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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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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總攻靈州

“快!”

通往韋州的路上,宋軍的騎兵在疾馳。

馬蹄碾碎冬日的枯草,因為太過密集,看著像是飛濺起了一層薄霧。

從打下西壽軍司之后,陳宏的眼珠子就一直在充血。

“快些!若是讓中路軍提前趕到韋州,老子要弄死你們!”

這一刻他忘卻了傷亡,只想率先趕到韋州。

“殿帥,怕是來不及了。”

沈安所部早就打下了鹽州,當然不會駐足不前,那么再往前就是韋州。

陳宏罵道:“趕路!”

一路疾馳,他們甚至大膽的把步卒扔在了后面,也不怕被西夏人給伏擊了。

“前方有堡寨!”

一個堡寨突兀的出現在曠野里,陳宏罵道:“狗屁的堡寨,繞過去,留給步卒來收拾他們。”

萬余騎兵就這么轟然而去,堡寨里的一千多西夏人目光復雜的看著他們。

以前的宋軍哪里敢那么囂張?

隨后的步卒趕到,直接用弩箭和火器淹沒了這個堡寨。

“別停留!”

將領們在呼喊著,催促著麾下往韋州趕。

“左路軍不能再把韋州留給中路軍!”

分配給左路軍的城池被中路軍打下來,這是恥辱!

人人鼻息咻咻,跑起來格外的給力。

騎兵在前方不遺余力的趕路,當距離韋州十里不到時,陳宏絕望的看到了斥候。

大宋斥候!

“郡公有吩咐,左路軍若是到了,應馬上到我軍后面歇息待命!”

此刻中路軍正在攻打韋州,晚到的陳宏自然沒發言權。

完蛋了!

陳宏面色慘白,知道自己還是晚到了一步。

“韋州如何了?某要去看看。”

陳宏帶著千余騎兵被允許進入戰場。

斥候驕傲的道:“我軍昨日開始攻打韋州,韋州守將得意,不肯降,郡公大怒,說是要把他吊死在城頭,如今弟兄們人人爭先,就想擒住守將,交給郡公發落。”

韋州城此刻看著全是硝煙。

密集的黑點不斷飛上城頭,下面十余架戰車在整裝待發。

戰車渾身披甲,駕車的軍士同樣是全身披甲,看著就像是鐵打的巨獸。

一個駕車的軍士揭開面甲,沖著沈安點點頭,陳宏認出了他。

折克行竟然在里面?

沈安喊道:“出擊!”

折克行拉下面甲,然后揮鞭。

“駕!”

戰車出動了。

陳宏聽說沈安用幾百架戰車擊破敵軍,真的是不理解,此刻見了威勢,不禁贊道:“氣勢如虹啊!”

他被帶到了沈安的身邊,寒暄幾句后,陳宏迫不及待的道:“我部可以加入進來。”

“是嗎?”沈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看吧,半個時辰。”

這是怕某爭功嗎?

陳宏心中郁郁。

“上去了!”

他聞聲看去,就見那些戰車盯著城頭傾瀉的箭雨在瘋狂疾馳。

折克行點燃了引線,然后猛地跳了下來。

落地后他猛地向前翻滾,連續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他壓根就不敢回頭看,爬起來就跑。

十余名軍士齊齊跳車,其中兩人跳下去后就再也沒爬起來,剩下的大多腳步蹣跚。

可沒人敢停留,都瘋狂的在逃。

不知道他們是用了什么手段,戰馬竟然瘋狂的撞上了城墻。

土夯的城墻晃動了一下。

“轟轟轟轟轟!”

爆炸聲過后,硝煙遮蓋了這一段城墻。

一陣風吹過,硝煙散去。

臥槽!

大手筆啊!

這一段城墻此刻已經變成了土堆,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埋在了下面。

沈安指著前方,“出擊,某要在城中吃午飯。”

全軍出動了。

沈安下馬,陳宏猶豫了一下,就跟在了側面。

“昨日我軍強攻,可敵軍卻極為頑強,而且我軍右側出現了大股敵騎……”

陳宏這才知道沈安不許左路軍加入進來的原因,這是要把他們當做預備隊。

一旦敵軍從右側突襲,宋軍會馬上轉為防御……

“敵軍來襲!”

右側有斥候趕來。

沈安說道:“陳殿帥……”

到你出動的時候了。

陳宏拱手,“交給某了。”

這是他的機會。

左路軍騎兵馬上趕到右側,遭遇了兩萬余敵軍。

“敵軍退卻!”

敵軍很古怪的一觸即退,稍后有消息傳來,說是敵軍斥候冒死進入潛入戰場,看到了韋州城陷落的場景。

這是放棄韋州了。

大軍在韋州只是耽誤了半日,隨后就開始向靈州進發。

這一路不斷遭遇敵軍的斥候,而且敵軍的斥候當真是悍不畏死,一波波的戰死在路上,無人后退。

路上沈安接到了韓琦那邊來的文書,看了之后,他沉默片刻,吩咐道:“右路軍不會來了。”

陳宏的第一反應就是遼軍。

“遼軍南下了嗎?”

