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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子不當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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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疑兵之計

  征伐高昌,是李世民謀劃了多年的事情。他不但要通過此舉,徹底整治高昌這個陰奉陽違的小老弟,更重要的是要震懾西域諸國,打通絲綢之路。此戰意義深遠,絲毫不弱于當年唐滅東突厥之戰。。

  檄文,圣旨,調兵,遣將,籌備糧草,征調民夫……

  國戰之復雜,可不是皇帝動動嘴皮子那么簡單。

  李世民一聲令下,整個國家機器運轉起來。李牧雖為儲君,卻也絲毫不敢輕慢,作為先鋒大將,在圣旨下達的翌日,他便點起軍馬,浩蕩出征了。

  為了以身作則,李牧踏入軍營的第一件事,便是宣布軍中無太子,只有先鋒大將軍李牧。他還編了個借口,說自己夜讀史書,對戰國名將李牧心向往之,立志做他那樣的百勝將軍。所以在軍中,任何人不可稱他為太子,只許叫他李牧。

  李世民對此大家贊賞,說他有名將之風。李牧也順理成章的臨時改回了自己的本名。

  而東宮六衛競爭鍍金名額的事情,也順利解決了。在李牧得知爭執不下這個情況后,吩咐小林子教會了這群紈绔子弟終極分歧解決大法——石頭剪刀布,將近兩萬人一起劃拳,勝者出征,敗者守家,不到辦個時辰,問題解決了。

  在承天門辭別了李世民與百官,李牧領軍沿著朱雀大街,在長安百姓自發壯行的圍觀之下,走出了明德門,然后改道向西。日暮西垂之時,已距長安八十里了。

  該端的架勢都端得差不多了,李牧把自己從閃瞎狗眼的‘明光鎧’里頭扥出來,長出了一口氣。下令就地扎營休息,明日再繼續行軍。

  星夜兼程?

  不存在的!

  大軍調動不是一朝一夕能完事的,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哪怕第一批糧草從關中就地調集,沒個十天半個月也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兒。走那么快干什么?這萬把人就算先到了,還能把高昌辦了咋地?

  臨走的時候,侯君集再三囑咐,不要行軍過快。正好李牧也沒‘過快’的想法,自然樂得一天百八十里的磨嘰了。

  “大將軍,交給我吧。”一個聲音聽起來就很狗腿,模樣更狗腿的家伙,在李牧摘下頭盔的瞬間,早已經湊了上來。李牧瞥了他一眼,把鎧甲交給他,道:“孤不是讓你做斥候么?怎么沒去?”

  “大將軍放心,已經安排妥帖了。此處距長安不過百里,料想也不會有什么事兒。”狗腿接過鎧甲,轉手交給自己的親兵,仍舊伺候在李牧身邊。他是將二代中的代表,大將軍秦瓊的長子,太子左衛率秦懷道。在六衛率之中,算是一個狗頭軍師。

  原本的李承乾就非常喜歡他,因為他總能在李承乾開口之前猜到他想要什么,然后提前安排。歷史上的秦懷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李牧不清楚,但在游戲中,他可不是個好東西。

  李承乾做下的那些罄竹難書的事兒,百分之八十都給他有直接關系。

  不過李牧也不會因此討厭他,畢竟根結還是在李承乾身上,秦懷道不過就是個狐假虎威的狗腿子罷了。只要他這個‘太子’身正,狗頭軍師想歪也歪不成。

  李牧接過秦懷道遞過來的冰鎮葡萄釀,嘬了一口,問道:“對了,這次都有誰跟過來了?匆匆忙忙的,我也沒注意看。”

  “六衛率之中,除了末將之外,還有程處默和房遺愛那兩個傻小子。”李牧微微蹙眉,他注意到,秦懷道說起這倆人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瞥了瞥,顯然對這倆人沒怎么看得上。

  搜素了一下關于這倆人的記憶,他也就不奇怪了。程處默是程咬金的長子,模樣、性格和做派么,基本上就是個程咬金mini版,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小子話少,沒隨他爹,也算是對得起自己名字里的‘默’字了。至于另一位,歷史上著名的綠帽大師,長得倒是五大三粗的。此時他還沒有‘尚配公主’,不過也快了,如果歷史的車輪不改道,再有一年多,他就會迎娶公主,然后過上青青草原的生活。

  “可憐吶!”李牧不禁感嘆,一口把琉璃杯中的葡萄釀干了。秦懷道咽了下口水,趕忙給滿上,滿臉堆笑道:“大將軍這是想起了什么了,發出如此感慨?”

  “沒什么。”李牧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個掛逼,能知未來之事,岔開話題道:“去把各衛果毅都尉以上的將軍都叫過來,孤要開個會!”

  秦懷道有點愣住,心道咱們不是鍍金么?開什么會?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把手里的酒壺交給親兵,親自跑去叫人了。

  不多時,三個衛率,六位折沖校尉,九個果毅都尉齊聚李牧面前。

  李牧瞅了瞅眼前的幾個人,心中多了三分滿意。不得不說初唐之時,即便是將二代們,素質也是說得過去的。眼前的這十幾個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最弱的也是煉體境圓滿,秦懷道、程處默、房遺愛三人,都是和李泰一樣的練氣境一重英魄境。如果單拎出將領單挑,眼前這幾個人足以擺平高昌。

  李牧的眼神掃過眾人,忽然開口,道:“你們最少也是在東宮混兩三年的人了,今日孤問一句,孤可信汝等否?”

  此言誅心,秦懷道等人對視一眼,急忙半跪于地,齊聲高叫道:“末將對太子忠心,天地可證,日月可表——”

  齊刷刷的,像是排練過似的。

  李牧擺擺手,道:“這種話就不必說了,既然汝等表了忠心,孤暫且信之,往后再看。現在,孤有一件事要與你等商議、不,不是商議,是命令!”

  秦懷道等人趕忙道:“請大將軍吩咐!”

  “孤知爾等心思,你們把這趟高昌之行,當成了鍍金之旅吧?做做樣子,混混軍功?”李牧冷笑,道:“這是汝等所愿,孤卻不愿。孤乃大唐太子,丟不起這個人!所以,孤決定,挑出一千敢死之士,隨孤先行一步,深入大漠,逼近高昌,探聽敵軍虛實。而大隊人馬則每日行軍百里,亂敵耳目,以作疑兵之計。”

  “萬萬不可!”秦懷道等人聽得大汗淋漓,個個以頭杵地,秦懷道作為代表,大聲道:“末將冒死諫言,大將軍身為國之儲君,怎可以身犯險?若是陛下知道了,我等死罪難逃!”

  李牧撂下臉來,道:“你們怕父皇降罪,便不怕孤的軍法么?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我為先鋒大將,當便宜行事,汝等不聽命,即刻便砍了,無復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