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歪鑰匙能力被自己稱為“賢者黃昏”。
“賢者黃昏”是一個好名字,在古典哲學中貓頭鷹是一種象征智慧的動物,它們總在黃昏時出行。
阿歪一直關注著能力者會場的動向,在高手如云的能力者會場,他就不過去和稀泥,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著他。
半松不緊的神經有利于他鑰匙能力的自由發揮,阿歪開始鳥化,就在大家都被屏幕上面那個紅發小姐所吸引的時候。
阿歪發出貓頭鷹的咕咕聲,他面部皮膚上長出鳥類特有的細絨。
隨著他不斷奇怪的眨眼甩頭,阿歪的嘴變成布滿絮狀羽的鳥喙,耳朵消失變成禽類獨有的耳羽簇,虹膜變色眼白消失。
他的身體開始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面部大改觀接著便是身體軀干內骨骼形狀改變。
阿歪的手因為手抓趾化,手里握著的高腳杯應聲落地,香檳杯在地上碎開。
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融化般的熱度,阿歪身子開始縮小,與手臂相連的背部完全展開變成翅膀,雙腳連接的軀干組成鳥的下身。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后,在羽毛輕飛曼舞的聲音中,巨大的雪鸮在人群中振翅起飛直沖會場上空。
阿歪的瞳仁變得金黃,雪鸮的視力讓他在高空可以對身下的所有人動向了如指掌。
全身雪白翅膀遍布暗色橫斑的雪鸮飛到自然人會場的天花板近處,開始盤旋。
這只龐大的雪鸮一面飛,寬大的翅膀下,飛過之地紅粉的粉末傾灑而下,紅粉煙霧像是籠子般開始籠罩身下的自然人。
隨著漫天紅粉的出現,自然人盯著直播屏幕的神情出現魔怔
屏幕里,那個紅發的姑娘掏終于出了一個銅色的巨蛋,她單膝撐起。
阿歪最后看了一眼妲斯琪,此刻自然人會場已經彌滿魔幻的紅粉色,自然人會場完全淪陷。
他心想今天可能就是第十二天的忌日,除了終有一死的妲斯琪還有根本不知道即將發生什么的西因士。
潘先生,今天可是打算下血本來圍剿這兩個宿主。
阿歪飛到大屏幕上方,用爪子爪住屏幕邊沿,滿意的看著自然人會場上一片粉色海洋,他像是貓頭鷹般扭起脖子發出咕咕的聲音。
剛才還在直播的屏幕,畫面定格在紅發小姐當眾打開彩蛋的容器那刻,彩蛋的容器崩裂,智慧彩蛋獨有極光的顏色瞬間流淌溢滿整個屏幕。
注視著屏幕的觀眾剛打算發出驚嘆,轉播的屏幕突然一花開始出現雪花屏,觀眾的驚嘆聲一變變成了排山倒海的噓聲。
阿歪一旦雪鸮化,隨著自己的能力使用程度加深,他的行為會愈來愈接近自然中的雪鸮。
在他能力發揮到極致的時候,他最終會變為雪鸮,這是“賢者黃昏”的代價。
現在阿歪突然張大翅膀,開喙發出威脅性的叫聲,像是有其他的雪鸮進入了他的領地一般,高亢的鳥鳴聲響徹會場。
雪花屏一亮,畫面回歸,瘦小佝僂的機械城城主從紅發小姐的手中接過彩蛋,這是在松樹頂端之上彩蛋回歸儀式的高光時刻。
自然人振臂高呼,哈利路亞萬福瑪麗,在一片吶喊狂熱聲中。
女人討厭別人說自己老,裝作成熟的小孩厭惡別人說自己幼稚。
阿歪開始構思紅粉巫術時,西因士“小屁孩”的諷刺還留在阿歪的腦海里,想到這里阿歪發出憤怒的怪叫聲。
巫術里,南部海灣的狂歡節,來一點機械城的燈光秀,還有賭城辛達理出名的褐色嘉年華,神秘的東部敷面脂穿響屐舞動扇子的舞女加一點。
構思完后,阿歪心里大罵自己——可惡,不爭氣的小屁孩,不能想得和大人一樣,狗屎!
但是礙于時間緊迫,自己也對自身是小孩的事實無奈可何,隨著自己在紅粉巫術加入越多色彩斑斕的元素,阿歪的意識就開始模糊。
他的意識開始被雪鸮的意識同化,他的舉動越來越和雪鸮相似。
阿歪一邊構造著絢爛的夢境,一邊對抗自己意識里面雪鸮的禽類思維。
阿歪控制自己不去想銀盤里面冒著血水的牛肉,他聽到自己幻境里的慶典的音樂已經響起,他不自覺的突然像鳥類一般做出上下擺動身子并小跳的蠢舉動。
自然人會場剛才平息彩蛋成功回歸的歡呼聲,他細碎的慶典音樂由遠至近傳過來。
來了來了!
