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正在和操著一把短槍的Berserker交戰。
兩人之間戰斗所引起的風壓使得周圍的樹木被刮得東倒西歪。
Berserker身著一身重盔,但是手中執著短槍翻轉漂移,身手敏捷居然不下于Saber。
更讓Saber的驚嘆的是,Berserker的一手好槍技,俗話說“一寸短一寸險”,Berserker手中的短槍比Saber自己的劍要短得多,但是Berserker身為狂戰士之身卻把這支短槍舞的滴水不漏。
“嘭~”!
武器的再次交擊震得大地一陣震動。
借著反作用力,Saber在空中翻了個滾,然后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看向了Berserker頭上戴著的頭盔,似乎想要看透里面的那張臉長得是什么樣子。
但是越是凝視黑霧,鎧甲的細節越模糊。這表示Berserker身上纏繞著與風王結界類似的幻惑守護,讓人絕對無法看破其英靈的真面目。但Saber此時不得不確信——他毫無疑問是與自己相識的某個騎士。
Saber剛才就有所感覺,眼前的敵人似乎對自己的招式套路清清楚楚,而且,剛才的交戰中,Berserker有三次蕩開了她的劍尖,兩次擦著劍刃邊側刺了過來。
雖然最后Saber還是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但是之后的數次交手,Saber每一招劍術對付都知道,就好像對付能夠預言一樣。
而且,Saber的左手大拇指還無法用力,因此接下來的交戰都是落在下風。
還好,接在剛才那一擊,Saber及時的脫離了身形。
此時,她站在離Berserker的數米之外,看著Berserker,沉默了會兒,她終于下定了決心,朝著和她對持的Berserker大聲呼喊道:
“……從你的身手來看,想必絕非無名的騎士。我問你!——既然你認出我是不列顛之王阿爾托莉亞·潘德拉貢而向我挑戰,就應該出于騎士的榮耀報上自己的來歷!隱瞞身份挑戰就如同暗算!”
“嘎吱嘎吱”......
尖銳刺耳的聲音,從那個黑色的頭盔中傳出來。
此時的Berserker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渾身鎧甲抖動,那頭盔中傳出來的不明聲音......但是!Saber卻憑借著直感讀取到了。
那是Berserker的笑聲。
“■■■■■■■■■■■■■■■■■■■■”
滿含著怨謗的笑聲從頭盔中傳出來,Saber突然察覺到——自己之前的詰問犯下了致命的錯誤。
可惜她察覺得太晚。對她而言會喚來最糟詛咒的語句,早已由她自己親口說出。
涂滿黑騎士全身的黑霧卷起漩渦開始收縮。在傾瀉的水霧中,漆黑的甲胄終于顯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那是既不華美也不粗俗,卻又能將機能美與華麗絕妙結合的完美鎧甲。
工匠竭盡所能、細致入微的鑄造,使其顯得既威武又洗練。就連上面無數的傷痕都成了彰顯其赫赫戰功的雕飾,為其增添了勇猛的風采。那是所有騎士都會情不自禁羨慕的理想戰斗裝束。
Saber認識曾身披那身鎧甲馳騁戰場的勇者。他在卡默洛特的圓桌上是比任何人都耀眼的無雙劍士,比任何人都杰出的騎士和忠勇的武人。
“你是——怎么會——”
真希望自己看錯了。他才是體現“騎士”本來面貌的理想化身。那威武之姿決不可能成為被狂亂詛咒所侵蝕的漆黑身影。
但是,不管是頭盔中那隱約可見的面容,還是腰間所別的寶劍,都說明了Berserker的真正身份。
被歌頌為“完美騎士”,被稱呼為“湖之騎士”,那把Aroundight(無毀的湖光)。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
Saber只覺得膝蓋一軟,整個人由于過度的絕望和悔恨,終于跪倒在濕漉漉的地板上。
“……你是那么……”
Saber看著眼前早已沒有往日的尊嚴和顯貴、墮入狂亂之座而徹底改變的身影,熱淚滾涌而出,只是質問道。
“……你是那么憎恨我嗎,吾友……就算變成那個樣子……是如此憎恨我嗎,湖之騎士!”
