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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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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途滅虢

  鏡依臉色難看起來,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月蘭公主看到這里,不由的起身道:“既然眾位將軍有此興致,妾身當舞一曲。”

  說罷正要起身,突然聽到一聲充滿怒氣的聲音:“月蘭,坐下,你們難道也要看本將軍卸甲給你們舞一曲嗎?”

  君佑聽到鏡依說道這里,豁然起身,抽出那把黑黝黝的金刀,仿佛隨時要取人性命般,本來月蘭公主作為俘虜舞上一曲無傷大雅,可大將軍也是女人,偏偏說要舞一曲給大家看。

  更看到君佑執刀在手,眾將不在吱聲。

  君佑環顧左右,看到張翰林時不由道:“看來張將軍想看人舞刀了,看別人舞不如自己舞,來來來,讓我跟你舞一下。看看世家子弟的舞是多么與眾不同。”他卻不想自己也是世家子弟的一員。

  張翰林看到他拔刀就叫不妙,此刻騎虎難下,可也不敢與他去舞刀,萬一這家伙腦子一抽給自己一刀怎么辦,于是鐵青著臉也不說話。

  旁人此刻更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此刻就連性急的孫志堂也無動于衷,君佑環視了眾人一眼,見無人挑釁后輕哼了一聲,鏡依更是一句散了,將眾人驅散。

  只留下索良,從索良的口中知道了此事的來龍去脈,不由的發起愁來。

  此刻清羅有奧蘭撐腰,處處彰顯個性,那哈奴肯定不敢觸其霉頭,既然他不敢出兵肯定也怕大齊怪罪。

  怕是不敢再讓大齊光明正大的借道了,這樣自己該怎么攻擊哈奴呢,只有清理掉這個嘴邊的沙子,才敢張口咬別的東西。

  一時想不到不由煩躁,鏡依知道這樣回去的話,定會被誣陷邀功自得,無視君上。

  如果結局是這樣,恐怕就不是自己能承擔的了。

  想到這里又想到了糧草的問題,繼而想到了那個鎮子,叫來了君佑,:“你去把龍北鎮的糧草收起來,順便把那些不必要存在的人處理了。”

  君佑知道鏡依說的那些不必要存在的人是誰,所以沒有再問,應了聲遵命,就火急火燎的帶人去了龍背鎮。

  快到龍背鎮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龍背鎮方向火光沖天,于是命人加快腳步,結果在城外發現大量人的尸體,其中大部分是衙門中的人,只是縣令文合不在這里,君佑馬上讓人封鎖了全城,他隱隱約約猜到了是誰干的,只是還不能確認而已。

  進城后滿目荒蕪,一切都好像被蹂躪了一番,狹窄的道路兩旁,幼小的孩子被大人們像商品一樣買賣著,而那些大人也像一只只皮包骨頭的瘦狗一樣,微鞠著腰,一個個無精打采。

  只有一兩個地痞還像秋后的螞蚱一樣上躥下跳,他們正忙著交流買賣的信息呢。

  君佑不經意間看到一個女孩,給他一種很干凈的感覺。

  本來想買下來送給鏡依,可突然想到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商品,雖然看起來像。

  可他們依然是人。

  一行人走過小鎮沒有一點生機,整個街道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可君佑幫不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像商品一樣,被人買走然后運往各地。

  商人的支援的確比大齊整個國快了許多,可是代價卻是讓人變的不在是人,而是變成了畜生一般。

  看看牙齒,摸摸后脖,捏捏四肢。

  一路行來君佑只看到這些,君佑怎么也不會想到,這次出京看到的竟然都是觸目驚心的。

  除了易子相食就是賣兒賣女,這在君佑之前想也不會想到,本是相親相愛的父子母女,怎么會變成了換取口糧的工具?

  這讓來借縣令人頭順便收糧的君佑不知所措,可是他誰都救不了,軍糧已然不夠,想到這里君佑手中的刀抽了一抽,可又想到假若砍死這些商人,這里的人恐怕真的只能等死了。再也不想想下去,拍馬返回軍營,準備強要點軍糧先解決這里的燃眉之急。

  君佑回到軍營立馬就問鏡依要起了糧草,鏡依告訴他這不是辦法,君佑也沒有多說什么,因為君佑知道自己本就不擅長這些。

  就靜靜地等待鏡依的下文。

  隨后趙新玉被召入賬內,君佑此刻也不急著走,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有什么辦法,果然不一會就知道了答案,鏡依讓趙新玉巡視龍背鎮附近所有的鄉鎮,查看糧食的價格,對哄抬糧價的富戶絕不輕饒,通過當地政府讓他們開倉放糧,對這些富戶也強征戰爭保護稅。

  君佑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的,實在想不到還可以這樣做,聽到這里君佑也清楚了,奸商不止那些當場買賣人口的家伙,更有坐地起價的人。

  鏡依打發趙新玉離開后,就靜靜地坐在那里喝茶,君佑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道:“鏡依你看是不是那些奧蘭人干的?”