自然人會場的大門被撞開,人們并沒有因此大驚失色,反而他們在目睹完彩蛋正式回歸后,人群在紅粉巫術的推波助瀾下陷入了難言的亢奮情緒中。
就像西因士看見站滿摩登恰恰女郎花車般,自然人看到了一輛更大裝潢更加引人注目的花車從會場大門緩緩駛入。
歌舞花車有十八層,下六層是樂師,彈奏著神秘東部的韻律,弦類樂器被樂師用音拔快速的刮動發出的美妙的顫音。
中六層是拿著巨扇舞動的童子,童子臉上粉坨坨的胭脂額頭上兩簇憨厚的點點眉毛,花車一邊緩緩前行,彩色緞帶在花車上上和禮炮一起迸射。
上六層是跳響屐舞舞女,她們甩動自己寬大的水袖,平轉時頭上的流蘇甩過整齊的弧度,木屐在響片上踩動發出清脆華意的聲音。
東部花車華麗登場,就在大家都被舞女東部風情的感染時,剩下幾個備選出入口也緩緩打開。
穿著熱帶島嶼的椰殼棕櫚葉的土著光腳跑進來,他們舞動著火把口中念念有詞。
西因士非常熟悉的摩登女郎也來了,她們扭動著腰肢,身上貼著的金屬亮片在燈光下用香粉扇子調戲身邊的觀眾。
場上的氣氛被點燃,大家都以為這是彩蛋成功回歸機械城費心準備的娛樂項目。
在阿歪的眼中,他眼下所有的來賓都瘋了,他們兀自喊叫歡喜,因為他們都醉心于悄然蒙蔽他們雙眼的紅粉巫術。
潘先生給阿歪下了個命令——控制自然人會場,必要時刻作為人質,方法自便。
而阿歪則堅信一句話,讓賓客主動駐足是讓他們安分待在原地的最好辦法。
所以阿歪給他們東部舞女島嶼土著恰恰女郎,還有更多的視覺享,這就是為什么阿歪會陷入和雪鸮意識抗爭的尷尬境遇。
阿歪站在直播內容被自己重新改寫的屏幕上,一邊克制住自己飛撲捕食的沖動,他金色的瞳孔警惕四周。
現在應該是潘先生的狩獵時間,能力者會場那一端可不是現在屏幕轉播的那番令人鼓舞雀躍的景象。
阿歪抬頭掃了眼因為在他一片紅粉巫術中被人忽視的會場警報燈光。
就在東部舞女花車駛入的時候,機械城已經對自然人會場發出警報。
奈何花車表演聲和音樂聲震耳欲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紅粉迷霧蒙蔽雙目,沒人察覺到警報,大家都陷入盛大的狂歡中。
……
其實,真實的故事應該是這樣的。
那個紅發的姑娘掏終于出了一個銅色的巨蛋,她單膝撐起,當她當眾打開彩蛋的容器那一刻,彩蛋的容器崩裂,智慧彩蛋獨有極光的顏色流淌溢滿整個屏幕。
就在這時,扎羅斯小拇指發動鑰匙能力,狙擊的槍聲響起,除了流光溢彩的彩蛋,一片血霧在妲斯琪身上炸開。
血色回歸正式拉開今晚的帷幕。
離妲斯琪站得近的壞果,小禮服上開滿血紅的滿天星,溫熱的血液濺到壞果的臉上,她擦拭臉的手抽搐了一下。
康斯貝爾的精神一振,老人仰天咆哮,巨大的藤蔓向著剛才舉動就很奇怪的男主持人一捅,霎時間主場一角被毀。
“白芝公館戒備!”
負責今晚能力者會場的安保的白芝公館能力者從后臺涌出,會場大亂。
彩蛋和妲斯琪的手應聲落地,彩蛋重新被容器包裹,在地面咕嚕咕嚕的滾動。
妲斯琪的手掉在地上,手臂斷開的地方鮮血噴涌。
瞬間被捅中的雷科爾老爺肩膀抽動了下,他內臟已經被藤蔓貫穿,鮮血從他咬緊的牙冠里滲出來,他瞪大眼睛看著妲斯琪。
雷科爾肩頭的牛頭蝙蝠想飛未飛,他張大嘴滿口血水,他嘴巴一張一合。
“你怎么...還沒死!”
他對著妲斯琪憤怒的咆哮到,潘先生眼熱的藏品太詭異,一直以一槍一個聞名的扎羅斯在她面前連連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