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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從泰坦尼克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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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 司徒之間的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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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南的建議是司徒勇希望看到的,辛亥革命中留日士官大出風頭,無論在南方同盟會還是北方的北洋系統都混得如魚得水。

    如今形勢變了,執政的致公黨對軍隊控制得很嚴,又不喜歡背景復雜的留日士官,認為這些人要不和國民黨、北洋有勾連,要不年紀大了,老氣不中用,養了也是廢物。李鴻章的淮軍原先還頗有戰斗力,不過到了甲午那年,十幾年下來也就墮落了。

    致公黨控制的革命軍有濃郁的德國陸軍味道,軍校建設、軍官培養、作戰訓練都學習德國,大力培養自己的嫡系,而有留日背景的軍官在缺少政府信任的情況下,幾乎很難在革命軍中出頭。

    &[;這也有留日士官學藝不精、動不動輕易就容易起來革命的緣故,至少司徒南是這樣認為的,既然我們有正版的廉價的德國貨,為什么還要用純度不高的日本貨呢?

    “特別是政界,我更討厭和日本人有勾連的政客,這些人迷信日本強大,沒看到國內發展勢頭,他們的忠誠要打個問號。同時致公黨崛起太快,一下子培養不出足夠的官員,所以地方上不得不讓一些有名望的人進入政府,盡管那些人用心不良,和我們不是同一條心的。”

    司徒南吐出心聲,像是自言自語,語氣有些諷刺有些無奈,一等洋人二等官的傳統在中國太悠長又根深蒂固了。

    “就算和我們同一條心的人將來也未必成為我們的助力,從廣州開始打下如今大片土地,流了無數人的血。勝利來之不易。但活下來的一部分人已經開始腐化了。致公黨內尤為嚴重。”

    司徒勇一臉嚴肅道。

    “我知道。致公黨從來不是純潔無暇,充滿正義的,我對它期望也不會太高,只要它腐化的速度不超過國內工業發展速度就夠了。有時候,腐化也能促進經濟發展呢。”

    司徒南有些諷刺道。何為資本主義,資本主義就是在商人地位提高、官商平等的條件下,官商勾結。

    “既然你知道,為什么——”

    司徒勇又問道。

    “因為這個問題無藥可解。全世界的政客都是一個樣,高舉自由平等的美國也不例外。而且我也不在乎,哪怕某天致公黨墮落腐化垮臺了,如果這個國家的官僚和資本家墮落是因為他們追求從工廠、市場上獲得利益的話。”司徒南道。

    司徒勇聽明白了,司徒南這個族兄醉心于工業建設,瞧不起地主和買辦,只要達到目的,其余的事情他一點都不在乎。

    怪不得他那么推崇北方蘇俄的那個獨裁者暴君呢?

    司徒勇突然想到最近軍方從蘇聯進口一批原油,經過上海的提煉廠加工后最后儲存在武漢的戰略儲備油料基地里。

    雙方還展開大規模的糧食交易,烏克蘭的農民餓死大片。而中國饑民則要為了活路走進各種各樣的工地、礦場。他——心里暗自想道。

    要說南華、中國和北方那個受全世界封鎖的國家有什么類似的地方就是特別不喜歡養閑人,盡一切辦法壓榨免費勞動力。

    區別是前者手段簡單粗暴。后者陰險具有迷惑性,美華礦業公司不會讓公眾知道,上個月僅僅河南的十幾個煤礦接連發生事故,死了兩千多個農民工,卻一分錢都不用賠償。

    “道德正義不屬于身居高位的人,如何和政治扯上關系,道德正義更是微不足道。你是軍人,那拿你來說,將來死在你們這些軍人手里的人絕對不少于一千萬。如果你們不去殺人,那么我們就會死傷三千萬、五千萬甚至一億人口,再殘暴的事,蒙古人不是沒干過,偏偏我們這個民族是受害者。”

    司徒南淡淡道。

    “啊?”司徒勇聽到如此駭人聽聞的話,有些冷,說話時嗓子有些癢。

    “因為凡爾賽條約,因為人性貪婪殘暴,因為我見過無數尸體凍僵漂浮在漆黑的海面上是怎樣的場景。我不在乎死多少人,因為死的不是我,當你們和日本人打起來的時候,我只會遠遠地看著你們。”司徒南道。

    司徒勇一陣沉默,心里有些沉重,他不知道為什么司徒南總是那么自信,篤定中日之間一定會來一場大規模戰爭?

    但這位族兄的心性他是知道的,他在美國賣軍火石油起家,這樣的人是不在乎死多少人的。在他的支持下,何文秀和吳曼麗在南華肆無忌憚,蘇門答臘、爪哇島、婆羅洲的森林礦場里多少土著、國內移民被投送進去,死了多少人,數字是無法計算的。

    這一切的背后,或許只因為眼前這個英俊陽光、斯文溫和的男人?而自己居然是站在他身邊最近的人之一?

    每當司徒勇想起自己奇峰突起一般的人生,心中都會感慨。如果沒有遇見司徒南,自己的人生會無趣困窘吧?

