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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世頂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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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一、這是在考智商呢吧

    死刑已經成為必然。

  區別僅僅在于是被黑卡蒂賜予“存在抹消”,免去一切痛苦,還是被毒島冴子用最原始的攻擊斬殺。

  可惜,黑卡蒂依然沒有要多此一舉的想法。

  “回去吧。”

  這是她淡淡的回應。

  人類的自尊,人類的榮譽,這些東西由人類去追求就好。黑卡蒂是想要了解人類沒錯,卻不代表著黑卡蒂了解之后就一定要全盤接受,并將自己也同化成一個人類。

  黑卡蒂的結論讓毒島冴子明白她那小小的算盤還是落空了。

  她對黑卡蒂充滿了好奇,她想要誘導著黑卡蒂對她產生依賴。哪怕毒島冴子知道黑卡蒂實際上比她強無數倍,但是她也發現了黑卡蒂的弱點,那就是感情的缺失。缺失感情的人一旦對他人產生了信任,那么應該是很容易被誘導的。

  事實證明,她錯了。

  “頂之座”并不是人類。

  黑卡蒂的感情缺失所導致的冷淡,是千百年來根深蒂固的特點,想要從本質上改變黑卡蒂的特性,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會輕易認可他人;

  不會為無關者做任何事;

  不會輕易發言;

  更不會突然善心爆發。

  這才是黑卡蒂,身為“頂之座”的黑卡蒂。

  搖搖頭,毒島冴子放棄了在此時繼續勸誘黑卡蒂,再拖下去隨時可能出現更多的犧牲者。直直將手中的木刀斬向那死體的頭部,緊接著又順勢壓下魯鈍的“刀鋒”解決后患,她就是這樣用“惡行”見證著自己冷峻之下的溫柔,拒絕了所有不了解她的人,卻能夠讓理解她的人對她愈發癡迷。

  可是這一次,她的魅力對于黑卡蒂來說并不是那么有效。

  在做完了這“惡行”之后,毒島冴子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種好似有些難受,又在強行忍住,最后“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的奇怪表情。這樣變幻莫測的表情分明就是想要表達一個唯一的核心思想,那就是:

  我難過了,你快點自責吧!

  眉目間滿是柔情,眼波中全是期待,如果除去了毒島冴子之前那種種“誘導”的話語,除去她一向殺伐果決的態度,光是看現在這完全與一個普普通通羸弱女子沒有任何區別的她,黑卡蒂還真有可能上當。

  可是現在嘛,黑卡蒂非常干脆地扭頭。

  “太明顯。”

  異常明顯的假裝不是關鍵,關鍵在于自己自信的魅力沒有起到預計效果。

  毒島冴子聽到黑卡蒂半點波動都沒有的平淡聲音之后,小小地失望了一下,卻一點被拆穿的遺憾都沒有,換上了一副微微的笑容,兩步就追上了黑卡蒂,緊接著竟然順勢就這么將自己比黑卡蒂高大許多的身體掛到了黑卡蒂的背上。

  “哎?果然發現了嗎?”

  用著好像是有些驚訝的反問語氣,但是毒島冴子眉角嘴邊可并不存在半點吃驚之意。如果說校醫姐姐鞠川靜香的天然表現那是純凈無污染的“綠色產品”,那么時而溫柔、時而剛毅、時而天然、時而狡黠的毒島冴子那一份所謂的天然,十之八九是充當了她作弄人之時的外包裝。

  不過,這樣的“外包裝”有什么用?

  黑卡蒂一言不發,第一時間看穿了毒島冴子的偽裝,她完全沒有要配合一下毒島冴子的意思。在黑卡蒂的心中,這位“活潑”的姐姐今天一晚上都在做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勞累”過度,導致精神上出了什么問題。

  事實上,哪怕黑卡蒂自身都完全沒有察覺,這份“外包裝”對于她來說卻有著其他的作用——如此“沒大沒小”的打鬧,黑卡蒂本人又何曾體驗過?

  沒有拒絕這樣的接觸,這實際上不就是黑卡蒂的一種“妥協”嗎?

  讓孤高的“頂之座”從某種意義上“妥協”,這不就是作用嗎?

  溫暖的懷抱,親密的動作,關心的態度,毒島冴子這樣完全單方面將黑卡蒂視為“友人”的態度其實早就已經在潛移默化之中改變了黑卡蒂心中對她的看法。

  “嗯,發現了。”

  沒有表情的配合,沒有感情的變化,甚至連語調的起伏都聽不出半點,可是就是這一句回答,如果是過去的黑卡蒂也是絕對不可能說的。因為這是非常明顯的“事實”,是“多此一舉”的表現,作為單純“希望的聚集體”,黑卡蒂絕對不會去做任何“多此一舉”的行動。她的一切行動都有著明確的目的性。在沒有任何事情的情況下,她寧愿一動不動地正坐在大殿之中,隨時準備傾聽“神的聲音”。

  改變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出現的,“開心”這個感情,也已經在黑卡蒂的心中埋下了種子。

  而聽到了黑卡蒂這種回應,毒島冴子的心中那叫一個滿意啊。

  誰說三無妹妹就沒有辦法讓她多說話了?

