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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守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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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談話

  天星城南方大山里,有一座偏頗的村莊。

  延綿大山道路崎嶇,卻在去年也通了水泥路。

  山村與大多數村落一樣,青狀都出去打拼,留下的大多數都是孩子老人。

  元家也是如此。

  只有一個老太太坐在門口曬太陽,享受著夕陽的溫暖。

  滴滴——

  突然,村口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打破村里的平靜。

  在孩子們失望的目光中,陌生的車輛進入了村子,一直開到了元老太家門口。

  砰——

  車子停下,一個穿著黑色高領風衣,皮靴,黑帽的二十多歲女子下車。

  她眉目如畫,肌膚吹彈可破,一雙眸子卻是淡藍色,氣質給人一種寧靜淡雅的感覺。

  就像一朵寒梅,只能遠觀,不可褻瀆。

  “奶奶,我回來了,您最近還好嗎?”

  高挑的女子走到元老太身前,彎下腰聲音清淡的問。

  “還沒死,你來干什么?”元老太拿了一個四角木板凳遞過去,露出一個笑容道。

  女子也不在意形象,挨著元老太,坐在她身邊。

  她一雙藍色的眸子極其美麗,像極了從動漫里走出來的人兒。

  “奶奶為什么明知故問呢?”

  “一川沒有按照你們的規劃,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

  女子似乎與元老太關系復雜,明明是祖孫,卻沒有要多溫情,但似乎也沒有什么過節。

  與其說二人是祖孫,還不如說是一對忘年交。

  元老太嘆一口氣道:“或許這就是命吧,但平平安安度過了十幾年也賺到了。”

  “然后呢?”

  “只能任由命運的擺布,成為一個怪物嗎?”

  女子搖頭,十分不贊成元老太的話。

  “他和你不一樣,人為創造的你都活得如此痛苦,掙扎了十幾年才初步掙扎出來。”

  “希望渺茫,度過一段正常的生活,也不算白來這個世界一遭了。”

  元老太嘆息,看著女子渾濁的眼里帶著愧疚與自豪。

  女子面無表情,櫻唇輕啟道:“我不想他死,我還沒有報仇呢。”

  元老太沉默,她嘆息一聲道:“你要什么?”

  “畫,月棺釘,靈夢珠。”

  藍眸女子說出三個名字。

  “也好,反正這些也是為了將他封印準備的。”

  “給你我放心。”

  元老太沉默片刻,搖頭道:“在哪里你知道,自己去拿吧。”

  藍眸女子眸光微動,站起身朝后面二層小平房,或者說后方的一處老宅走去。

  “這個世界明明是灰色的,有些人卻連靈都容不下。”

  “可惜,我也沒多久好活了,當年的人也死了。”

  “舊的,徒增煩惱的,都讓它過去吧。”

  元老太自言自語,渾濁的眼睛閉上,坐在躺椅上好像閉目眼神。

  不過多久。

  藍眸女子輕松舉著一個巨大的箱子從老宅里出來。

  “東西得到了,要走了嗎?”

  元老太沒有睜眼。

  “沿海有無解級存在誕生,我身為下支七,需要過去幫忙。”

  藍眸女子輕輕點頭道。

  “下支七了嗎?”

  “可有數字?”

  元老太有些驚訝,睜開眼問。

  “沒有,當下十二支柱,只有三位擁有數字。”

  藍眸女子搖頭,語氣平淡。

  元老太聞言搖頭道:“沒有數字算什么下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百年的大致平靜,不付出代價怎么能輕易得來。”

  藍眸女子平靜道:“復蘇在加劇,我也在變強,總有一天不弱于任何人。”

  “好志向,但更天之后的情況誰又知道呢?”

  “更天這道屏障也不是永久長存的,人類最后走向何方,需要看你們的了。”

  元老太苦笑一聲。

  “人老了,話也多了些,離去吧。”

  藍眸女子卻微動,深深的看著元老太道:“奶奶生活了這么久,對這個世界真的沒有感情嗎?”

  “更天后面,種,虛,還有降臨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就不能說說嗎?”

  元老太面色嚴肅搖頭道:“不是我小氣,或者心里有怨,只是我也不知道太多。”

  “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和它們都在逃,本能在逃。”

  “但沒有人知道在逃什么。”

  藍眸女子眸光微動,她點頭,自言自語道:“逃嗎?”

  “我會弄明白一起的。”

  “走吧。”

  “下次來,給我掃一個墓,燒兩張紙就行了。”

  元老太擺手,下來逐客令。

  “奶奶保重,一言離去了。”

  藍眸女子再風中靜靜站著,最終鞠了一躬,重新進入了黑色的汽車。

  “對不起,或許對你來說不太公平,但再讓我選擇,我還是會那樣做的。”

  “畢竟,一川是我女兒,是我唯一的孫子。”

  老太太看著車遠去,閉上低喃自語。

  周圍的蟬蟲鳥叫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