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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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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晚會

(對上一章進行了一些更改,請讀者重新下載閱讀)

朱權還要再說些什么,忽然門口的宦官突然大聲喊道:“陛下駕到!”

聽到這句話,他們馬上止住了話頭,身子和目光都轉向門口,等到允熥走進來的一剎那躬身說道:“見過陛下(皇兄)。”

“諸位王叔、兄弟免禮。”允熥說道。今年朱贊儀沒有來朝貢,所以他不必單獨為他加上‘王侄’這個詞。

允熥剛才從乾清宮過來的時候因為一些意外事情的耽擱,來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就是宴飲開始的時候了,所以也沒時間和一些藩王單獨交流,拉著次子文垣的手走到高臺上,讓文垣坐下自己也坐下,在看著文垚和文圻在下人的服侍下也坐好后,高聲宣布宗室宴飲開始。同時允熥敬酒一杯,下面的諸位親王、郡王舉起酒杯回應;文垣等年紀還小的皇太子、親王、郡王和鎮國將軍也舉起面前裝著果汁的小杯子一口喝干。

依照往常的慣例,他敬酒過后,就應該開始上熱菜了;但今年此時侍立在一旁的宦官宮女卻紋絲不動。

一部分消息并不靈通的人十分疑惑,但大多數人都靜靜地等著允熥接下來的話。

允熥頓了頓,又吃了一片拍黃瓜,接著說道:“不過今年的宴飲與往年的樣式不同。”

“往年大家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朕覺得雖然也十分熱鬧,但因為大多數人說笑的內容都不太相同,和平日大家私下里的聚會并無不同,難以完全起到當年皇爺爺設立這個聚會的初衷:讓所有的宗室都互相之間交談,加深感情。”

“皇爺爺當年還在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可今年朕想到了一些辦法,決定試驗一下。”

允熥又頓了頓,高聲說道:“其一,不再允許諸位王叔、兄弟自由選擇座位,由朕來安排,不得換座。”

允熥話音剛落,黃福就帶著很多宦官走過來,笑著告訴在場所有的宗室,您的座位在哪里;七歲以下的小孩也被和自己的父親分開,單獨安排到了一處。

有些宗室不喜歡允熥的安排,但大多數人覺得這樣很新奇,并無反對的意思,按照宦官的指揮前往自己的座位;看到大多數人都乖乖去往新的座位,那些對此很抗拒的人也只能服從命令。

允熥又吩咐了王喜幾句話,王喜趕忙退下。之后他看著下面正在調換座位的這些人,心里想著:‘給他們安排座位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實在是太難了,也不知殺死了我多少個腦細胞。明年絕對不這樣安排。’

‘要不明年改成抽簽?讓黃福或者其他人很早就過來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抽簽的盒子讓他們抽簽。嗯,不錯,有時候完全隨機的效果未必不好。就這么決定了。’

決定了明年安排座位方式的允熥側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文垣,輕聲說道:“文垣。”

“爹。”文垣答道。

“你去坐到那邊,和你的兄弟們坐在一起。”允熥指著七歲以下小孩的位置說道。

“爹。”文垣沒有動作,只是看著允熥。

“怎么,不愿意去?”允熥道。

“爹,很多人兒子都不認識。”文垣有些害怕的說道。

允熥知道文垣有些怕生,經過他和熙瑤多年的教育已經不怕穿著下人衣服的生人了,但對于能平等交流的生人仍有些害怕,能正常答禮,但更多的交流就不行了。

但是他不能縱容這種事情延續:文垣將來可是要當皇帝的人,怎么能怕生呢?所以他現在說道:“那邊也不全是生人,還有你的兩個親兄弟,還有你之前已經認識的幾個堂兄弟,過去坐吧。”

文垣看起來仍然不愿意,但他也不敢違背允熥的話,起身走了過去。

‘若是熙瑤在此,恐怕一開始文垣就不敢違背她的話,乖乖走過去了吧。在這件事上,似乎我扮演的就不能算是白臉,但熙瑤的臉更黑,反而是熙怡偶爾扮演白臉的角色。不過這也不奇怪,熙瑤和我一樣不允許文垣怕生,而我至少還有后世的思想覺得一味嚴厲用處不大,熙瑤就徹徹底底的依照這個年代的觀點教育文垣了。’允熥想著。

之后允熥仔細盯著文垣,見文垣和其它幾個人說起話來終于把心放下。雖然這應該只是其他人纏著他說話,那也是個好現象。

這時在場所有人的座位已經調換完畢,允熥又側頭看到王喜重新出現在了殿內,高聲說道:“除了調換座位之外,朕還有第二點。”

