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滄海之天劍傳說

首頁

第22章:河溪變故,寧國宏圖

  郊外游玩結束后,林楓三人有說有笑地回到學宮,郭逸塵和李知恩是今天才相識,以前都是從林楓口中得知,但他倆仿佛才是多年未見的兄妹一樣,一路上說話的也是他倆。

  說是他倆,其實也就是郭逸塵一個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李知恩偶爾應上兩句,林楓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知恩真是長大了,一點也不像小時候那么任性,那么活潑了,現在真的是大家閨秀了。”林楓心里默默想著。

  “楓哥,這李知恩跟你說的一點也不像啊,你看我一路說了那么多,她都不怎么搭話。”郭逸塵不知什么時候湊到林楓耳邊輕輕說道。“知恩長大了,知道矜持了!”林楓嘴上這么說,但他知道,李知恩還是小時候的性子,否則怎么一到京城就跑到學宮找自己,只是年齡大了,知道的東西多了,懂得收斂和隱藏了而已,這是時間教會的。

  剛到學宮門前,魯老頭便遞過來一封信,李知恩看后才急道:“出來的時候大哥上早朝去了,只是讓店小二感知他我來這找你,想來大哥也是著急,我得趕緊回去了。”李知恩看了看林楓,眼睛像一潭清水般明亮,有些羞澀地問道:“林楓哥哥,大哥說讓你也去,你,有時間嗎?”看著李知恩有些期待的眼神,林楓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李知恩臉一下紅到了耳根。林楓笑了笑說道:“也很久沒見大哥了,就順便去見見。”“我也去我也去。”郭逸塵急忙說道。

  由于在郊外玩到很晚,回來沒多久,天便黑了下來,月亮像一把鐮刀掛在天上,月亮確實是很明亮,但在燈火輝煌的京城,只有在有些黑暗的角落里才能分得清楚是燈光還是月光。京城是很繁華,比起他們那個小村莊來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李知恩還是覺得赤水西方村更好一些,因為那里的夜晚不僅月亮純潔,還有屬于她和林楓許多小時候的美好回憶。幸好京城里有林楓做伴,不然在她心里,初次面對偌大的京城,人生地不熟,燈紅酒綠的,難免也會害怕,有林楓在,無論在哪,她都覺得安心。

  三人問道來到李府,給門口的家丁簡單說了一下,稍等了一會兒,一個中年漢子將他們領了進去,到廳堂坐下,中年漢子躬身說道:“小姐,大人從下午回來便一直待在書房,我這便去喊大人過來。”

  不一會兒,便從門外傳來爽朗的笑聲。“林楓,好久不見啦。”隨聲而來的是以為玉樹臨風,身著素袍的書生,不用說,這便是李成宇了。一如既往的英俊儒雅,林楓趕緊起身行了一禮。“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散朝回來后聽店小二說知恩去學宮了,便知道肯定是找你去了,本來想著等這事結束以后,帶她去的,沒想到…”說到這里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李知恩,李知恩低下頭,嘀咕道:“等你事忙完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了。”“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

  李成宇吩咐安排酒菜,一頓飯,幾人開開心心地吃到深夜,席間無話不說,有兒時的記憶,分別后的經歷等話題。

  吟淵在西方佛國之地待了很久,依舊沒有奔月劍的線索,但此時如來和楊戩的出現,讓本來想返回北俱蘆洲的他決定留下來,看看這些家伙究竟想干什么。順便繼續查找奔月劍的下落。楚河離開長留,便徑直往帝都山而去,而感知楚河將來得楚溪慢悠悠地飲著茶,冷哼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吃完飯后,李成宇林楓四人在院里吃著瓜果聊天,李成宇已經讓人把房間收拾出來,今晚林楓和郭逸塵就住在李府。月亮當空,清冷明亮的光輝灑進院落,像冬日鋪下的一層寒霜,微風輕拂,院里的老柳樹枝條隨風擺動,此刻是多年地溫馨而又愜意。

  “林楓,你還記得董光安和徐艾陵嗎?”靠著欄桿的李成宇望著月亮,對身邊的林楓問道。“記得,雖然我到村里的時候他倆已經不在先生那兒學習了,但先生經常提及他倆,為了讓他倆繼續學習,先生去找過過很多次他倆的父母,但都沒有用。”林楓有些嘆惜地說道。

