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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約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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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節急火流星一

  受滄趙文化和趙岳影響,鄧飛早已不是當初的草莽匹夫山大王,見識非凡,見聞廣博,談吐有趣,天南地北的事無不知曉一二。

  窩在蒙陰縣的召忻夫婦大開眼界,更信了來客身份,談興高昂,招待得殷勤,自己酒喝得也痛快,并直贊小圣人家的人就是不一樣。

  鄧飛察言觀色,見夫婦二人言詞間隱隱約約有世道不公英雄不得志之意,就委婉試探既為強者奇人,為何不出世一展身手?

  夫婦二人居然不約而同齊露不屑之意。

  召忻還好點。

  那高梁氏喝了酒,玉面飛紅,毫不客氣直接說:“天下碌碌之輩豈配俺們兩口子效勞?給個皇帝也不做。就在這自在逍遙。”

  真是自大的沒邊了!

  想那魔神般強橫無匹的無名道長、天機縱橫的神仙般無量道長才是天地無雙的奇人,不也被二公子攏手里,并常常被二公子搞得頭大?

  鄧飛好笑,知這種人很難說服,也不想節外生枝,知機轉了話題。

  李逵吃肉喝酒痛快,卻也聽不得夫婦二人如此自大,幾次耐不住性子想張嘴,卻都被暗中關注的鄧飛踩他腳強行制止了。

  搞得直腸子鐵牛好生郁悶,越發狠吃酒肉。倒是混了個酒足飯飽。

  當晚,賓主相談甚歡,盡興而散。

  盡管判斷此處人家非惡,就是惡也未必敢動滄趙的人,鄧飛仍保持警惕,以免誤了李母李兄的性命,有負趙岳所托。

  李逵卻是躺倒就睡,鼾聲香甜。而李母李達旅途勞頓,早就睡了。

  好在一夜平安無事。

  鄧飛自歸趙岳,發覺自己武藝不濟,趙岳又對他另眼相看賞識有加托付重任,為人為己,修習異常勤奮,有早晚練武習慣。

  迷糊對付一夜,雖然困頓,卻仍按時清醒,看窗外天色微明,聽到不遠處傳來打斗聲說話聲,是在前院,知道是奇葩夫婦在晨練。

  此處不方便習武,鄧飛好奇,想看看這對夫婦到底有什么驚人處,索性起身。他一動,李逵也醒了,跟著起來。

  這莽漢嗜酒好殺,為了戰場多殺人癡好習武,在這點上從不偷懶。

  兩人出屋,不想立即有仆從出現,問候并伺候梳洗。

  鄧飛對這對自大夫婦好感增加不少。

  他正琢磨找什么借口去演武場瞧瞧。不想那仆從說若客人也想早習,主人說自便,邀請二位去切磋交流。

  寬大的演武場上不止打得激烈的夫婦,還有個雄壯兇野漢子在。

  鄧飛一打眼就斷其絕非善類,至少從事的活計不是善行,但瞅瞅那漢子的武藝,也就丟在一邊。

  再瞧莊主夫婦對練,頓時眼睛就移不開了。

  召忻使桿渾鐵槍,瞧著分量不輕。槍法也剛戾兇狠。

  狂傲的高梁氏使一對雁翎刀。

  這種刀其鋒狹長,雖然不似大刀厚重寬闊,但高梁氏這對刀明顯比常見的要長要重。而她使得輕盈迅猛,和丈夫打得難分難解。

  這個婦人果然不可小視。

  召忻看到鄧飛李逵,停止打斗,問候一聲,就問兩位兄弟是否有興趣入場交流一番。

  鄧飛有心試探,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欣然接受。

  他的刀是滄趙特制的將刀,實為寶刀,鋒利不是外面鐵匠打造的能比。似召忻用的渾鐵槍,一刀就是一個豁口。損人兵器。不能用。

  鄧飛從兵器架上挑了口比較合適的,和召忻略客套就切磋起來。

  李逵不和女人打架,坐一邊石凳子上旁觀。

  刀來槍往交手幾十招,鄧飛不禁暗驚:此人強猛有力,性子果斷,能狠下心,槍法也有獨到之處,不是野路子,似是戰場磨礪實戰總結的,沒有名師,必有祖上猛將家傳。自己近年得高明指點,勤學苦練,實力大為提升才能克制抵擋。

  召忻窩在此地,平時只能和婆娘過癮,從未遇到如此外人對手,打得也興奮,大展功夫,把個鐵槍使得呼嘯聲聲,寒光連連。

  比武切磋,兩人都有保留,卻也痛快盡興,著機罷手休息笑談。

  高梁氏看得眼熱性起,招呼李逵下場。

  李逵一晃腦袋:“俺才不和娘們打。”

  不想,高梁氏聽了這話就怒了:“黑漢,你瞧不起女人?古有巾幗英雄花木蘭。俺雖是婦道人家,卻不比任何男兒差。也就是比武,若生死仇敵戰場廝殺,似你這般莽漢,俺一下就能了賬。”

  李逵昨晚就看這對夫婦,尤其是這婦人的驕狂不順眼,想說的話一次次被鄧飛強憋心里,此刻被如此輕視,頓時瞪眼直筒筒道:“俺知道你會暗器傷人。俺鐵牛不會,打不過你。可俺小老大比你強百倍。”

  這話捅到馬蜂窩了,正傷中高梁氏最自負處。

  “比俺強,還百倍?”

  高梁氏怒道:“你把他找來比試比試。俺倒要看看你那小老大怎么個強法?”

  李逵倒是想答應,可一想趙岳忙得要死,哪會理睬這種無聊事,搖頭晃腦道:“俺鐵牛不說謊。你就是不行。”

  鄧飛正和召忻聊得開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聽到爭執,皺眉正要喝止李逵多事。

  唰。

  一柄飛刀驟然緊擦李逵頂門而過,削掉一片鐵絲般短發。嚇了李逵一跳。一摸頭皮。好懸頂門就削皮了。

  高梁氏瞅著惱怒瞪眼的李逵,冷笑道:“見識了俺的飛刀,黑漢,你還敢大言不慚?”

  李逵性子一起,哪是鄧飛能攔得住的,硬梆梆道:“暗算算啥本事?小老大告訴你要殺你,你保準也得死。”

  召忻眼見婆娘火起,知道事情要糟,連忙上前勸說。

  高梁氏甩開丈夫對鄧飛冷硬道:“非是俺逞強,你這兄弟放了大話卻不敢應戰,俺咽不下這口氣。你可以帶那婆婆和老實漢子走。這黑漢必須留下。去梁山,給你一月期。那人不來。俺就割了他舌頭。”

  她在家顯然是能做主的。丈夫也管不住。

  鄧飛不禁暗暗叫苦,怪李逵多嘴多事全不想母兄安危趙岳叮囑。

  他不想和這家人翻臉。且,這對夫婦都不是好對付的,此處又是他們的地盤,一呼百應,有李母和李達拖累,也不能翻臉,一時無計。

  召忻無奈,臉有點紅,低聲道:“小圣人的人,俺家如何能傷?這位鐵牛兄弟只是心直口快。鄧兄且安心去。俺保證鐵牛兄弟沒事,日日好酒好肉招待。待俺婆娘氣略消,自放他離去。”

  扣留李逵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