,如若不是他確信妲斯琪護送的是真彩蛋。
他一瞬間會以為,這是一個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坑,他莫名其妙殺了一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無辜”能力者,在四方公會法庭上會怎么判刑?
妲斯琪最好能保證她句句屬實,否則這將是另一個撲朔迷離的真相。
“妲斯琪,你有什么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你對潘的描述句句屬實。”
這個謎團重重的事件,一旦打開就再也收不住,西因士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回憶蛛絲馬跡。
*“暫時沒有,我身上三個彈孔已經愈合了。”
妲斯琪搖搖頭,如果潘有把柄,她也不至于這么被動,她不敢輕舉妄動做什么事情都慎之又慎。
“什么時候的事情?”
*“不久前,一個準頭很好的家伙,用他的鑰匙能力,這樣對我。”
妲斯琪對他做了一個瞄準的動作,她扣動扳機,西因士轉眼間就中了幾槍。
“懂。”
妲斯琪看西因士那副模樣,就姑且算他懂吧。
“所以你手頭沒有潘的證據,但是你的記憶可以作證潘是個有問題的人。”
妲斯琪點點頭,這就是為什么她沒有提早告知自己的搭檔,殘缺的信息會給人撒謊的錯覺。
“讓人困擾,我的腦子一直在不斷告訴我今天是個大陰謀。”
西因士的腦子告訴他,不要糾結這些問題,如果很多問題想想就明白為什么世界有這么多懸案?
“不過我有個更重要的問題要問你。”
由于進入了這個特定的回歸現場,擺在妲斯琪眼前的其實有一個格外尷尬的問題。
“萬一出事了,你希望我保護彩蛋還是保護你,你仔細想想,我不急著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