對于Saber的詰問,Berserker充耳不聞,拔起短槍向坐在地上的Saber刺去。
由于過度絕望而悲傷,過度悲傷而瓦解了意志。
Saber她,已經沒有繼續戰斗的欲望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奪命的槍尖,刺向自己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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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這個英靈又在干什么!”
看到水晶球中的景象,衛宮切嗣再如何憤怒也感到無可奈何。
即使Berserker已經露出了真面目,衛宮切嗣他們也并不認識這個英靈的真實身份。
他只是對于Saber突然失去斗志而引頸受弒感到憤怒。
“這個天真的英靈!”
衛宮切嗣心中咒罵著,拉開了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劍型令咒。
“以令咒為命!Saber!殺死Berserker!”
全身癱軟無力的Saber,突然感覺到身體上傳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面對刺來的槍尖,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拔劍揮去,將迎來的槍尖撞歪。
接著,看到Saber動作上還有遲疑,衛宮切嗣當機立斷,下達了第二發命令。“以令咒為命!Saber!全力以赴,不顧代價!殺死Berserker!”
終于,在還剩最后一顆令咒時,衛宮切嗣停了下來。
水晶球中,Saber努力拔出劍,將黃色魔槍的槍尖撞歪,然后身體一晃,居然自己朝槍頭上送了上去。
“什么......?”
Saber自己還在驚詫于自己的舉動,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充滿了她的全身。
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腹部,已經被必滅的黃薔薇給刺穿了。
但是身體卻沒有半分停頓。
腹部肌肉用力夾住槍尖,使短槍進退不得,手上卻高高舉起長劍,用力的斬向Berserker的頭顱。
“當啷”——
卻見Berserker不知何時,卻抽出了屬于他自己的騎士劍,高舉著,接下了Saber的斬擊。
而Saber卻被Berserker揮劍的怪力給掃到遠方。
空中血雨飄撒著......Saber被拋出了數十米,其中壓垮了無數樹木,直到鑲嵌到了一顆大樹的中央。
“咳唔......”
一口鮮血,夾雜著破碎的內臟,從Saber的口中吐了出來。
“Saber!”
愛因茲貝倫里,愛麗斯菲爾不由的的驚呼。
衛宮切嗣很冰冷的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愛麗,給Saber治療。”
“是......”雖然心中擔憂萬分,但是愛麗斯菲爾還是低下頭,閉上眼睛默默的施展著術式。
畢竟,這是她唯一能給Saber支持的手段了。
心中傷痕未愈,心中依舊痛苦,但是肉體卻不由主張的行動著。
Saber知道,這是令咒的效果,但是她心中已經不想戰斗了,所以她沒有半分的反抗,任由身體自己行動。
甚至,她還自己閉上了眼睛,全憑身體自由做主。
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傳來,Saber的手自顧自的拔出了肚子上插著的黃色魔槍,也不去管肚子上如泉涌一般的傷勢,“咔嚓”一聲,Saber居然將這只黃色的魔槍折斷了。
瞬間,愛麗斯菲爾的治愈術式全部生效,不管是肚子上的傷,還是左手斷裂的肌腱,在這一刻全部消失完好。
接著,手上舉起長劍。
身體中循環的龍之因子不斷的噴涌著魔力。
纏繞在騎士劍上的風之結界散開了。
光在劍上聚集著。
一道華麗圣潔的光輝在劍上閃爍著,心如死灰的Saber,也不由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手中的長劍。
甚至于,遠方黑色的Berserker,也暫時停下了腳步,被這把圣潔無匹的騎士劍吸引了目光,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心中仍帶著迷茫,但是嘴中卻堅定的、低沉的突出了那一組詞。
“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