“那就是讓人在旁邊的臺子上表演節目,以便于大家能談論一樣的話題。”

說完了這句話,允熥看向王喜。王喜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走出宮殿。

在座的宗室并未聽說過‘節目’這個詞語,但也馬上猜到了他的意思。朱有燉皺眉輕聲說道:“使用了一個新詞,莫非不僅僅是戲曲,還有其他?但還能有什么呢?來個說書人說書?還是耍個雜技?不可能是耍個雜技,太不成體統了。”

他正想著,就見到十幾個身穿不同顏色衣服的女子走進來,走到舞臺上,表演起了舞蹈。

精通藝術的朱有燉馬上認出,這是非常傳統的一個宮廷舞蹈,相傳從漢代流傳下來,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

“確實跳得不錯,并且這個舞蹈雖然是由女子來跳,卻是非常正統的舞蹈,絲毫沒有淫邪之處,很適合作為開場舞。”朱有燉嘀咕道。

“有燉大哥你在說什么?”坐在他旁邊的朱濟熿聽到了有燉的話,但沒有聽清楚,問道。

有燉淡淡的說道:“說這個舞蹈是從漢代流傳下來的。”

濟熿是濟熺的三弟,前任晉王的庶子。不知道因為什么,有燉總覺得他心術不正,朱橚也如此和他說過,所以他不愿意和濟熿多說話。

濟熿大概也明白有燉對自己的印象,所以聽到他這樣敷衍的話語后沒有再說話。

一曲一刻鐘多的舞蹈不知不覺就結束了,兩個穿著一身顏色鮮艷衣服的人上來,先是總結了一下這首舞蹈,之后報了下一個節目的名字,然后趕忙走下臺子,站在一旁。

允熥這時也輕笑著,拿著自己的酒杯從專屬于皇帝的高臺上下來,隨意的坐到了兩個人中間的空地,和旁邊的宗室閑聊,說一說臺上正在表演的節目。

允熥所搞得這個,自然就是模仿后世春節聯歡晚會的東西。雖然到了允熥穿越之前,每年看春晚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他看春晚其實也只是陪著父母看,可以說只能算是一種情懷了;但他還記得小時候每年過年看春晚的日子,也記得聽父母說過的八十年代春晚剛剛出現時所引起的轟動。

這個年代娛樂匱乏,除了皇帝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能經常欣賞到無數新奇的表演,所以允熥非常確定春晚出來肯定會引起他們的興趣。事實證明,他們確實被吸引住了,目不轉睛的看著戲臺上的節目。

特別是允熥還‘發明’了新的藝術表現形式——相聲。允熥覺得相聲既然是從傳統的說書脫胎而出,歷史上在民國時期就開始流行,現在的人應該也能接受;他對于小品的把握不大,一時也想不到適合這個年代的小品作品,所以沒有編排小品。

果然,允熥親自仿照馬三立老師的一個作品編寫的相聲獲得了很大的成功,引得在場的人哈哈大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另外一個諷刺蒙元禮節的相聲也很受歡迎。這個相聲是為了諷刺蒙元初年不倫不類的禮節所編寫出來的,若是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笑點在哪,但在場的宗室就算再不學無術禮儀也十分精熟,看到臺上的相聲演員用夸張的語言和動作表演蒙古人互相拜見的情景,無數人捧腹大笑,一邊笑著還和身旁的人熱烈的說了起來。允熥見到有燉和濟熿都十分熱切的談論起來。

不過另外一個允熥指導、文宣司官員編寫出來的相聲效果就不太好,大家普遍覺得沒什么好笑的。

允熥回想起來,當時文宣司的人就委婉的勸諫過他,但他沒有在意,執意按照自己的思路編寫這個相聲。

‘看來文學藝術方面確實不能主觀臆斷。’允熥心里暗想。

當然并非所有的節目都是逗人笑的,允熥是入了臘月才想到春晚的,所以這次的相聲一共只有三個,其余的都是歌曲、舞蹈和戲曲,不能逗人笑。

其中歌曲都是允熥親自挑選,有一首滿江紅,有一首柳三變的詞,還有一首蘇軾的明月幾時有——采用允熥哼出來的現代調子編寫。

除此之外,允熥還找來軍中一些唱歌很好的大漢現場演唱《精忠報國》。他們其實都不太愿意:傳統觀念中唱歌跳舞的人地位低下;但允熥保證不將他們看作倡優一類的人,他們勉強答應來唱歌。《我的中國心》也被搬上了春晚的舞臺。

一直到亥時初,以一首《難忘今宵》為結尾,‘大明第一屆春節聯歡晚會’順利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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