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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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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分管法、刑

崔鐵山落下,二話沒說,直接就亮出了自家的成名兵器——混元牌。猛然往前一推,“嗡——”就仿佛在推著一道無形的墻,又仿佛在水中推著滔滔狂瀾,浩然大力隔空涌動,沖擊向雷嘯。

“崔幫主,你這是做好與我元龍幫為敵的想法了嗎?”雷嘯面色陰沉,冷聲回應,態度似乎是甚為堅決,但是,腳底下卻是往后退了幾步,沒有全然正面迎接。他右手變掌為指,倀鬼勁迸射道道指芒,如穿腐土,將那已經衰弱的襲來之力給打的千瘡百孔,不成樣子。

“雷老弟,這次可是你做錯了,先是兒子搶我靈藥,后是你親自出手以大欺小,傷我幫中弟子。現在,你被我拿下的話,恐怕在總舵,就不好交代了吧!”崔鐵山主意已經打定,哪里還是雷嘯幾句威嚴之言就能撤退的?

在他看來,雷嘯越是急躁,惱怒,就越是顯得心虛,底氣弱,這個時候兒,正是他宜將剩勇追窮寇的時候兒。所以,他說話的同時,手底下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放松,混元牌斜斜里一削,空氣留痕,一道刀氣便迸發而出,直斬雷嘯。

看的這一幕,雷嘯卻是明白,崔鐵山是鐵了心,已經使出全力了。本來,還想要斗上幾招的他,不敢怠慢,瞬間提聚全身功力,催動三元雷暴掌,一連三掌,強勢轟出。

這三元雷暴掌,屬于爆發性絕學,一掌緊著一掌,前掌勁力剛出,后掌便行續上,一共三重,勁道在臨敵的那一剎那方才爆發,威力驚人。

雷嘯這三掌拍出,空氣之中便顯出一道青色的狂飆,宛如實質的風嘯,硬撼崔鐵山刀氣。

“嘭——”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刀氣炸開,四下里破碎開來,切割的周邊地上一道道的溝壕,茅草截斷,斷口平滑。

青色狂飆余威不減,繼續殺上,崔鐵山卻是混不在意,混元牌左旋右斬,連環狂劈,真個如神兵利器一般,頃刻將這狂飆給切斬的支離破碎,不成樣子。然而,趁著這剎那的緩沖,雷嘯身軀如驚雷急電,瞬間破空,揚長而去。他麾下的那些連弩射手,很多人已經被怒龍幫長老石廣元拿下,他也渾然不管。

而殘余的射手一見得如此,也再無戰心,都各自朝著四面八方逃竄。

“哪里走?”

崔鐵山輕功略遜一些,但手段卻是多多,一聲暴喝,手中混元牌猛然一震,鐵牌之上,無數的倒鉤之中,突然有兩道射出,連著數丈的絲線,破空飛舞,一左一右,瞬間超越雷嘯,將他給包裹在了里面。

雷嘯手掌拍打,將它們擊開,崔鐵山卻是又從容追上,混元牌如巨錘一般,狂猛硬砸,打的雷嘯連連倒退。

就在這時,突然又一道鳴鏑響起,勁箭自雷嘯一側射來,目標赫然是他的左腿。雷嘯趕忙閃躲,但這一閃躲,卻是與崔鐵山交手不免分心。本來,他就不是崔鐵山的對手,這一刻,自然形勢更早,徹底被崔鐵山鉗制住,混元牌舞出一片烏光,將其籠罩在了里面,再也沒有任何逃走的可能。

這個時候兒,孟白接手了追殺元龍幫射手的任務,石廣元長老則來到雷嘯附近,幫忙給幫助崔鐵山助陣。他并沒有倉促出手,之時發出自己的氣機,遙遙的籠罩著雷嘯,單就是此,就給雷嘯造成了很大的壓力,短短不過三四招,他便應對不及,被混元牌一枚倒鉤擦著胳膊,“嗤啦——”鉤下了二兩皮肉,鮮血淋漓。

