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光劍在郭余韜眼前閃耀著,給他濃重的危險感,遠勝于之前面對同樣拿著這件魔兵的塞拉西。
但是,從形態上來看,劉啟之手里的魔兵應該還是第三形態。
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劉啟之仍然保持清醒,而那時候的塞拉西早已迷失在魔兵的力量之中。
“小郭兄弟何不同我合作呢,一起共享這個基地如何?”
劉啟之的臉上又恢復了笑意,仿佛沒有受到魔兵的影響一般。
郭余韜表情不變,淡淡地回答道,“我若想要,自然會自己取。”
“那就沒辦法了,”劉啟之話鋒一轉,“成為祭品吧!”
他雙手持劍,身形猛然一動,躍上前來,一劍刺向對方。
銀光在郭余韜眼前逐漸放大,很快就出現在了他身前。
他身形一轉,輕輕松松避過了這一劍。
所謂的魔兵師,弱點終究還是太明顯!當初的塞拉西單論力量不弱于今天的劉啟之,也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誅心鬼的幻境之下。
盡管現在的劉啟之與之前的塞拉西相比有很多不同,但依然存在不少的弱點,比如說,速度,又比如說經驗。
畢竟魔兵他們平常不可能輕易把魔兵拿出來,自然也就不會有多少練習的機會,更不用說積累經驗了。
劉啟之劍鋒一轉,斜斬過來。
郭余韜后退一步,同樣輕松地避過這一次攻擊。
又返身過來,趁對方這一劍氣勢已盡的機會,靠近了劉啟之。
一旁的校長已經不再觀看兩人的戰斗,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么。
反倒是吳克,緊緊盯著兩人的戰斗,好似忘記了一旁的發條成員校長。
躲在桌子底下的井文芳也偷偷探出頭來,看著兩人的戰斗。
這是決定她命運的戰斗,如果劉啟之贏了,那么她一定活不下去;相反,如果是郭余韜贏了的話,她還有幾分活下去的機會。
在她的眼中,劉啟之身上的銀光越來越盛,甚至要染上他的眼睛。
受益于魔兵,也必將受制于魔兵!
這是第二個例子了。
2號基地的那場戰斗中,那個最終拿著刀揮向自己人的身影還在她眼前,他把一切都當成了祭品,甚至是自己苦苦守護的基地。
回憶往昔,井文芳心里百味陳雜,是她親手將弩箭射入那人胸膛。
戰斗仍在繼續,郭余韜始終穩穩占據優勢,沒有讓對方擊中一次。
他還記得,那無跡之匙的可怕能力,自己恐怕受不了兩劍就得完蛋。
因此,他沒有急著進攻,一直保持著靈活的優勢。
劉啟之漸漸不耐煩起來,眼里銀光閃爍,手上的銀白光劍似乎要與這一雙手融為一體。
銀色遍及全身,仿佛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戰甲。
又是一劍落空,劉啟之再也忍不住,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
一旁的井文芳不禁咬緊牙關,擔憂著場上的局勢。
吳克則是試圖尋找劉啟之的行動痕跡,卻沒有一點兒收獲,就像對方整個人都已經隱形了一般。
匿形嗎?
郭余韜對這一招依然記憶猶新。
當然,并不是因為這一招有多強。而是這一招弱點太明顯,只是單純地隱去光學特征而已,當初不管是誅心鬼還是郭余韜都沒有被瞞住。
說起來也很可笑,這個本來在某種程度上非常強大的能力,卻一次也沒有奏效。
雖然有了某種未知的阻礙,精神衰弱力場很難影響到劉啟之,但是郭余韜遠超常人的感知依然可以輕松地捕捉到對方的身影。
也不知道當初那只誅心鬼是怎么影響到手持魔兵的塞拉西的,按理說,和魔兵幾乎融為一體的持有者對精神幻境類的能力應當有很強的免疫能力。
劉啟之正小心地往郭余韜背后繞去,努力不發出一點兒聲響。
但是空氣的波動依然出賣了他,郭余韜如今的感知可不單單是可以感知聲音。只要到留神觀察,像人這么大體積的東西引起的空氣擾動完全瞞不過他。
靜靜地等待著對方從身邊經過,郭余韜做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斷審視著周圍。
好了,就是這里。
找準機會,劉啟之一劍刺了出去。
這種時機,對方絕對來不及反應!
長劍猛然刺出之后,他便開始等待著對方的身體被銀光穿過。
一抹銀白色的光芒在他眼前放大,好了,終于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被無跡之匙的銀光徹底侵染,就算是三級適格者也不可能幸免!
怎么可能?
出現在他眼前的銀白光芒居然不是無跡之匙所釋放出來的。
那是某種金屬的銀白光澤。
一把匕首?
不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居然是一把水果刀!
這就是他死前最后一個念頭,“居然死在一把水果刀之下!”
劉啟之身上的“銀白戰甲”并沒有阻擋分毫,神奇水果刀仿佛沒有任何阻力一般劃破了他的喉嚨。
鮮血如泉涌出,同時劉啟之的身體重重地往后倒下。
小心避開噴涌的鮮紅血液,郭余韜發現之前刺空的銀白長劍已經重新化作了一把普普通通的鑰匙掉在地上。
鑰匙在原地居然漸漸淡化,仿佛就要消散一般。
眼看鑰匙就要消失,郭余韜一把抓起無跡之匙,頓時感覺到一股扭曲的意志正在沖擊著自己的精神。
那是純粹的扭曲和瘋狂,沒有一點兒雜質。
魔兵已經恢復原形,很難想象,一把普普通通的鑰匙,居然寄宿著這么強大的力量。
一點銀光出現在了郭余韜的眼中。
銀白的色澤從他握著鑰匙的手心開始,往全身蔓延著。
很快,郭余韜全身都被染成了銀白色。
這種情形讓偷偷看著的井文芳又驚又懼,如果,如果對方也變成那樣……
她簡直難以想象那種后果。
也許這個基地很快就不復存在了吧。
郭余韜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整個身上的銀白色澤同時消失不見,唯有眼里還殘留著一點銀光。
就連那一點銀光也慢慢隱去不見。
他攤開手掌,手里不知不覺攥緊的銀白鑰匙已經消失不見。
“魔兵,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他心中十分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