  你看,只是這么一句反問又讓她多說了四個字!

  這可是四個字哎!

  而且那個語氣助詞的“嗯”可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回答力求“簡單”、“準確”的黑卡蒂什么時候用過這種語氣助詞?

  掛在臉上的得意笑容藏也藏不住,毒島冴子雖然滿足地并沒有更多表現。但是壓在黑卡蒂身上的她卻并沒有哪怕一點點“以大欺小”的自覺,仍然就保持著這種以黑卡蒂為支點的姿勢跟著黑卡蒂步入了超市之中,就好像這種姿勢能夠連接兩人的心靈,能夠讓兩人的內心更加貼近似地,哪怕保持著這個姿勢再怪異、再費力,毒島冴子也沒有一點猶豫。

  至于黑卡蒂?

  毒島冴子這點重量她當然是完全無視了,也同樣的,她的內心之中也在享受著毒島冴子“重量”——來自于“朋友”的重量。

  至于外面的一群人。

  在毒島冴子干脆利落地殺死了大嬸,然后又展露出笑容之后,他們已經噤若寒蟬。當黑卡蒂與毒島冴子的背影融入超市的黑暗之中時,他們迅速退散了。

  這一大一小兩個少女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哪怕這個超市之中擁有再多的資源他們也沒有半點心思去獲取。大概也就是由紀子與志村這兄妹倆稍微對黑卡蒂她們產生了一點點好奇心吧。不過他們的理智也告訴了他們,作為普通人還是離這樣的“特異的存在”遠一點的好……

  第二天一早,陽光穿越明亮的窗戶跳了進來,她在少女們甜美的睡容上踏著小碎步將她們喚醒,卻沒有在她們光潔的肌膚上留下半點痕跡。

  睜開眼,并未帶上眼鏡的高城沙耶朦朦朧朧中看見某兩人睡到了同一個鋪蓋之下……

  兩人?

  同一個鋪蓋?

  嗯?!

  猛然意識到這究竟是發生了什么,她立即摸索著帶上了眼鏡,一不小心將她身邊蜷縮著的宮本麗也驚醒了過來。

  昨天夜里發生了什么?

  隨后醒來的宮本麗與高城沙耶面面相覷。

  雖然是在睡夢之中,但是毒島冴子臉上那淡淡的笑容與溫柔的光芒竟然是那么的奪目。輕輕環抱著懷中的黑卡蒂,毒島冴子此時給人的感覺既像是一個博愛的母親在抱著自己的孩子,又像是一個清純的少女在抱著自己的戀人,唯一不變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在她懷中的必然是她心中的珍寶。

  雖然之前就發現黑卡蒂與毒島冴子之間的關系有那么點點與眾不同,但那還能夠解釋為一個大姐姐對小妹妹的關心,畢竟黑卡蒂那嬌小的身材,實在是讓大家都無法將她當做“同齡人”來看待。

  但是僅僅這一晚上過去,怎么毒島冴子就好像護犢的母獸似了?

  就在宮本麗與高城沙耶兩人都默不作聲糾結著的時候,校醫姐姐鞠川靜香揉著自己的眼睛坐了起來,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的她一邊順了順自己的頭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邊說道:

  “嗯?你們怎么都看著近衛同學和毒島同學啊?”

  沒有絲毫壓低的聲音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就好像是憑空的一聲驚雷似地,頓時驚得高城沙耶猛地從自己的被窩里鉆了出來,一下撲倒了這位天然的校醫姐姐,捂住了她的嘴巴。

  還以為自己遭到了襲擊的鞠川靜香眼睛一瞪,嗚嗚地掙扎了一陣子,潔白的大腿也在扭動中從被窩里面溜了出來,可是除了在這室內平添幾分春意之外,再也沒有半點成效,甚至還引來了宮本麗同時夾擊。

  “噓~~不要出聲,冴子前輩與近衛同學的狀態有點點奇怪哦。”

  眼中閃爍著八卦的意味,經過一晚的休息,高城沙耶好像終于從昨天的緊張之中解放出來了。只是她并沒有注意到因為動作過大,她此時身上僅僅穿著的睡衣也被掙扎的鞠川靜香給拉開了一半,幸好在這間房中并不存在任何“雄性”生物,要不然高城沙耶這春光乍泄之下,可就虧大發了。

  不過當然,這一切都落入了黑卡蒂掌控之中。

  并不需要睡眠,當高城沙耶做出第一個動作之時黑卡蒂便已經清醒,她不知道為什么毒島冴子會在夜間突然將她抱進自己的被窩,不過毒島冴子那溫暖的懷抱,黑卡蒂并沒有拒絕。而此時,黑卡蒂通過宮本麗等人的表現才知道,貌似毒島冴子這個行為并不算常見?

  而在黑卡蒂無法看見的背后,毒島冴子臉上柔和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半分,其實同樣早已醒過來的她心中可是有著屬于她的“小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