    和司徒南親近的人,不僅僅是司徒勇,都知道司徒南早年的一些事,認為司徒南經歷一場大海難,從密密麻麻的尸體上爬起來的人意志堅韌無比。

    其實他們不知道,無論多親近的人,哪怕是睡在他身邊的人和留著他血的后代,感情上都和司徒南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膜,沒有人能貼近司徒南的內心深處。因為那層膜隔著一個世紀的時間。

    ‘我對少數看得上眼的人以外,甚至不愿意搭理無關的人,不愿意走到臺面上,也不愿意放棄龐大的利益,所以你們對我很重要。

    漢陽鐵廠、馬鞍山鐵廠還有廣州那邊,有無數有良心沒良心的資本家、政客在推動,發展路上有人會墮落,也有新的勢力加入進來。工業規模未來越來越大。錢越來越多。如果軍隊墮落得太快的話,一切成果都將給別人做了嫁衣。

    我幾乎對這個時代沒任何信任感,所以你很重要。”

    司徒南坦誠道,最后一句吐露心聲,他對這個時代幾乎沒信任感。

    司徒勇腦子里一絲疑惑悄然劃過,不太明白司徒南如此敏感的心理,但還是明白司徒南的囑托,既然可以信任的人不多。那么培養聽話的爪牙就越發重要了!是讓自己抓緊軍權啊!

    這也符合司徒勇的野心。

    他還不忘在司徒南面前給宋子文他們上眼藥。

    他一直克制不干涉政府,同時制約李宗仁、白崇禧等將領,致公黨內也沒像歷史那樣分裂出桂系、粵系那樣明目張膽的軍閥集團。軍政兩屆難得保持平衡,司徒勇發揮重要作用。不過派系是避免不了的。

    對于司徒勇的抱怨,司徒南淡淡一笑,沒有任何表示。

    司徒勇又說:“反正現在啊,我是有點看不慣宋家那些人,他們越來越囂張,大肆在上海武漢占地撈工程,擴編稅警團不說。還想插手軍務,可惜都沒得逞。

    我看啊。現在人家權勢穩固了,幾年下來也未必沒有自己的想法。林一民也真是的,都快和宋子文一個鼻孔出氣了。”

    “所以宋家想入股南洋兄弟煙草公司,簡氏兄弟找來一般廣東老鄉鬧騰,連陳炯明都牽涉進來了,你也想打抱不平?”

    司徒南笑著問道。宋家吞并南洋兄弟煙草公司一事歷史上發生過,沒想到今生還會重來一次。看來南洋兄弟煙草公司已經發展成為一個行業托拉斯了,是中國版的英美煙草公司了,不然宋子文不會動心的。可惜致公黨內廣東老鄉太多了,還牽涉到南華,宋家沒得逞。

    “你對我抱怨也沒用,我才沒空理會這些事。我只要工業計劃、美華的生意做得好,其他的事,你覺得我有空管的過來嗎?”

    司徒南道。盡管語氣有些無奈,但腦子卻是清醒的,站在幕后就有站在幕后的覺悟。

    看著司徒南有些無奈的表情,司徒勇醒悟起來,這位族兄魄力眼界實力手段都不缺,就是有些懶散,不大愿意凡事親力親為那樣辛苦,當然,他性格也是一等一驕傲清冷的。

    不然,哪輪到宋子文風光啊?

    當然,司徒南有些話沒對司徒勇說,吞并南洋兄弟煙草公司事件中,宋子文沒怎么出力,真正發揮作用的是孔祥熙和宋靄齡那兩口子,他們打著宋家的旗號鬧騰而已,不過名聲受累的卻是宋家。

    “也是——你總是很忙,懶得理會這些瑣事。我也怕得罪美齡嫂子吧?宋家人雖然不怎樣,但個個都不簡單,特別是美齡嫂子,我都聽怕她的。”

    司徒勇笑道。愛屋及烏,他現在越來越親近宋m齡了,有時候宋子文的話在軍方不太管用,但宋m齡卻是例外。

    司徒勇就不說了,李宗仁、白崇禧崛起路上受司徒南恩惠頗多,看在“龍種”的份上都會對宋m齡保持多一份敬意。他們的所作所為正好和歷史上相反,這倒是有趣。

    “女人多了就是麻煩,特別是每個都有來頭,都能折騰,哪怕隔著重洋,也免不了爭風吃醋。哥,你回到美國后也得小心伺候啊!”

    司徒勇突然頗有感慨說道,聽他語氣,好像深有體會頗感煩惱的樣子,多那么一絲諷刺和幸災樂禍的意味。

    司徒南沒理會司徒勇的一點小心思,他順道:“如今正是美國最好的時代,也是本世紀最燦爛的年華——喧囂浮華,處處值得濃墨重彩來描繪,讓人向往,我不能錯過它。盡管無論走到哪,亞洲這邊都牽動我的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亞洲,還是太落后了,精神荒蕪得讓人寂寞。”

    說到寂寞就不得不再次提起司徒南的稱號,這位暗夜君王游走與歷史和現實之間,既食人間煙火,又似乎和這滾滾塵世刻意保持距離。因此,在中國期間,人們看不到他和那些社會名流吹牛打屁,也不熱衷參與現時權貴們熱衷的道貌岸然的男娼女盜活動。

    或者,只有文字和音樂能讓他保持安靜。用老洛克菲勒的話來說,他活得像個清教徒!盡管他不是。

    “心太大,麻煩就多,這不,因為中東石油問題,我得趕回去和英國人較量。”司徒南補充道。

    “你的世界太大,我不懂。”司徒勇搖搖頭道,不太明白什么中東石油,司徒南沒細說,他也沒追問下去。

    兩人注意力沒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很快轉到其他話題。比如司徒南提醒司徒勇加緊軍方和美華資助的精武體育學校合作,擴大民間飛行俱樂部的規模,培養航空人才,司徒勇把話記在心里。(未完待續……)I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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