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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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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連鎖反應

第81章 連鎖反應

  雙溪村前, 殺聲震天。

  劉阿喜、趙翰舉早已驚得說不出話。

  村外密密麻麻的桂郴練勇, 那寒光閃閃的鋼刀長矛, "嘭嘭嘭”出山崩地裂般響聲的抬槍, 劉阿喜和趙翰舉心如死灰, 新主家的火槍手能擋他們一時, 但難擋一世, 今日雙溪村怕是在劫難逃。

  而看著古柳下搖折扇泰然自若的葉昭, 劉阿喜快走幾步, 撲通給葉昭跪下, "老爺, 老爺, 的害了您啊!”咚咚的磕頭。

  葉昭搖著折扇, 也不言語。

  雙溪村外到處是綠油油的莊稼地, 在一片青紗帳中, 武老三冷眼看著村里的火力點, 臉色越猙獰, "呸”, 狠狠吐了一聲, 罵道:"傳令, 破了這村子, 匪民都給我殺個精光!”

  身側的團勇教頭打了個寒噤, 他可是知道武老三這話的意思, 猶豫著道:"大人, 這, 官府查究下來……”

  "查下來怎么了?一窩子匪盜, 誰還能包庇不成?”武老三三角眼一翻, 惡狠狠的說。

  教頭不敢再說話, 急忙跑去各處通傳, 聽聞村破后可以隨意燒殺劫掠, 團勇們立時眼睛都紅了, 被步槍點擊壓制的不敢抬頭的幾股兵勇聲喊, 從青紗帳、土丘后死命沖上去。

  "大人, 我看這新東主不簡單啊。”陪著武老三回鄉的營官臉有憂色, 聽聞廣州商團林立, 可戰力如此強的商團, 主人又豈會是普通人?

  武老三哼了一聲:"那可對了咱的脾氣, 抓起來敲他娘一筆狠的。”

  正說話, 突聽身后隱隱約約響起號角聲, 武老三哈哈一笑:"王家來的倒快, 鬼老頭鼻子靈的能嗅出十里外的葷腥, 他怎知道今日要宰一只féi羊?”

  策馬從青紗帳中走出, 又一揮手, 自有兵飛馬迎向遠方那滾滾灰塵。

  "老趙啊, 這下不怕了吧?王家那老狐貍什么時候作過賠本的買賣?”武老三笑呵呵的問那營官。

  話音未落, 營官突然臉色大變, 指著遠方道:"大人, 您看。”

  武老三回頭看去, 卻見那騎馬的兵勇到了那彪隊伍前, 突然從馬上栽下, 生死不知。

  而這時候卻漸漸看清了, 那彪人馬各個軍服整齊, 藍號勇衣紅纓帽, 正是粵軍的甲裝。

  "殺!”青紗帳中, 突然殺聲震天, 看那青紗帳齊刷刷倒下, 正是數股甲兵起頭并進, 來勢驚人。

  "怎么回事?”武老三怔住, 策馬就想迎上去分說。那營官卻見機分明, 一把拉住他駿馬韁繩, 大聲道:"大人, 您還看不出來嗎?粵勇來給南蠻子撐腰了, 大人, 快走吧!”這時節上去跟人講道理誰會聽?何況本就站不住理兒。

  圍剿一個村子, 武老三帶來的湘軍練勇根本就沒設哨卡, 這時節突然背后遇襲, 立時大1uan。

  "嘭嘭”槍聲中, 武老三駿馬中彈, 慘嘶仆倒, 而沒等他站起來, 脖子上已經架上了幾柄明晃晃的鋼刀。

  村子里。

  劉阿喜和趙翰舉等人真是大喜大悲, 正心里哀鳴今日難逃劫數之時, 卻又見不知道哪里殺出的人馬, 莊子前莊稼地中hún戰成一團, 而盞茶不到, 統帥被俘的民團就潰敗四野奔逃。

  "爺, 您, 您讓的漲見識啊!”最先醒悟過來的趙翰舉一臉諂笑, 能被人喊一聲主子的那是什么主兒?

  葉昭笑笑, 看向了劉阿喜, 說道:"阿喜啊, 我這田地啊, 你就好生打理。這有理走遍天下[ 遮天 ], 難道在咱雙溪村還站不住腳?”

  劉阿喜除了震驚的連連磕頭又哪里說得出話來?