  鏡依抬頭看看他,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我還是不怎么認識你啊,想不到你會注意到普通人的死活,真是急公好義啊。”說完眼巴巴的看著他。

  君佑聽了有些心虛的摸著鼻子道:“不是我急公好義,而是他們著實是苦,我身為齊國鎮國公的長子,做這些應該是必須要做的,而不是可做可不做。”

  鏡依吃吃的看著他嘟囔道“你家老爹是鎮國公,君佑啊,你要不要二娘啊?”說完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君佑呼啦一下站起來指著鏡依道:“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鏡依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好了,不跟你逗了,說正事,你不是問我那伙人是不是奧蘭的人嗎,明確的告訴你我也不知道,不過除了他們好像也沒有別人,我們不用操心這個,現在肯定有人比我們更迫切的除掉他們,而且不止是一股力量。”

  君佑本是聰明的只是更多的時候懶得動腦子,聽到鏡依這么一說,馬上明白過來,不止是大齊恐怕奧蘭,哈奴都有人迫切的想要這個奧蘭王子死吧。

  君佑道:“那我們可以班師回朝了啊?”

  鏡依看了君佑一眼略感惆悵道:“現在還不行,大帥說過,這次一定要讓清羅疼一次,以此震懾哈奴,警告奧蘭,不然邊疆就沒有寧日。”

  君佑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大軍持續向哈奴進發。

  通過此次的遭遇戰君佑被迫接受了鏡依的安排,統帥中軍。

  前鋒則給了李少羽,讓他全力開拔,并且沿途大張旗鼓,讓人感覺要隨時開戰的感覺。

  君佑隱約猜到,這恐怕是針對哈奴的策略,之前鏡依就說找不到借口攻打哈奴,現在君佑知道,如此的大張旗鼓恐怕是要故意讓哈奴感覺到壓抑的氣氛,給它造成大齊就是假途滅虢,從而讓哈奴拒絕繼而勾結清羅,這樣大齊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攻打哈奴,假若哈奴看不出來,那就是真的假途滅虢了。

  君佑對這些計策基本是一想就通,卻從來不屑使用他們。

  就在君佑聚精會神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卻聽到賬外很熱鬧,眾人正在七嘴八舌,“你們說趙君佑將軍算算我們大齊的戰神?”

  “我看不一定,李少羽將軍也是少見的猛將。”

  “切,你們知道什么啊,這些都是些小將軍,我們大齊真正的戰神是高戰將軍,聽說他手中的大刀那是從無敵手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上陣十年殺人無數,別管是北方的蠻人還是南方的土著,只要是高戰將軍出馬,那就是旗開得勝。”

  君佑聽到高戰這名字不覺得有些熟悉,感覺好像從哪里聽過似的,卻想不起來了,正在苦思冥想之際,外面突然人喊馬嘶起來,接著聽到一聲斥責:“干什么呢,閑的沒事干了是不是,該干嘛干嘛去。你,留下。”

  “將軍,不知需要小的干些什么?”

  君佑聽到來人好像是張翰林,心中還想到這家伙怎么會這么勤快,只是不知道單獨留下之前那個說過高戰的老兵,是什么意思。

  “小子,你剛才嘟囔什么呢,來說給我聽聽。”張翰林居高臨下的用馬鞭指著那名老兵說道。

  “將軍,小的該死,小的是信口胡說啊,您老就饒了小人這一次吧。”老兵連忙跪下認錯道。

  “想讓本將軍饒了你也可以,你以后沒事可以多傳傳趙君佑天下無敵的威名,什么高戰啊韓林啊,通通沒在我們的趙將軍眼里,不過這里可沒有我什么事,你聽懂了嗎?”張翰林想了想說道。

  老兵小雞啄食一樣點著頭,嘴里應道“是,是,小人知道了,小人會經常跟同胞們宣傳趙將軍的威名的。”

  張翰林看著老兵,像揮蒼蠅一般揮了揮手,然后轉身離開。

  君佑自始至終始終沒有出來,心中啞然失笑的想道“這小子武功不怎么樣,整天歪門邪道很多,不過高戰這家伙是誰呢,好多年沒人給自己松松筋骨了,也該找個像樣的對手了。就是不知道這高戰像不像那老兵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