  李成宇轉過頭,看了看林楓,又轉過頭繼續看月亮,嘆了口氣說道:“董光安的父親早逝,家里只有多病體弱的母親,而徐艾陵從小就只有父親,家里還有一位年邁的奶奶,父親經常外出干活補貼家用,所以楚先生雖然找過他倆,談了多次,甚至說過把自己的錢財拿出來給他倆補貼家用,但他倆最終還是決定不再跟著楚先生學習,不過他倆也夠爭氣,董光安將村里的酒水經過外包,讓手底下的人賣到鄰近的鎮上,生意越做越大,而徐艾陵最后決定出來闖蕩,現在也闖出了不小的名堂。”說到這里,李成宇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我見過他倆,一次是跟楊凌出去玩耍的時候,他倆就靜靜地站在離書舍百步的距離,眼睛里全是期盼和羨慕,一次是我準備出村的時候,他倆給我送了些吃食。”林楓說著,心里想著要不是遇到先生,自己恐怕差他們太多太多,所以林楓從來都很佩服他倆,林楓覺得不管董光安和徐艾陵干什么,都能有一番作為,小時候便能承擔起這遠超自己能力的重任,這樣的人,沒理由不出眾。

  李成宇聽完林楓說的話,轉頭認真道:“你也一樣。”

  林楓搖了搖頭,問道:“此次入京任職,是為什么?”李成宇平淡說道:“跟我爺爺有關,不過說來話長,有空再跟你細說。”林楓也沒追問。

  第二天一早,林楓和郭逸塵起來后便沒見到李成宇,詢問管家才知道李成宇已經上朝去了。“去這么早上朝的,估計也就只有大哥了吧!”林楓心里想道,只不過他算少了一個人,那就是當朝丞相沐塵,這么多年來,沐塵永遠是第一個到殿的,只不過今天,多了一個人。

  李成宇和沐塵在宮門外相遇,李成宇心里有些驚訝,而沐塵卻是有些滿意,互相寒暄幾句之后,一同進了宮門。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如今能像李大人懂得此理的人不多了!”沐塵邊走邊嘆息道。李成宇新著官袍,一手蜷于腹,一手背于后,平淡說道:“丞相身居高位,卻如此晨興夜寐,實屬寧國之福。”

  “身居高位便更要以身作則,如果一個國家盡是尸位素餐之輩,那就離亡國不遠了。”沐塵嚴肅說道,然后放松下來,輕聲說道:“走吧,李大人。”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帝都山松鶴亭,不見其人卻聞其聲。“親君子,遠小人,圣賢書倒是知道聽多,只不過來者不善,以惡客處之,驅之別院。”楚溪喝了口茶,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么多年相處下來,只混得一個惡客的稱號,實在令人傷心。”這次說話之人已到亭外,說著傷心,但臉上笑容不減。正是楚河。

  “來都來了,不請我喝杯茶?”楚河端正地站在亭外問道。“在學生面前一本正經,在我們面前原形畢露,誰又管得了你?”楚溪氣道。

  楚河踱步至亭中坐下,自顧自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笑著說道:“好茶!”

  “哼,可別糟踐了我的茶。”楚溪冷哼道。

  “瞧你那小家子氣。”楚河正色繼續說道:“想必我來為何你已清楚,我們可不是外人,別像少昊那家伙一樣吞吞吐吐。”“值得嗎?”楚溪只是反問了一句。

  “我不是為他一人,而是為了整個人間,甚至是整個天地。”楚河看著楚溪,誠懇地回答道。

  楚溪將目光從楚河身上移開,為他倒了一杯茶,然后看向遠方,楚河將茶一飲而盡,笑著說道:“以前我總以為這世間會慢慢變好,重新回到最初的樣子,但事實證明我錯了,表皮的傷口可以愈合,恢復如初,但心里的腐爛一旦發作,便無藥可醫。”楚河拍了拍楚溪的肩膀,像是對楚溪又像是對自己說道:“該變天了!”

  今日的朝堂上事務繁多,但最重要的是昨夜才呈送到皇帝手里的諜報,由雪城司統帥傅明昭親手交給趙祐,諜報的內容讓人震驚,因為,這可能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

  趙祐一個眼神,一個身材頎長,鷹鼻鷂眼的人便站了出來,給眾大臣宣讀諜報內容。本來外部的相關消息由兵部侍郎統轄,但一直沒有特別突出的效果,于是趙祐登基后專設了雪城司這一機構,負責各國之間的相關情報,而雪城司專屬皇帝管轄,統帥傅明昭官屬正三品,只對皇帝負責。

