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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真的要死了

  人存在的意義?是為了活著。

  人族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延續。

  宇宙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復始……

  人永遠向著死亡邁進,一個種族永遠向著滅絕發展,宇宙……永遠向著最大熵而演變。

  仿佛一切……都在走向虛無的命運,一切又都在反抗他們的命運。

  而我堅信,反抗的過程便是一切存在的意義。

  一切!都在堅信!在這個過程中一定有什么東西,是不會走向虛無的。

  可萬一……,一切都無法留下便是真理呢!

  就在這時,一輛車突然靠向了我的車,黑洞洞的霰彈槍口對準了坐在副駕駛的我,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靠邊!停車!”。

  只是一瞬間,我的腦海就理清了我和小粉當下的處境,假設成真了!

  一瞬間,無數思緒從腦中閃過,我……是不是觸碰了什么禁忌。

  一個人被劫匪搶劫的概率是多少,百萬分之一?一個人被持槍搶劫的概率是多少,千萬分之一?

  可如果一個人剛說過自己會被搶劫,于是自己就被搶劫了呢?這樣的概率又是多少,十億分之一?不!是根本不可能!

  一切巧合匯聚的那一點,就是陰謀,就是命。

  我……一定是觸碰到了什么。

  我點了點頭,對方把槍口從我們的車窗抽了回去,卻依舊對著我們的車,我沒有猶豫,果斷地讓小粉靠邊停車了。

  “你TM這個嘴開過光吧,說啥來啥。”小粉抱怨道。

  我心中的驚異久久不能平復,我究竟是觸碰到了什么呢?

  驚異的同時,我沒有忘記判斷自身的處境,尋找活下去的機會。

  注意到一些細節我道:“不過這一次運氣比較差,我被殺掉的可能性高達九成,而你大概七成。”

  “為什么。”

  “我剛剛瞄了一眼,他們的后排已經有人質了,好像一男一女,對于逃亡的劫匪來說,人質并不是越多越好,因為人質也會有吃喝拉撒的問題,人越多,可控性就越差。”

  “我tm謝謝你告訴我。”小粉氣急敗壞道,正停著車他再次道:“真的停?我一腳油門下去真就必死無疑?”

  他問起,我又看了一眼劫匪的車和我們車之間的距離以及劫匪槍口的朝向,然后低沉道:“停!”,我篤定這個距離我們是逃不掉的,散彈槍的近戰傷害是不可估量的。

  我和小粉剛把車停在應急車道上,立刻就被劫匪用鐵鏈綁住了手腳。

  劫匪總共有三個人,兩男一女,男的一高一矮,高的一米八五左右,矮的一米七三左右,女的身材勻稱,大概一米六五,都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明面上的槍有三把,一把散彈,兩把手槍。

  話少,思維清晰,動作果斷,三個劫匪看似各忙各的,但都以三角形面對著不同的方向,這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劫匪,我如此想道。

  同時我也在分析如何創造我們活下來的可能性,或者說,提高我們活下來的可能性,哪怕只是一成。

  人質并不是如我看到的只有兩個人,而是有三個人,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其中一個男的高一點,大概一米八,另外的一男一女都一米七左右,手腳被約束在他們自己的那輛車上,綁繩的尾端固定在車輪骨的位置,長相用大眾審美衡量大概都有七八分。

  他們開的是一輛白色的商務,我們開的是一輛灰色的商務。

  現在,兩個劫匪正在檢查我們那輛灰色的商務車,一個劫匪正在檢查我們的身體,我和小粉始終和另外三個人質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很難彼此接觸,因為他們不想讓我們和他們有接觸。

  我知道,如果要創造變數,現在就是機會,否則他們一旦檢查完畢,再要作妖就難了。

  同時,讓我震驚的是這個劫匪檢查的細致程度堪比軍檢,甚至微有過之,手下無輕重,亂摸。

  最終,我有了主意,我裝作很小聲地沖旁邊那個高個子劫匪道:“我兜里的卡有一百萬,密碼‘041712’,車子也留給你們,你們把我們鎖在高速路欄上,手機你們拿走,我們就此別過”,其實我說的聲音比較大,因為我希望三個劫匪都聽到,只要有一個劫匪動搖,機會就來了,密碼也是真的,這個時候抱有僥幸心理是幼稚表現。

  檢查我們的那個高個子男人,我本想著他要么會過來掏我的銀行卡,要么會給我來上一腳,然而,他好像完全沒有聽到的樣子,這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情況,這意味著他們這個劫匪團體的決定,是無可動搖的。

  期間我又說了些類似的話,期望能創造一些變數,但最終都無功而反,我真的開始著急了,我必須要他們給我來點反應。

  我TM必須要他們給我來點反應。

  我不管那么多了,沖著他們那輛車旁的人質就大喊:“喂!警察距離我們大概多遠?”

  果然,我剛喊完,那個檢查我們的高個子男子一腳就踹了過來。

  那邊的人有點猶豫,最終那個個子高點的男人喊道:“大概三四公里左右。”

  “他們搶的是啥?”我被踹倒在地再次問道,這些都是比較關鍵的信息。

  作妖要想有效果就得作重點。

  我剛問完,便又是一腳踹了過來,這次與之前不同,沒有人回應我的問題。但沒有人回應我的問題,就意味著印證了我的猜想。

  他們不搶錢,他們不是一般的劫匪,他們要么來自于公司,要么來自于部隊。

  又實實在在地挨了一腳,我的肺病犯了,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很快我就咳出了血,我癱倒在地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喘個不停,為了獲取足夠的氧氣,我艱難地呼吸著,感覺隨時都會死掉。

  小粉看到我的狀況,知道我是肺病犯了,一下子撞向了那個高個子劫匪,小粉比較有分量,竟然把高個子劫匪撞出了一米遠,他把我扶起來,開始為我捋氣,我感覺舒服了一些,道:“我和車子留給你們,讓他走,他還年輕,能不能……讓他活著。”說罷我拍了拍小粉的肩。

  劫匪再次進入了不聞不問的狀態,開始檢查我和小粉,此時,另外兩個劫匪似乎檢查完了我們的車子,來到這個高個子劫匪這里,矮個男劫匪問道:“好了沒?”