  葉昭又道:"今日呢折損了許多莊稼, 你傳下話去, 今年的地租只收七成, 甭管是不是莊稼地被糟蹋的, 算是我這個新東家賞個喜慶。”現今地租以田地良劣收租不等, 如谷米者, 每畝從三四斗到一石者皆有, 大概都為畝產半數。

  "老爺仁慈!”劉阿喜用力磕頭。有那離得近的鄉民聽了, 歡呼一片。

  此時旁邊shì衛牽過馬來, 葉昭翻身上馬, 笑道:"我去了。”

  趙翰舉連連拱手鞠躬, 劉阿喜長跪不起。

  村頭綠油油莊稼地旁, 被u了幾個大嘴巴的武老三還在破口大罵呢。

  葉昭自不會去理他, 巡防營管帶跑來磕頭見禮, 葉昭笑道:"倒帶了一手好兵。”管帶立時骨頭都輕了二兩。

  現今巡防營軍種編制不等, 但五十桿步槍是要保障的, 當然, 多為步兵團淘汰下來的慢槍。

  "走, 去你的寨子!”葉昭清澈雙目蘊含笑意, 若被對頭看到, 心里定然一顫, 這廝又在盤算什么陰謀詭計。

  ……

  1858年4月, 大將軍王景祥在陽明寨附近遇襲, 匪兵遁入湘南, 隨即粵軍步兵團第四鎮進入湖南境內。

  五月初, 在桂陽王孝廉及其民團協助下, 斬通匪惡紳桂陽吳丹雄、郴州鄧云徽, 查抄兩家田產, 中旬, 擊潰衡州鄉匪, 進抵衡州, 整編綠營。

  中旬, 兩宮太后懿旨, 粵、閩、贛、湘境內大將軍王所統各部兵勇番號前加"平遠”二字, 為平遠步兵團第一鎮、平遠步兵團第二鎮、平遠步兵團第三鎮、平遠步兵團第四鎮、平遠水師, 各省警備營稱平遠警備營, 巡防營稱平遠巡防營等等。

  ……

  衡州近郊石家。

  大宅院前掛著紅燈籠, 喜氣洋洋張燈結彩, 闔府上下那一個個都臉上放光, 今日可真是貴客盈門, 各處鄉紳老爺齊聚, 而湖廣總督官文大人到訪且不必說就多么榮耀了, 最驚人的是平遠靖寇大將軍、肅智郡王踏入石家門檻, 這可是幾代都值得夸耀的恩寵。

  hua廳中, 葉昭正笑yínyín品茶。

  黑檀木的案子, 案子兩側是椅背上雕了hua紋圖樣的寬椅, 算是主座, 可葉昭坐著, 感覺硬邦邦的多少有些不舒服。

  桌案另一側, 官文一臉愁容, 可不是, 禍起蕭墻, 這大將軍王招呼都沒打就拉著兵進了湖南, 現在要自己寫折子說什么乃是自己邀平遠軍助陣,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官文自不知道, 葉昭乃是典型的先上車后補票。

  可現在又有什么辦法?平遠軍不但進了湖南南境, 更極短的時間整編出了什么平遠湘南巡防營五營, 衡州以南, 官員撤辦了無數, 這可怎么話兒說的?

  "王爺, 制臺大人, 草民粗茶冷羹, 還請王爺和制臺大人恕罪。”坐在下的是剛剛進來的石老爺, 五十多歲年紀, 綢袍錦衫, 一股子的儒雅。

  葉昭笑道:"孝廉不必客氣, 地地道道的辣子, 我可是好久沒嘗到了。”

  現在內6想擴充勢力, 最緊要的莫過于鄉紳地主的支持了, 這些地主鄉紳, 在農村遠不是后世所描繪的土豪惡霸, 許多卻是樂善好施, 德高望重, 最起碼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都極為愛惜名聲, 如若不準備將其一概打倒, 得到他們的支持則是必須的。

  葉昭同樣做的是又打又拉, 砍了與湘軍最為密切的幾顆腦袋, 震懾湘境豪紳, 轉而又加以安撫。

  第一個倒戈的便是武老三口口聲聲罵成老狐貍的桂陽王老爺, 那叫一個見風使舵, 領著民團第一個去抄了武家。

  而衡州這位石孝廉, 乃是湘境南部數一數二的望族家長, 同曾家素有嫌隙, 葉昭整編巡防營多有他的助力, 不然又怎會這般順當?其中湘南巡防第三營幾乎就是石家等十三家鄉紳組建的民團子弟, 挑選精銳, 改了個番號, 就開始吃軍餉。

  "王爺、制臺大人, 您二位聊, 草民告退。”石孝廉起身告辭, 知道自己在, 很多話人家不方便講。

  葉昭卻是笑道:"不忙, 石先生石孝廉忙道不敢), 巡防營甫建, 過幾日本王準備將其與粵、贛巡防營hún編, 老兵帶新兵, 方能極快提升其戰力, 而打破地域鄉情之見, 更是練軍之不二法門, 石先生以為怎樣?”