  “河溪過皇帝韓德近幾年身體一直不好,這兩年更是惡化到已經不能連續早朝的地步,而此時河溪百戰有明顯的動作,估計河溪內亂即將開始。”傅明昭簡單說了一下情報內容,其實有很多細節都沒有說出來。

  “河溪內亂,勢力錯綜復雜,而近期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我寧國邊軍已作出相應對策,只等朝廷下令。”傅明昭說完后,簡單說了自己的看法,明顯是要趙祐和眾大臣商議出結果。

  “韓德死后本應由河溪太子韓少波繼承皇位,但眾所周知,韓少波資質平庸,胸無大志,論狠辣果決不如四皇子韓少宏,論才情智慧不及九皇子韓少宇,但一直未有明昭讓誰繼位,皆因河溪幾大勢力在暗中較勁,韓德在這些勢力的左右下,根本無法指定誰為繼承人,其中最為主要的是兩股勢力,其一是以大將軍段克明為首的百戰,百戰成員除大將軍段克明外,還有雪影侯白云飛,戶部尚書呂東華以及一個江湖勢力長掠幫。其二是以河溪丞相張寅為首的四皇子派,眾多朝臣參與其中,兵部,吏部,工部等等皆為其用,本以為韓少宇回國后會有所改變,但目前為止,也只是破了幾樁詭異案件,目前并沒有太多力量,眼下,朕正在考慮,是否陳兵河溪,眾卿家有何建議。”

  大將軍陸鴻首先站出來,陸鴻年近六十,鶴發童顏,武道修為已登絕頂。陸鴻嚴肅說道:“陛下,整個中土神州,大大小小十數個國家中,河溪,南詔,出羅,西漠,北涼等又與我過接壤,其中以北涼兵力最強,南詔兵力最弱,而常有戰爭者卻是西漠和出羅,所以此時出兵河溪,那寧國北方便要做好北涼突襲的防御,否則難免北涼和南詔漁翁得利。”兵部尚書陳同亮附議道:“北涼之交為利,河溪之交為義,利可變而義久,陛下慎思。”

  趙祐看了看朝廷眾臣,緩緩說道:“河溪自先帝創業之時便助之甚多,其余眾國與寧國交只是審時度勢之舉,兩位卿家所言不無道理,只不過中土神州,有我寧國一家足矣!告知龍威將軍葉劍開,據兵而望如有異變,及時匯報,另外虎威將軍蒙天鎮守北境,不可大意,如北涼有異動,有先斬后奏之權。”“臣領命。”大將軍陸鴻鏗鏘回道。

  林楓和郭逸塵與李知恩吃過早飯便回了北清學宮。說是改日再來拜訪李成宇,而李知恩隨時都可以去學宮找林楓。

  “對于陛下今日決斷,李大人怎么看?”沐塵特意等了一會兒李成宇。“丞相大人怕不是問錯了人,下官只是翰林院侍講。”李成宇平靜說道。“若是你心里是這樣想的話,那就是老夫看錯了人。”沐塵看著李成宇微笑道。李成宇看了看沐塵,笑了笑,說道:“河溪自古與寧國交好,連寧國建國自立,也缺不了河溪的幫助,現在河溪內亂,給周圍國家都表現出無力治國的景象,按理來說陛下應該給予一定的幫助,但此時卻選擇觀望,主要有兩點原因,一是礙于和河溪的交情,二是理由,一個出兵的理由。”“寧國周圍國家的潛在威脅呢?”沐塵插話道。“丞相比下官看得清楚,又怎會不知陛下根本不把其他國家放在眼里,即便戰力最強的北涼,現在不取,只是時機未到,整個中土神州,都是陛下的棋盤而已。”沐塵滿意地笑了笑,“陛下韜光養晦,國之戰力早已今非昔比,一統中土神州,只是時間而已。”沐塵頓了一下,看著飄散的云朵,似自言自語道“我喜歡和平,不喜歡戰爭,然而只有通過戰爭,才能達到我所向往的和平。”

  散朝后,李成宇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翰林院主持修葺史書,這本是太史令的事務,但趙祐將這事交給了李成宇,原因是原來的太史令在面對先帝紀這事有一些問題不該如何著手,幾次向趙祐詢問如何處理,都沒有得到明確答復,這次將這事交給李成宇,也是趙祐對他的一次考驗,如果還是同太史令一般來問他的意見,那說你他趙祐看錯了人。

  李成宇在翰林院忙碌了一整天,將大綱要領等一一吩咐下去,各成員負責完成自己的任務,當天便有宦官到趙祐面前匯報了此事,四個字“如實編撰”,趙祐聽后微微一笑,奮筆疾書四個大字“國之棟梁”。

