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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戀紅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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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休想欺負我

  “管家,再給我上壺墨霄。”

  簡昆舉著手中的酒杯,小臉上難免有一種微醺的感覺。

  “好的,客官,您稍等片刻。”

  “管家,也再給我來一壺墨霄。”

  彼時鄰桌一襲著玄衣的少年,方才仰頭干進了酒缸里的最后兩滴酒,卻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想來后日便要去參加比舞,今夜再怎么說也要喝個夠。

  正是盡興之時,卻見那白臉小廝匆匆地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這鯨侍看上去又瘦又小,也沒有多少的氣力,吐出口的聲音也是一種軟綿綿的。

  “客,客官,我們店里只有一壺墨霄了,方才被那位青衣客人買走了。”

  “您看,不如您再點點別的,也讓小的好安排。”

  “沒有墨霄了?你們這什么酒家,竟然連這樣鯨城的好酒都沒有了。”

  一身玄衣的少年罵罵咧咧的,也不知道哪來的這么大的火氣。

  鯨侍這般弱小,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頓時變的結巴了起來。

  “客,客官,我們店里的酒就這么多了,小的,小的,也沒有辦法,要不您,您今天就將就一下。”

  他的聲音很低,但即便這樣做也沒有辦法抑制住那玄衣少年的火氣。

  “去他娘的,本少爺想喝個酒哪有喝不盡興的道理。”

  這范晨逸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要知道他平日里在范府的生活刻是有滋有味的,又哪里能受的了這樣的窩囊氣。

  索性一使力將面前的酒桌翻了個底朝天。

  雖說這鯨侍在這酒家也干了些許的時日,但這樣的時日,他又哪里能招架的住。

  身體便開始豪無怔兆的顫抖了起來,身上的那一襲黑色的布衫也沒有辦法掩飾住他臉色的蒼白。

  “小的,小的,也沒有辦法,如果,如果客官覺得不盡興的話,不如另尋別處吧。”

  這鯨侍退居一旁,彼時的他就像個孩子,那雙眼眸中是一種說不出的膽怯。

  但范晨逸又哪里肯罷休,在范府的時候,少年便日日將府上擾得不得安寧。

  更何況是現在,花些銀兩來喝酒,他竟也喝不痛快,這樣的事情少年可不干。

  晨逸的眸不經意的一瞥,便看件了那穿著破布爛衫的簡昆。

  那小子手里拿一個破扇子,額上還捆著一條藍鯨布。

  像這般打量去,他也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又怎么有和自己搶酒吃的道理。

  這么想著,范晨逸覺得自己有些氣不過。

  這玄衣少年繼而一把抓起了面前的小廝,高眉一皺。

  “你不是說你們店里沒有墨霄了嗎?那他喝的是什么?”

  他在不經意間扯壞了這小廝的衣領,是一種氣急敗壞的樣子。

  這面前的鯨侍被范晨逸提在了半空中。

  原本想要再掙扎幾下,奈何這玄衣少年將他抓的越發的緊了,是一種快要讓他窒息的樣子。

  范府的少爺見這區區一個小廝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又覺得自己是在白耗費精力。

  便又將他一把撂下道:“我要見你們店家,和你這等小廝也沒有什么話說。”

  只是還沒有等鯨侍說什么,這店主便從內房走了出來,這男人方才正在收拾雜貨。

  聽見了屋外的打鬧聲自然顯得有些好奇。

  看見站在面前搖搖晃晃一臉醉醺的少年,便將方才的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酒家只是輕輕地撫了撫自己的衣袖,面容看似平靜:“不知客官因為何事要請酒家出來?“

  “若是因為酒水不夠,還請客官見諒,我們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酒鋪,還請客官前往別處。”

  范晨逸自然是不買賬。

  心說這堂堂范府的規矩都是我范家少爺定的你們這樣一個區區的酒家又哪里有給我臉色看的道理。

  只見這少年一拍桌子道:“好一個見諒,我若是不肯罷休,你能拿我怎樣?”

  “我可告訴你我們范家好說再整個鯨城那也是綽綽有名的。”

  “你今天若是不讓小爺我喝盡興了,我即日便讓府上將你這小小的酒家砸為平地你信不信?”