“雷老弟,認栽吧!遲早都是這一遭,早些認栽,可是能少受很多苦頭的,你素來是一共聰明人,想來,不會這么死心眼兒吧!”崔鐵山這時又行開口,發動語言攻勢。

雷嘯面上陰晴不定,沉默了剎那,終于點頭,開始緩手。只是,他緩手,崔鐵山卻是沒有緩手,不但如此,崔鐵山還加強了攻勢。

“你耍詐?”雷嘯暴怒,面容猙獰。

崔鐵山卻是不管不顧,死命打壓,讓其疲于奔命。石廣元長老見縫插針,適時的拍出一掌,打在了雷嘯背上,讓其一個踉蹌,崔鐵山緊接著牌中加掌,連拍雷嘯各大要穴。只不過,崔鐵山并不是要要雷嘯的命,而是要生擒他。

看著雷嘯那目疵欲裂,憤恨無比的表情,崔鐵山心中很高興,很舒爽,但表面之上卻是一副很坦然,很為他著想的樣子,“雷老弟,誤會了不是,我不過是想要讓我們之間的合作更加完美,不生出什么變數而已,可沒有想要你命的意思啊!”

“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自然是你想說什么就是什么了!”雷嘯一聲冷哼,道。

“呵呵——,雷老弟,你現在有誤會不要緊,我們接下來有的是時間暢談,我相信,我們之間一定能夠將誤會消除的。”說話間,崔鐵山吩咐石廣元提著雷嘯離開。

這陷阱大計,至此大獲成功,這之后的事情,自然是沒有孟白什么事兒了,他卻是就此離開,繼續往青州趕去。

……

怒龍幫,青州分舵。

舵主一劍平川段海山召集了舵中六大長老議事,這議事的內容,就是孟白前來青州上任的事情。

幫派之中,具體到一地的分舵之上,人事調整并不頻繁,很多人只要是升不上去,那就是一輩子在一個舵里干到死,之所以不說干到老,是因為刀口之上舔血,真能活到老的人,并不多見,多數都是在某次任務之中橫死。

但是,這一次的調整就顯得不尋常了,因為,原本分屬太子勢力的禮堂大長老帶著人馬全盤掣出,都交給了寧王一系。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倒是不算什么,無非就是利益交換什么的。可是,偏偏又安插過來一個副舵主。副舵主,名位之上是高了一些,但是,沒有根基人手,單槍匹馬又能夠濟的什么事兒?

他們得知的消息,倒是有說孟白是需要借此避難的,自身又是青州出身,算是一個過渡。但是,傳都是這么傳,誰知道暗地里是不是有什么別的任務呢?

這分舵議事大殿上,總共只有七個人,但勢力卻是復雜之極,各個方面都有,寧王的,周王的,安王的,其中以寧王勢力最強,目前掌控著兩堂,一個禮堂,一個漕堂。禮堂為諸堂之首,漕堂則掌控著大半的財務。

現在的禮堂大長老,就是以前的漕堂大長老盧方,人稱七面黑狐,這即是指他的幻術高明,也是指他的心腸詭譎難測。

現在,之前的副舵主離開,舵主之下,便是以盧方為首,他當仁不讓的第一個發言,道,“賀舵主既然是我們青州出身,又在總舵立下大功,實力高強,當委以重任,目前,金沙湖之中的湖匪甚為囂張,經常出手,劫掠插有我們怒龍幫旗幟的商船,讓我們的名聲大有下降。而我們戰堂相對還是薄弱,保護自家船隊有余,但額外的護航卻是不足,我覺得應該讓賀舵主過來管理戰堂,加強戰堂實力,說不定,賀舵主還有辦法直接將那湖匪給剪除了,徹底去了我們的心腹大患呢!”

盧方這話,表面之上非常的公允,但實際上卻是包藏禍心。畢竟,戰堂每每都要親臨戰陣第一線,這死傷就相對較大了。對于孟白的底細,他還沒有探清,表面之山,現在寧王一系獨大,再加上青州城里的暗衛千戶畢凌風,這青州地界,幾乎就是他們的天下了。可越是風光,就越是要小心謹慎,未雨綢繆。如果孟白真的只是來躲個災過個渡,或者是衣錦還鄉風光一下,那無所謂,他們保證能夠讓他舒舒服服,金錢女人一樣不缺。可是,他要是負有什么使命,那就得多加防范了。

正因為此,盧方想要將孟白給暫時的排除在分舵權利核心之外,讓他在外面廝殺著,他要是有本事成功回來,這一段時間,應該也足以他們看出一些端倪了。他要是沒本事兒死了,那更好,省得他費勁研究了。

