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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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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黑風雙煞

    不知過了多久。

  倪昆一覺睡飽,悠然醒來,依稀聽到一男一女正在說話。

  “師哥,你要是敢練這《葵花寶典》,我就天天給你戴綠帽子。”

  “死丫頭胡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練這種邪門武功?你若不放心,將這袈裟還給那小子就是。”

  “誒師哥,你說那小子練了這功夫沒有?他要是練了……嘿嘿,我長這么大,還真沒見過太監呢……”

  “死丫頭你想干什么?”

  “就想瞧瞧太監究竟是個什么情況。師哥你難道不想么?”

  “我想尼瑪……死丫頭你皮癢了是吧?就不怕長針眼么你?再說你難道看不出來,那小子筋骨無力,經脈細弱,身上半點武功都沒有么?”

  “那,那他興許是剛剛自宮沒多久,傷還沒養好,還沒正式開始修煉呢?”

  “叫你胡說……”

  砰!

  敲擊聲響起,聽起來像是用錘子直接往腦門上砸了一記。

  與這可怕的敲擊聲一并響起的,還有女子的呼痛聲:

  “又打頭!師哥你輕點,再打頭我就要變傻子了!”

  男聲嗤之以鼻:“你本就不怎么聰明。”

  倪昆聽得直乍舌:敢情剛才那仿佛錘子敲頭的一聲“砰”,居然是那師哥一家伙敲在了自家師妹腦袋上?

  聽起來這似乎還不是第一次,而那師妹居然也只是叫痛抱怨,居然沒有受傷?

  又是一個頭很鐵的女英雄?

  倪昆心里一陣震驚,這個有點亂來的世界,高手貌似有點多啊!

  正驚嘆時,男聲忽然冷冷道:

  “既然醒了,就別裝睡了。”

  倪昆從善如流,翻身坐起,向著對面二人點頭致意:

  “多謝二位援手之恩……”

  說話間略作打量,只見這對師兄妹,都是二十幾歲的樣子。

  男的體態矯捷,五官端正,面皮焦黃,有如赤銅,神情淡然,予人淡漠冷酷之感。

  女的身姿婀娜,膚色有些微黑,但樣貌倒也俏麗佼好,是個美人。

  倪昆聽二人對話,知道這倆師兄妹是對情侶,于是只略打量了那女子一眼,便收回視線,順勢瞥一眼身周,只見所在之地,似乎是一座荒廢的山野小廟。

  一堆篝火正自廟堂中燃燒,那對師兄妹坐在篝火前,男子拿著一疊大餅烘烤著,兩眼冷冷地注視著倪昆。

  女子則手捧倪昆帶著的袈裟,就著火光看一眼袈裟上的字跡,又面帶微妙笑意,眼神古怪地瞧著倪昆。

  嗅著大餅焦香,饑腸轆轆的倪昆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卻顧不得腹中饑餓,首先嚴正聲明:

  “那個,我并沒有練過那《葵花寶典》,也沒有打算修練。”

  “真沒練過?”那女子神色間有幾分不信。

  倪昆抬頭,亮出喉結:“真沒練過啊。”

  “這樣啊……”女子微黑俏臉上頓生失望。

  倪昆滿頭冷汗,心說你在失望什么啊喂!想看太監,去皇宮里找啊!

  心里如此吐槽時,就聽那焦黃臉男子冷冷道:

  “你叫什么名字?瞧你衣料名貴,身攜秘藉,荷包里還有丹藥、金瓜子,該當出身不錯,怎淪落到這等地步?”

  倪昆心說得,難怪您二位之前救我時自稱是壞人,俠士救人,哪有趁機把人渾身上下搜上一遍的?

  面上卻不動聲色,只一臉沉痛地說道:

  “在下倪昆,家世原本確實不錯,只是不幸被山匪襲莊,滅了滿門,只在下一人勉強逃得一命。先前驚懼交加,又累又餓之下昏倒路邊,若不是二位援手,在下怕就要被野狼叼去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對著兩人抱拳一揖:

  “救命之恩不敢或忘,不知兩位恩公尊姓大名?將來必有厚報。”

  男子冷冷道:

  “我們救你,原也只是順手,并沒有指望你報答。”

  女子笑道:

  “你一個家破人亡、不會武功的小家伙,哪有機會報答我們?若你這秘藉是門正經神功嘛,倒也可以拿來報答,可惜偏偏是這種要割掉命根子的邪門功夫……”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樂不可支:

  “這還真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創出的功夫?”

  男子焦黃冷臉上也浮出一抹笑意:

  “當是宮里的公公。”

  那女子樂呵一陣,又對倪昆說道:

  “我叫梅超風,我師哥叫陳玄風。你這秘藉呢,我們用不著,不過你那些金瓜子呀,還有那六枚丹藥呀,咱們可就不客氣啦!”

  陳玄風冷冷道:

  “還有那削鐵如泥的匕首。那般鋒利,正是我們橫練功夫的克星。在你小子手上,對我們自是毫無威脅,但若落到高手手上,怕就會害了我們師兄妹。”

  梅超風點點頭,笑道:“所以,你那匕首呀,我們也要笑納了。”

  倪昆干笑兩聲,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心里卻道:竟是陳玄風、梅超風這二位!

  好吧,既然這世界可以有柳生飄絮、大歡喜女菩薩、葵花寶典、拜月邪教,那么有陳玄風、梅超風也就不足為奇了。

  瞧這兩位現下的年紀,似是剛出江湖沒多久,恐怕都還沒有闖下“黑風雙煞”的名頭,心也還未徹底變黑。

  當然,既是黑風雙煞,那么自稱壞人,施恩挾報,把他搜刮一空,倒也不出意外了。

  不過倪昆本就認為好人該當有好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做好事就該得到實質性的回報,這樣子所有人才會都樂意去做好事,社會風氣才會越來越好。

  因此他也不會為了那么點身外之物,就跟陳玄風、梅超風翻臉,只沖著二人靦腆一笑:

  “那個,陳兄,梅姐姐,在下已有多時水米未進,不知可否……”

  說話間,他視線落到陳玄風烤著的大餅上。

  陳玄風也不廢話,分出一塊大餅,向倪昆拋來。

  倪昆連忙伸手接過,道了聲謝,顧不得那餅燙手,拋顛著吹了兩下,咬下一大口,沒嚼幾下便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

  “慢點,小心噎死。”梅超風笑著,將倪昆盛水的葫蘆拋了過來。

  倪昆接住葫蘆,打開塞子,灌了一大口水,含糊不清地說了聲多謝梅姐,又狼吞虎咽吃喝起來。

  陳玄風也將大餅分與梅超風,與她一起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倪昆三兩下吃完大餅,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梅超風見狀,將自己手上的大餅撕下一半拋來,倪昆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將餅吃完,又灌了半葫蘆水,這才呼出一口長氣,暗嘆一句:“總算活了過來……”

  緩了一陣,見陳梅二人還在慢條斯理地吃著,倪昆閑著也是閑著,心說這兩人師出名門,或許能知道不少秘聞消息,當下便狀似好奇地問道:

  “陳兄,梅姐姐,你們是出來行走江湖的嗎?小弟對江湖武林也頗有興趣,不知道如今這江湖上,是個什么形勢?都有哪些知名高手?又有哪些名門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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