  “還差點。”

  “速度。”

  我不知道我做這些有什么意義,難道只是單純地被踹了兩腳?我相信不是的。

  又過了一會兒,他將我們的鞋子扔在地上,是的,他甚至逼迫我們脫去了鞋子和襪子。

  最終,他沖著另外兩人點了點頭道:“普通人。”

  “殺掉,走。”那個矮個男劫匪道。

  我聽著那個人的話語,仿佛死神的宣判。

  一干人等被帶上了我們的那輛七座車,我和小粉被留在了車外,鎖在了他們之前的那輛白色商務車的輪轂上,一切準備完畢之后,從車上下來了那個高個子的劫匪。

  還是那個黑洞洞的槍口,一把霰彈槍指向了我,這槍打響,閻王那邊都不太好解釋。

  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沒人不怕死,將死之人也不例外,能活著誰想放棄?更何況我還有事沒做。

  我留意著那個人的眼神,判斷著他開槍的時間,就在他眼神變化的一剎那,我向旁邊撲了出去,他的槍打空了,爆散的鋼珠打在汽車上,一個馬蜂窩便成了。

  他沒有再次為霰彈槍上膛,而是一腳踩在了我的背上,然后,他動作麻溜地抽出了腰間的匕首,揪住我的頭發。

  小粉一直在旁邊做著某種掙扎,或是意圖掙脫鎖鏈,或是意圖左右劫匪們的決定,但他究竟做了什么,說了什么,我沒有留意,因為……我即將面臨死亡。

  冰冷的刀口,貼近了我的脖子……

  “嘭!”遠方傳來一聲槍響,然后高個子男子便整個彈飛出去,我知道,我活下來了。

  警方派來的狙擊手技術很扎實,狙擊槍口徑足夠大,我很喜歡。

  這些事情看似發生了很久,但我保證絕對只用了五分鐘都不到的時間。

  這種情況下,我知道遠處有狙擊手瞄準這里,劫匪應該不會貿然下車,我覺得我和小粉安全了。

  我快速撿起那家伙的霰彈槍,并從那家伙身上摸出了那家伙的霰彈槍子彈。我摸索著上膛,確實比我想象的重很多,但并沒有我最初想象得那么難,然后嘗試著向著鎖鏈的根源處——“輪轂”開了一槍。

  “嘭!”的一聲槍響,我的手被震得巨疼,我甚是懷疑是不是斷了幾根手指頭,開完這一槍,輪轂被打斷了,我的腿也受傷了,應該是有幾發鋼珠彈進去了,但是,我和小粉獲得了自由,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和小粉躲在了他們那輛車的車后,靜靜地等待著他們開車離開。

  “哈哈哈,活下來了!活下來了。”小粉激動的沖著我喊道。

  “嗯,活下來了。”我點了點頭,我心中很激動,但是因為肺病的原因不能表現得太激動,即便刻意壓制,喜悅之情還是難以掩飾。

  然而,劫匪并沒有如我想的那樣開車離開,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靜。

  “他們在等什么?”小粉問道。

  “應該是在等警察。”我推測道,“他們現在出發,路上就會被打爆車胎,到時候會大大拖延他們交付任務的時間,甚至會導致他們的任務失敗。”

  “那他們等來警察之后,不會更加難走?警察為什么現在不把車胎打爆?”小粉問道。

  “不會,他們有人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想走還是有可能的,他們之所以等在這里,就是在等待談判。至于為什么現在不把車胎打包,那是因為如果打爆車胎,他們確定自己再不可能逃走,就會果斷殺死人質,并銷毀他們奪取的東西。”

  小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十分鐘左右,這一段高速路已經被完全封鎖了,此起彼伏的警笛聲充斥在周圍。

  然后,從車上下來了那個女劫匪和高個子人質,我看到女劫匪的槍口穩穩地抵在那個人質的背后,我甚至發現人質的腿有一點發抖。

  “這個時候,如果那個狙擊手把女劫匪打死,是不是那個人質就安全了?”小粉問道。

  “不會,你看看車里面那個劫匪的槍口瞄著哪里呢?”

  只見車里面個子稍矮的男劫匪竟然也把槍口對著那個高個子人質。

  “就是說兩個劫匪不管誰被打死,這個高個子人質都會死,等于是將普通人的生命和劫匪綁在了一起。”

  “不錯,除非同時被打死,或者……打死一個的瞬間救下這個大高個。”

  我們正聊著,只見女劫匪竟然直接來到了我和小粉的面前,這個時候我和小粉還沒有被警方接應到,我心想:TM多大的仇怨呀,都被包圍了也要弄死咱,這幫劫匪的心眼也太小了。

  還沒結束腹誹,便聽到女劫匪道:“上車。”

  出乎意料地,聽到這個女劫匪說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聲音好聽,再然后,我就覺得這個聲音……是不是在哪里聽到過?仔細回想,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最后才是絕望感蔓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