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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小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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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離開河內

  “敢有恒舞于宮,酣歌于室,時謂巫風……”

  “敢有殉于貨色,恒于游畋,時謂淫風……”

  “敢有侮圣言,逆忠直,遠耆德,比頑童,時謂亂風……”

  在曾今去過的曹操奮武將軍府之外的另一座府邸內,袁澤換上了初春的衣裳搖頭晃腦的念著曹操給自己的教材。

  身后跟著兩個小娃子,一個十多歲了,長的已經頗為壯實的是曹昂,還一個邊走邊流鼻涕的小屁孩則是曹丕,教導的教材自然是尚書中頗為有名的那一篇《伊訓》了。

  一邊大聲朗誦著,一邊袁澤自己也感到相當自豪。

  教授尚書,這是當代名儒才能干的事,而自己一個小年輕,小小年紀就擁有了尚書中這17篇商書的最終解釋權,真是要多厲害就有多厲害。

  他在這里上著課,丁夫人則是帶著卞夫人環夫人和幾名侍女在一個小角落里偷聽。

  丁夫人很不放心的對卞夫人道:“這位袁先生庖廚出身,年紀還那么輕,也不知道夫君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讓他來教授昂兒他們。”

  她膝下并沒有兒女,因此對于生母早逝過繼給她的曹昂相當重視。

  作為曹操長子,未來曹家的繼承者,丁夫人自然想要給他最好的教育。

  就算現在兵荒馬亂找不到多少名家大儒,至少也要找個年紀大有才學的,讓袁澤教,教的還是帝王之書《尚書》,簡直是瘋了。

  卞夫人倒是對此沒什么意見,她是歌姬出身,平時也對曹操言聽計從,聞言便笑笑道:“姐姐不要擔心,夫君他這么做必定是有他的理由,咱們女人家,就不要參與他們男人的事了。”

  丁夫人搖搖頭,“昂兒可是夫君長子,教育方面不能這么隨便,這件事我要和夫君說,跟著袁澤學,那不得變成廚子了?”

  話音剛落,就聽一道很有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女人家到底頭發長見識短。”

  丁夫人和卞夫人聞言,知道是曹操,慌忙轉過身來要行禮,卻見曹操做了個噓聲,然后探出頭來往袁澤那邊偷瞄了幾眼,見曹昂和曹丕都學得認真,沒有偷懶,這才笑意盈盈的道:“剛剛是不是有人又要說我老糊涂了?”

  “夫人真是神算子。”卞夫人嫣然一笑,而丁夫人則是瞪了曹操一眼道:“曹孟德,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你,但是這件事你不給我說出個頭頭道道來,我可不依。”

  曹操道:“昂兒是我長子,丕兒是我次子,他們兩個的教育我敢落下?袁澤能來教書已經是非常難得,我現在只嫌他來的時間太短,不能長久的教下去。至于什么理由,你們以后就懂,此時昂兒和丕兒受到的會是尚書商書篇最正統的解釋和教育。”

  伊尹的傳人,不但會上古料理,還知道武王伐紂的秘典,這樣的人如何不能解釋尚書?

  聽了一會兒,曹操便帶著丁夫人和卞夫人走了,留下袁澤繼續教了一會兒書,隨后這個懶惰的家伙就讓曹昂慢慢背書,自己則是抱起曹丕到一邊睡覺去了。

  尚書這種文章,絕對不適合三四歲的小孩子,所以對于曹丕,他是相當縱容的,甚至有的時候希望這小子自己跑出去玩去,這么年輕讀什么書。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曹丕這小子既聰明,而且從小就好學,讓袁澤差點沒有汗顏死。

  好在三四歲小孩子的體力和成年人的體力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的,現在也只有靠這個取勝了。

  年小的曹丕,一身錦緞,抱上去肉肉的,很是舒服。

  就像抱著一個抱枕一樣將他抱在懷里,袁澤心中很得意,因為他知道,他懷里抱著的是一頭幼年的獅子,前世歷史上曹魏的君王。

  這樣子,真有大魏元勛的感覺。

  睡了一覺后,又自顧自的給自己做了份點心,然后去調戲調戲陸若雪,最后回到將軍行轅睡覺,一天就這么很愉快的過去了。

  這種悠閑美好的生活一共持續了幾天,隨后河內的軍勢整束完畢,袁紹拔營,全軍開始向冀州行進。

  袁澤自然也是收拾了行禮,跟上前往冀州的隊伍。

  袁紹這一走很有標志性,代表著反董聯盟的徹底解散,不過縱是這種帶有那么明顯負面影響的舉動,還是吸引了一大批世家們假惺惺的歡送。

  他們派來了各自家族重量級的人哭哭啼啼的讓袁紹王師別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其中不乏有袁澤認識的人,比如司馬朗。

  可是司馬朗并沒有站在那些世家的隊列之中,只是一身布衣,卓然立在尋常百姓之中,目送著他的離開。

  前來河內的八廚,尸骨無存,這個消息他已經得到。想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袁澤或者他身邊的人動的手,能做出這么多種強大的料理,袁澤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吧,更別說還有袁紹曹操保護著他。

  這些問題僅在腦海中停留了一會兒就被驅逐得一干二凈,如今,司馬朗可沒空關心這些,他不想再給任何人找麻煩了,當今世界,廚道問題的解決,已經不能單單靠嘴巴,當然也不能過分的相信他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如今的八廚,早已萌生了一些有悖初衷不該有的心思。

  能信任的人在哪里?

  恐怕志同道合的人,就只有鏡子里的自己了,強大的孤獨感籠罩了他的全身,司馬朗嘆了一口氣,騎馬倒行而走,形單影只,孤獨彷徨。

  袁澤也沒有將目光往司馬朗身上看太久,八廚的人是不是司馬朗引來的,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

  原先的歷史上,司馬朗死于建安二十二年,當時軍隊里發生嚴重的瘟疫,已經貴為刺史的他親自去巡視士兵病情,給士兵們醫治藥物,自己卻感染了疾病,因而病死,時年四十七歲。死時,穿的只是平常的布衣素服。

  這樣的人,這樣的品德,沒必要要去懷疑。

  袁澤寧愿將那當做是一場美麗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