  石孝廉一怔, 知道大將軍王定然不會允許這種整營軍兵抱團的情況出現, 卻不想不但雷厲風行的馬上著手解決, 更直言不諱。

  "軍事一途, 草民怎敢妄言。”石孝廉一臉坦然, 要說幫這位大將軍王也是無奈之舉, 大將軍王親自登門, 給了天大的情面, 作人就要識抬舉, 不然怕石家就大禍臨頭。至于別的事, 自己可不能1uan摻乎, 置身事外再好不過, 若真的天下[ 遮天 ]大變, 這些鄉親子弟, 做逃兵也好, 跟著大將軍王謀富貴也好, 都跟自己沒關系, 路, 都是自己選擇的。

  葉昭微微點頭, 又笑道:"韶州到衡州的鐵路正在勘測路線, 石先生若有意融資, 本王倒可以為先生牽線。”

  石孝廉臉上1ù出喜色, 躬身道:"謝王爺, 容草民幾日, 計算銀錢寬裕。”

  葉昭心下一曬, 石孝廉雖臉有喜色, 但眼中卻絲毫不見, 分明就是假扮的, 幾日后, 定然來跟自己說哪兒哪兒用著銀子呢, 實在拿不出閑錢。

  說也是, 不說這些內地鄉紳多以田地為根本輕視行商, 就算思想開明些吧, 知道這是一筆極好的生意, 可現在同自己走太近, 卻未見得是好事兒, 自然是敬而遠之。

  "如此, 孝廉忙你的事去吧。”葉昭神色不動。

  "是, 是, 草民告退!”石孝廉給二人分別深施一禮, 慢慢退了出去。

  官文這時就苦笑看向葉昭, 道:"王爺, 以后的賦稅我不上去, 皇上怪罪下來, 怎生是好?”

  想也知道, 衡州以南, 湖南南境被大將軍王控制的地界兒, 那稅收是不用想了。

  葉昭笑道:"撥歸平遠軍剿匪軍資, 又有什么不好說的?”

  官文嘆息道:"王爺, 下官說一句不該說的, 王爺太咄咄bī人了。”如果說平遠軍進入福建南境尚情有可原, 此次進入湖南可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若北京城那位仍然不動聲氣可就怪了。

  葉昭笑笑, 端起了茶杯。

  官文又道:"王爺何不聽下官一言, 緩緩圖之?”

  葉昭一笑:"圖之?圖什么?”不是自己不想緩緩圖之, 時日越長, 六王對于廟堂地方掌控越是有力, 而匪更漸漸陷入困境, 如果再爆個內訌之類的事件, 怕被剿滅指日可待, 旁人不知道, 自己可知道東王和天王的矛盾多么不可調和, 如果不是自己粵軍一直對其保持壓力, 怕早就內1uan叢生。匪一旦被剿滅, 自己的統治根基隨即不復存在, 到時六王收權, 自己如何應對?

  現今進入湖南, 更整編粵軍為平遠軍, 打破地域觀念整合軍隊, 算是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聽葉昭反問, 官文一滯, 苦笑不語。

  葉昭道:"本王已上了折子, 平遠軍進湖南, 一為剿流賊, 二為鉗制公平賊黨, 等黨賊滅, 自會退回贛境征剿匪。若不然, 流寇不息, 賊黨趁勢北上, 湖南危亦, 本王亦陷入四面楚歌之絕境。”

  聽著大將軍王分析, 還真是這么碼事兒, 可前提是, 湘南真的有需要平遠軍進剿的強大流寇, 可又哪里有了?

  說起來這事兒也怪曾國藩部下驕橫, 回了鄉還是那老一套, 帶著團勇要血洗民村, 可一下撞到了鐵板, 自己被砍了腦袋不說, 更禍延親朋。

  官文苦笑著, 又道:"曾軍門數次寫來信, 要下官保住郴州鄧云徽的腦袋, 可下官屢次拜訪, 都見不到王爺。”

  葉昭笑著品茶, 不語。

  ……

  紫禁城南書房。

  黃氣氤氳, 明珠生輝。

  六王坐在那金光閃耀, 仿佛有飛龍掠影的書案后, 翻著折子, 一臉陰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書案下, 站著國丈桂良, 滿是氣憤, 恨聲道:"皇上, 不能再等了, 這景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臣工jī憤, 懇請皇上治此賊之罪!”

  見六王不語, 桂良撩袍跪倒, 咚咚的磕頭:"奴才死諫, 若不早日剪除此賊, 待其羽翼豐滿, 事難回頭啊皇上!”

  數名大臣上書彈頦景祥, 多為中樞, 而言辭最jī烈的莫過于兩江總督曾國藩。

  六王緩緩抬起了頭, 淡淡道:"朕自有分數。”

  桂良一怔, 隨即更用力的磕頭, 大聲道:"皇上寡斷!奴才有死而已!”血從額頭沁出。

  "大膽!”六王臉一沉, 猛地一拍桌案, 可看著這寵妃的父親, 一直以來對自己甚好的老人, 臉色漸漸緩和下來, "你起來吧, 朕在等, 等一樁軍機, 兩個月后, 且看朕如何分派這賊!”

  軍機?兩個月?桂良雖不知道皇上的意思, 但聽得出, 皇上早有部署, 心下立時一喜, 皇上何等英明?行事一向靜如山岳, 動似雷霆, 看來, 是很早就部署如何對付那賊了, 這自己都沒聞聽半點風聲, 可見此事之機密, 籌劃之周詳。

  "皇上圣明, 奴才就睜開眼睛看著, 看那謀逆賊如何自取滅亡!”桂良心下寬定, 再次俯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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