這對寧王一系來說,可謂是一舉兩得,最好的辦法。因為現在他們這一系勢力最大,最是需要鎮之以靜,悄無聲息的滲透,穩住局面。渾水摸魚,那是小人物才愿意干的事情,因為對他們來說危險小收益大,對大勢力來說,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盧方這話剛剛出口,戰堂堂主就直接頂了回去,“我們戰堂習的是水軍戰法,可不是隨便誰都能玩的轉的,我可沒有聽說過這位以前只是個小頭目的賀副舵主,在水軍里干過?我倒是覺得,讓賀副舵主去管漕堂是最合適的,聽說他武功不錯,是個天才,這更適合江湖廝殺。若是賀副舵主能夠將漕堂的護衛工作全盤接管起來,我們倒是可以騰出手來,去清剿一下湖匪了。”

“沒錯,我也覺得漕堂合適,盧長老高升,這郭長老新任,恐怕未必能夠挑的起來,若是由賀副舵主和過長老一起負責,必可萬無一失!”殺堂大長老緊隨其后,進行符合。

殺堂和戰堂,都是舵主段海山直轄的,自然是要相互幫扶。至于他自己,倒是并不擔心。因為殺堂不管在那兒,都沒有歸屬過副舵主的先例。原因很簡單,這是最隱秘的實力,一個舵主不能夠掌握,只能說明一點兒,那就是他干不長。

盧方高升禮堂大長老,這漕堂可是也沒放手,由他的一位心腹接任。這是自家的核心,尤其是牽涉著太多錢財問題,他如何能夠讓出?當是時,二話不說,便行擋下,“漕堂不妥,漕堂方方面面,雜物太多,太過瑣碎,想要上手,沒有個一年半載,根本不行。賀舵主若是胡亂插手,影響了漕堂的生意,那我們恐怕就得喝上一陣子的西北風了。”

“既然,戰堂、殺堂、漕堂這外三堂都不妥當,就只有內三堂了,禮堂顯然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就只有刑堂和法堂了!”舵主段海山說到這兒,目光掃向了刑堂大長老鐵臂判官尉遲北,“尉遲長老,賀副舵主來了,分管你刑堂如何?”

尉遲北正是孟白當初出身的白波香主展龍飛的上司,屬于三皇子周王一系。他在刑堂做事,素來講究公正,但是在這個時候兒,卻也展現出了自家的圓滑。他沒有直接反對,而是道,“只要副舵主能夠秉持幫規行事,我愿意配合!”

這話語之中,綿里藏針的意味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卻是任誰都能夠聽的出。

舵主段海山也知道,這尉遲北的性子,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他擔心孟白一過來,就可能與尉遲北引發沖突,所以,他沉吟了一下之后,直接拍板道,“那就這么定了,賀副舵主過來,負責分管刑堂和法堂,暫時先以法堂為主,刑堂事務復雜,就先熟悉著,什么時候兒徹底明白了,什么時候兒再理!”

“是!”眾人聞此,齊聲開口迎合,這其中,也包括法堂大長老鐘山。

他沒有什么多余的意見。因為法堂又俗稱傳功堂,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看守藏經樓,讓獲得功勞得到允準的幫眾,從中挑選武功秘籍。一直以來,這都是屬于一個養老的職位,專門供那些在戰斗之中傷殘未死之人坐鎮,一則優容,二則閑暇無事或者興致來了,也可以指點一下幫眾的武功。

對于底層幫眾來說,法堂是人們最愿意去的地方,但就權利而言,就沒什么實質東西了。就是曾經的風云人物,一旦傷殘進入法堂,也都慢慢的消去了各種念想,得過且過。甚至原本的勢力分野都模糊了。畢竟,基本上不中用了。原先收買他們的那些勢力,也都放棄了他們。

這么一個決定一下,很顯然,孟白在青州分舵的定位已然清晰,那就是暫時當一個邊緣人,什么權柄也都抓不到。至于他真的上任之后,能否有一個改觀,那就要看他自家的本事兒了。

幫派之中的權利爭奪,歷來都和很直接殘酷,有本事兒,自然可以什么都搶過來,沒本事而,那受欺壓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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