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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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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沉雷驚奔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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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玦抬眸見秦樓安看著自己濕透的半邊身,眉眼微彎,啟口呼出一口白氣,“玦沒事,公主切莫耽擱,快些回房中修整儀容,玦亦回祈慕院換身衣衫。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言罷,便見月玦撐傘邁入府中,一襲白衣漸行漸遠,最后隱于風雪冥冥之中。秦樓安回神,亦不再耽擱,在粉黛執著的傘下鉆入已備好的轎攆,片刻之后回了鳳棲院中。

事出有急,未曾盛裝,簡便換了一身曙色棉裾,外裹緗色繡菊披風。秦樓安坐于菱花鏡前,粉黛手巧,很快便打理好她的墨發,口脂未施,胭脂未敷,一張素面便入九重宮闕。

準備妥當后,秦樓安又坐上轎攆直奔府門。攆簾從外挑起,秦樓安探身出轎,一股雪蓮之氣淺淺飄來,抬頭,只見月玦立于轎攆前伸手拂簾。

秦樓安心頭一跳,倒不是因為替她挑攆簾者是月玦,而是此時他看起來,甚是陌生。

“公主?”

秦樓安怔怔愣在原地,身子止于月玦與轎攆之間,聽他輕喚方回神。二人未再遲疑,進了府外停候已久的馬車。

車中甚是寬敞,一處小銅爐燃的正旺,銀絲炭無煙無味,車中暖意盎然。外面依舊悶雷滾滾,隱約之間聽一聲馬鞭鞭撻,車輪滾滾直奔皇宮。

月玦進入車中后,伸了臂于小銅爐上方暖手,秦樓安鳳眸凝于他身,陌生之感更甚。究其原因,難道只是因為此時月玦換了一身衣衫?

自他入住她府上后,每次相見他必是一身白衣,溫文爾雅間帶三分清寒疏離之感。如今月玦一襲沙青色長袍,外罩淺縹披風,墨發束于青玉發冠,周身氣質不同往日的儒和,一股英氣直逼秦樓安心頭,如寒芒出鞘,鋒芒畢露。

月玦察覺到盯于自己身上的兩道審視目光,心下生笑,面上卻是若無其事如未曾察覺一般。

又一聲驚雷兀然炸響,驚嚇了疾馳風中的馬兒,只聽一聲嘶鳴,馬車猛猛一晃。秦樓安身子猛然一傾,肩背狠狠向后撞去,正當她覺必是一陣劇痛襲來之時,卻聽身旁月玦悶哼一聲。

肩背磕碰之處并非她想的堅硬車壁,劇痛之感亦不曾感知,秦樓安回頭,自己肩背竟壓抵于月玦伸出的右臂之上。怪不得適才她不曾感到疼,他倒是一聲輕哼…

車夫叱馬之聲連連,馬鞭破空之音刺耳,馬兒嘶鳴幾聲后安分下來,搖晃奔馳的馬車歸于穩當。秦樓安心下稍安,轉眸看向月玦,“適才多謝玦太子,可有受傷?”

“無礙。”

簡短一句再無旁話,見他又伸手置于小銅爐上方,此時她才發現他右腳踩了銅爐底座。如果不是有他此舉,適才馬車劇烈搖晃,眼前燒的正旺的一爐炭火便是直撲二人而來,好險。

秦樓安傾身倚靠于壁,斂目沉思,馬車猛晃不過一瞬之間,他竟能伸手于她身后阻了她直撞車壁,同時抬腳定住銅爐,這般反應能力,著實令她驚愕。

一番有驚無險后,馬車安穩駛入皇宮之中。

顛簸停止,馬兒駐足,馬車錦簾挑起,刺骨寒意狂涌擠入,秦樓安周身一顫,緊了緊襟前披風下了馬車,入目便是燈火粼粼的昭陽殿。

馬車竟停于母后宮殿之中,莫不是母后當真出了事?

秦樓安秀眉緊蹙,不安之意充斥心中,回眸見月玦方從車中出來,二人相視一眼,從一旁遮雨的小太監手里接過油傘,疾步進了殿中。

方進殿門,濃郁熏香之氣撲鼻而來,此香秦樓安與月玦頗是熟悉,正是代朝顏贈的玉蝶香。只因憂心母后,秦樓安略皺眉頭便急急朝內寢跑去。

“皇后娘娘內寢玦不宜進入,便先行在外殿等候,公主若有需,只管傳喚便是。”

聞言,秦樓安住腳轉身,見月玦停于身后不曾跟上來,微頷螓首以應。

進入內寢之時,入目便是一簇綠繞紅環,母后坐于數個宮女之間,面上淺淺生笑,氣色甚好。秦樓安凝目,紫檀案桌之上各色蔻丹,數名宮女竟在侍候母后涂染玉甲?

“安兒來了,朱砂,還不與公主備錦杌來?”

皇后抬眼見秦樓安進入,臉上笑意更甚,美如一朵嬌艷牡丹。幾個宮女見秦樓安來,連忙起身立于一側,朱砂搬了錦杌置于皇后身旁后。

“母后此時傳孩兒入宮,可是鳳體有恙?”

秦樓安坐于剛安置的錦杌上,案上蔻丹香氣傳來,似是雪梅之香。聞言皇后翹著玉指輕撫秦樓安墨發,“母后沒事,只是太過想念你了,便讓你父皇宣你進宮,不成想竟突然變天,一路之上可還順當?”

聽聞母后沒事,秦樓安心下緊繃的弦一松。不過母后今日怎的恁般奇怪,想她七歲便離皇宮獨居一府,平日里雖也時常入宮與母后見面,倒也不曾這般頻繁。

僅一日不見,母后竟如此思念她?

秦樓安思緒婉轉,許是因為母后近日來身體欠安心緒不寧,所以才想著喚她進宮。“孩兒這不是好生生在母后眼前嗎?自然是一路順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聽秦樓安吟笑而語,皇后拉過她手置于掌心,“那便好,如今外面風急雪大,安兒今晚便宿在母后這里罷,像你小時候一般,母后摟你睡。”

說著,皇后抬手招呼了一旁的宮女,“采桑,速去多備一床衾被。”

采桑?秦樓安抬頭看向領命動身的宮女,以前不曾在母后宮中見過,應該是佑德宮宮新調撥過來侍候母后的新人。

“安兒,怎的就見你一人前來?”

聞言,秦樓安心中一沉,父皇旨意之中是宣她與月玦一同進宮,母后如此一問,必是問月玦人在何處。想起那日母后初見月玦時的異樣之態,一個荒謬想法閃于腦中。

母后該不是以想念她為借口,如此火急火燎的宣她進宮,實則是想見月玦吧?

“母后,因此處是母后就寢之處,玦太子不便入內,侯在了外殿。”

秦樓安說完,便覺母后撫著她手背的玉手一僵,須臾笑言一句:“不愧是月家的男兒,這份清高可是裝的一代勝過一代。”

清高?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