  沐塵回府后,便待在書房一直到晚上,以至于沐芷云今日回來都不知道,沐芷云平時住在學宮,方便修行學習,但偶爾也會回家看看。

  吃飯的時候沐塵才知道她今日回了家,但席間沐芷云一點胃口都沒有,沐塵看著沐芷云有些落寞的樣子,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在學宮被人欺負了,還是修行或是學習又遇到什么難題了?”“沒什么,哪有人敢欺負你女兒啊,修行和學習也沒什么問題。”沐芷云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不是你從小就被你師傅帶上修行這條路,那現在也沒這么多的煩惱吧!”沐塵自言自語。

  如果沒被師傅看重,或許真的就沒有今天的煩惱了吧!沐芷云心想著,看著沐塵有些擔憂的樣子,忽然又有些心疼。母親在她出生后便去世了,父親辛辛苦苦將她養大,又分別了那么多年,原本風流倜儻的父親如今也漸漸覆上了歲月的風霜,鬢角已經有了一縷白發。“爹,我沒事,別擔心。對了,你還記得那次闖入咱們家里的那個少年嗎?”“就是后來你說成為了你同門的那個?還說荀圣人親自收他為弟子。”沐塵有些詫異沐芷云怎么突然提到林楓。“嗯,對,就是他,后面相處多了,發現他人不壞,還蠻好的,那次闖進咱們家,應該有什么事吧!”沐芷云說起林楓的時候,眼睛里有光閃爍。

  沐塵只是笑了笑,大概猜到了自己女兒的心思,年輕時候的煩惱是煩惱嗎,是,也不是,隨著年齡增長,那些面前青蔥時的憂愁只會化為強上高樓,強飲醉酒的狂放不羈,有些成為美好的回憶,有的成為重要的紀念,正是這些各色各樣的記憶碎片,才拼湊出一個完整的青春。

  沐塵微笑著回憶他年輕時候的一幕幕,“年輕真好!”

  “啊!”沐芷云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臉瞬間紅了起來。“爹,你胡說什么呢!”說完,跑回了自己房間。

  沐芷云第二天便想著去找林楓,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只是在和林楓接觸的過程中,她漸漸地對林楓有了一種特別的感覺,有事沒事都想去找他。

  為了這次見面,沐芷云出門時連見面了說什么,問什么都考慮了,但真見到了林楓,先前想好的話竟一句也說不出來,吞吞吐吐半天,臉紅到了脖子才吐出一句:“你干什么去了?”沐芷云一邊羞惱著自己的沒用,一邊期待著林楓說些什么,但還沒等林楓回答,沐芷云身后便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林楓哥哥”一個瓷娃娃一樣精致的女孩沖著林楓喊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林楓也對著那個女孩招手。

  原來一早,李知恩便來到了學宮,魯老頭一看是她,眼皮都懶得動一下,李知恩路過時還給他問了聲好。

  沐芷云心里很是復雜,看了看李知恩,又看了看林楓,還是問道:“這位是?”語氣里有些心酸。

  “哦,她是我妹妹。”林楓回答李知恩的問題,并沒有看出沐芷云有什么不同,隨即又向李知恩介紹道:“知恩,這是我師妹,沐芷云。”“你好,我叫李知恩。”李知恩臉上笑得如初開的花朵一般,論容貌,李知恩和沐芷云都算得上是絕色,但李知恩偏于可愛,沐芷云偏于高冷。

  “她…真是你妹妹?”沐芷云不太相信,重新問林楓。“是的是的。”沒等林楓回答,李知恩便笑著說道。“我們要出去逛街,你要一起嗎?”林楓微笑著對沐芷云說道。沐芷云本來也是來找林楓的,也沒想好做什么,只能點了點頭。

  三人在街上逛了一上午,一路上李知恩都像只蝴蝶一樣飛來飛去,時而挽著林楓的手臂,時而拉著他們去看稀奇古怪的東西,林楓看著李知恩這個樣子,心想,這才是他認識的李知恩,剛來京城的那幾天,李知恩仿佛不熟悉的緣故,有些放不開,但經過幾天的相處后,李知恩的性子又暴露無遺。反之沐芷云一路不知在想什么,比起之前的任性冷傲,現在的沐芷云文靜了許多。

  回來的的分別,沐芷云有些話哽在心口,最終也只是說了句再見,看著李知恩挽著林楓的手臂漸行漸遠,她不由得生出羨慕之情。“我要是也能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