  掌柜的一聽,面色忽而變得很難看,想來自己也是倒了霉運,怎么得罪了范府的人,又有些心虛的看了看鄰桌的簡昆。

  只見這少年喝的正是盡性,自己也沒有將酒杯再搶回來的道理。

  “你個老廝,我問你話呢。”

  “你今天若是不讓我喝的盡興,我明個便將你的酒館砸平你信不信?”

  范晨逸說著又難免多了幾分危脅的語氣。

  酒家無奈,卻又淡然的說道:“我知道范公子沒又喝盡性,只是這喝酒也得講個先來后到吧。”

  “我們小店的存酒量本就有限,老生也是沒有料到近日怎會有這樣多的客官前來。”

  “這墨霄我們小店只剩一壺,方才被那位客人要了去,即便老生我想讓范公子喝得盡興,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這掌柜的可以耐著性子給他解釋,范府的少爺可是沒有這個耐心再繼續聽下去。

  只見這玄衣少年一翻凳子道:“要酒沒有,費話少說。”

  繼而那雙眼睛不失毒辣的望著坐在一旁的簡昆,自己在這無酒喝干著急,簡昆喝起來倒是有滋有味的,哪有這樣的道理。

  范晨逸越想越氣,索性一個轉身,來到了簡昆的面前。

  他也顧不得向少年解釋什么,便是粗魯的一把拽起了他的衣領道:“把你的酒分我半壇,不然你今天也別想走出這個店門。”

  簡昆正喝在勁頭上,少年的面頰上浮現期了些許的紅暈,被他這么一危脅又覺得有些好笑。

  只見簡昆漫不經心地舔了舔自己唇角的酒水道:“這墨霄是我花碎銀子買來的,豈有分給你半壇的道理。”

  “你若是想要的話,就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將它搶到手里。”

  昆子也有些醉了,平日里清醒之時,少年大抵還要緊言慎行,只是現在喝醉了,也無需顧及太多。

  這富有挑逗性的話,范府的少爺自然是承受不住的。

  他見青衣少年竟這般的無理而不識抬舉,也只有拳頭是最管用的。

  只見范晨逸抽出了自己的劍柄,這原本是比武時用的,不過現在看來倒也可以派得上些許的用處。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坐在面前的破衫少年也是一個精通劍術之人。

  他區區幾招顯然對日日苦練的簡昆來說構不成幾分危脅,他反倒泰然處之的在那里喝著自己的墨霄。

  只是在必要之時躲避一下劍鋒的襲擊,如此而已。

  這般看似傲慢的舉止顯然讓一向傲氣的范府少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只見玄衣少年的眉在不經意間皺起,接下來的幾劍紛紛刺向要害之處,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卻又被簡昆很是巧妙的避開。

  昆子也原本并不想搭理他,只是一邊品酒一邊還要躲避劍鋒的襲擊。

  少年也著實有些厭倦了,索性也要和這范府的少爺好好的比試比試。

  他也不再喝酒,只是下意識的抽出自己腰間的劍柄,不多時的功夫,便將范晨逸逼到了死角。

  見堂堂的范府少爺那副狼狽的樣子,簡昆又不由得覺得好笑,他原本也不想與他一般見識,便將劍柄一松。

  “你若嗜酒,另尋他處就好,堂堂七尺男兒,豈有在這里胡攪難纏的道理。”

  正所謂,地饒人處且饒人,簡昆也懶得與他計較,便就此做罷。

  只是一仰頭又將那剩下的半壇墨霄灌進了嘴里,藍眸微閉,很是陶醉的樣子。

  而范府的少爺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面頰上是一種說不出的詫異。

  不想他長這么大來也沒又做過這么丟人的事情,頓而有些不好意思。

  紅臉道:“這位公子的劍術了得,方才多有得罪,是范某冒犯了。”

  簡昆倒是很是反感范晨逸這反轉的夸張做派。

  因而只是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下酒菜,漫不經心道:“無礙,只是范公子下回不要再這般魯莽就好。”

  站在那里的范晨逸抿了抿,又有些難堪。

  “鄙人范晨逸,不知你是何家子弟,又該如何稱呼,既然有緣相見,倒不如做個朋友可好。”

  “簡昆,不是什么名門大戶的子弟,但你也休想欺負我。”

  昆子說著便將盤中的土豆絲都扒進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