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來得雷厲風行，做事更是雷厲風行。
當天硬是拽著方小禾在酒店泡到很晚，甚至讓他回公寓拿來了電腦，把人臉識別程序反復演示，兩人一起先把程序介紹的文字資料給整理了出來。
這份資料涵蓋了程序的優點、缺點、亮點功能、設計思路、開發框架、后續更新計劃、維護說明等等各方面，甚至有些細節是方小禾這個著作人都沒想到的，也間接地幫助他重新梳理了一遍程序開發的思路。
“好了，你先去陪莜莜玩一會，我把PPT給整理出來。”方亦蕊隨意地揮揮手，示意他走開。
“我怎么感覺是個保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嘟囔著站起來。
沉浸在思路中的堂姐沒理會他，更加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他見識到了什么叫女強人的風采。
方小禾悻悻地走開，幸好陪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女孩玩，還是樂在其中的。
當小外甥女自己洗完澡，自己上床睡覺后，方小禾才回到套間外的客廳，一屁股坐到堂姐旁邊。
方亦蕊還在電腦上噼里啪啦地做一份PPT。律師的職業素質已經深入骨髓，她會在接到每個case后，把資料準備得十足充分。這次的合作談判也被她看成了一個case，雖然不是在法庭上唇槍舌劍，她依然很重視。
“嘖嘖，姐，你真厲害，這么個簡單程序都能被你做成創投PPT？”方小禾看了會兒，開始滿嘴胡柴，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風投長啥樣，就是打心底佩服這個堂姐，可能這就是“別人家小孩”的真相。
方亦蕊似乎快做完PPT了，心情很是愉快，微微一笑，“認識幾個天使投資人，創投PPT看多了，稍微用點心就能記下了。”
方小禾嘆口氣，我就知道會這樣，很多事情對學霸來說都很簡單吧。
“差不多了，再灌水也沒意義，就這樣吧。”堂姐打完最后一行文字，微微挺直背脊，換了個姿勢。
“厲害！”方小禾開始播放PPT，看著一頁頁圖文并茂、聲情流露的項目演示文稿，他都覺得不買下這個程序實在對不起廣大人民群眾。
“莜莜呢？”堂姐站起來看了一圈。
“你還記得有個女兒？”方小禾吐槽道：“她睡了。”
“哦。”堂姐不在意地回道，“我忙起來就會忘記照顧她，這幾個月就拜托你了，小弟。”
“明天還要去公安總局拜訪領導，你也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過來接我們！”堂姐頤指氣使地發號施令。
“保姆還要兼職司機？”被推出酒店套房門外的方小禾愕然，心里有句MMP不知道要不要講，“唉，親姐啊，你還沒說要呆幾個月？”
“看情況吧，明天早點過來。”門內傳來堂姐悶悶的聲音。
他默默地為堂姐夫“菊”把傷心淚，這么多年過來，想必不容易吧。
回到公寓，想起今天車上的辯論，他摸出手機發了條微信，“樂哥，你們的比賽要打幾天？”
沒想到消息秒回，“總要有個一、兩個月吧？你什么時候來？”
小禾：“這幾天被抓差了，過幾天再看看吧。”
樂哥：“速度來，有個朋友很想認識你。”
小禾：“人傻錢多系列？”
樂哥：“你是說我傻？”
小禾：“誤傷，誤傷。/擦汗”
小禾：“那個，我盡快來。對了，腦機接口沒什么問題吧？”
樂哥：“很好啊，上午打了一場，很爽，可惜你沒看到。”
方小禾更遺憾，他看著金手指屏幕上僅剩一個半的光點，依然掛在最高一欄里閃閃跳動，本來是準備去裝個逼的，可惜了這個機會。
小禾：“唉，確實可惜。”
雖然兩人可惜的不是一回事。
樂哥：“沒事，后面還有很多場，你忙完就過來。”
“你還能打比賽？我的意思是，沒人發現你們隊伍用的東西不正常？/問號”方小禾加了個疑惑表情。
樂哥：“怎么可能沒有，不過我都沒告訴他們，這是我的秘密武器啊。”
方小禾抹了把自己額頭上的汗珠，特么，難道真被堂姐說中，這事情要搞大了不成。
小禾：“你們哪個是什么比賽？”
樂哥：“不是什么正規比賽，就是我們圈子里的幾個人隨便玩玩。”
“哦！”方小禾結束掉對話，聽起來感覺事態還有挽回余地？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方小禾早早就趕到了酒店，先把堂姐送到公安總局，再把小外甥女帶著去周邊玩了一圈。
差不多到吃飯時間，他又接到條堂姐的微信，“你們自己在外面吃，下午一點過來接我。”
到了一點的時候，方小禾開到公安總局門口，很快就看到個風姿曼妙的大長腿美女從里面走了出來。
堂姐今天又換了一身打扮，套裙換成了一條垂直感很強的長褲，一身剪裁合體的淺色商務女裝把她的身材烘托得淋漓盡致。找書苑 www.zhaoshuｙuan.ｃom
方亦蕊捋捋耳邊的碎發，大長腿邁進車子后座，“莜莜，有沒有想媽媽？”
“我才不想媽媽，媽媽去工作吧。我還要舅舅帶我去玩小木馬。”莜莜撅著粉嘟嘟的小嘴，表情很不開心。
“莜莜一點都不想媽媽，媽媽好傷心的。”堂姐捂著心口，故作傷心狀。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方小禾算是看穿了這兩個女人的日常，搖搖頭，緩緩啟動車子。
“談的怎么樣？”過了一會，等兩個女人表演完，他才問了一句，表示自己還是很關心這個項目進展的。
“挺好，聽兩個領導的口風，都傾向于引進我們的軟件。”方亦蕊心情很不錯，有方文斌留下的一條線，所以她約見兩個領導的過程很順利。
再者雙方都是系統內的，總歸有幾分香火情，所以談話過程也比較愉快。當然這只是普通的公務拜訪，還不算合作談判。
不過跟公家合作也有這點好處，只要上面拍板同意了，基本上合作就沒問題了，其他的都是走個流程。最重要的一點，這套人臉識別程序確實用處非常大，也能節約很多警力，上一個案件已經證明這點了。
“那下午沒事了？”方小禾打算開溜了，裝逼機會時不待我。
“怎么沒事？”堂姐鳳目一瞪，扳開手指頭開始算起來，“租房、租辦公室、招人、落實談判、帶莜莜……”
“最后一個是什么鬼？你這是抓住我一個人干苦力就不放了嗎？”方小禾慘嚎一聲。
“哼哼，好好干活，我還沒找你要工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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