沈安點頭,“耶律洪基大軍壓境,不斷試探進攻,某敢打賭,若是糧草充足,他真敢傾國南下。”

“富相不知如何了。”

“富相說他將一步不退,若是遼軍南下,定然是他戰死在了北方,所以西北只管放手攻伐。”

富弼發狠了啊!

北方的血腥味連西北都嗅到了。

沈安說道:“要盡快打下靈州。”

……

“娘娘,宋軍三路大軍出擊,左路攻下了西壽軍司,中路沈安連下三城,已經到了韋州,估摸著韋州擋不住他,下一步就是靈州了。”

朝堂上的氣氛很緊張。

梁太后板著臉道:“右路呢?”

她的弟弟梁乙埋此刻已經是國相了,站在下面看著很是和氣。

“娘娘,右路折繼祖估摸著在打夏州。”一個老臣出班說道。

“大夏局勢竟然如此了嗎?”

誰都沒想到宋人的攻勢竟然會這般凌厲。

“中路軍沈安最快,本來我軍準備增援,可誰曾想鹽州等地竟然不能阻撓他片刻,援軍遭遇時見宋軍兵強馬壯,只能撤了回來。”

“是畏敵如虎吧!”

梁乙埋微笑道:“據某所知,那領軍的人是你的內弟?”

說話的那人是李元昊時期就在的老臣。

這樣老臣有威望,有號召力,最讓梁太后姐弟頭痛。

“你要如何?”老臣神色冷淡,隱著些不屑。

梁氏姐弟在他看來不過是沐猴而冠罷了,只是現在宋人入侵,他不能動,否則……

梁乙埋笑道:“某是國相……”

“國相?那又如何?”老臣篤定此刻梁乙埋不敢動自己,所以有恃無恐。

梁乙埋看了梁太后一眼。

梁太后微微頷首,鳳眼中有厲色閃過。

“拿下!”

兩個侍衛沖了上去,老臣咆哮道:“梁氏你怎敢如此……”

梁乙埋沖過去,只是一拳就把老臣打趴下,然后看似不在意的落腳。

“啊……”

梁乙埋沒啥學問,但武藝高超,只是一腳就踩斷了老臣的腿。

群臣瑟瑟。

“好了。”

梁氏淡淡的道:“宋人入侵,此大夏生死存亡之際,有人還要借機生事,本該殺了,可想著是老臣,罷了,發配去西平軍司。”

西平軍司在哪?

在特么瓜州啊!

瓜州在哪?

瓜州再過去就是玉門關。

被發配到那等地方,堪稱是生不如死,此生就別想再回來了。

這個女人好狠啊!

群臣低頭。

“宋軍來襲,一路勢如破竹,大夏危在旦夕,怎么辦?”

梁太后起身,什么狗屁的垂簾,此刻在她的眼中全是虛幻。

“宮中的錢糧全數發出來,募集悍勇之士,出征救援靈州。”

順州和靜州在興慶府的前面,是最后的屏障,若是兩處失守,宋軍將會兵臨興慶府。

“各家有錢出錢,有糧出糧,什么都不肯出的,那就去靈州和沈安交鋒。”

“要快,沈安攻伐如火,三日內必須到位。”

梁太后站在臺子上,朗聲道:“傾大夏一國之力,我要和沈安決戰!”

這一刻她想到了青澗城中的那個沈安。

整個興慶府都沸騰了,人馬和糧草不斷被運往順州和靜州。

大軍云集,梁太后親自領軍出征。

人心惶惶之際,這是最好的安撫方法。

當年真宗親征就有這個功效,如今卻換了梁太后。

……

靈州城下。

“梁氏的大軍絕對就在路上。”

沈安看著陳宏,“某敢打賭,此次她會帶著數十萬大軍而來。”

所謂數十萬大軍,實際上就是把那些牧民都帶來了。

可西夏人天生就是戰士,那些牧民的戰斗力不容小覷。

陳宏點頭,“所以咱們要快。”

此次沒有什么機巧可用,沈安的方法就是堆積。

用弩箭和火器堆滿靈州城的城頭。

這是當世從未有過的規模。

一時間靈州城頭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這便是砸錢!”

守將憋屈的蹲在城中,看著一波波的麾下沖上城頭,然后在宋軍的攻擊下死傷慘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卻束手無策。

有人說為何不躲起來。

你躲起來的話,宋軍要是趁機攻城怎么辦?

宋軍的步卒一直在城頭箭矢的射程外徘徊,一旦發現城頭兵力少,他們馬上就會發動進攻。

這樣的仗打著憋屈啊!

第二天,有斥候來報。

“郡公,敵軍不斷在順州靜州聚集。”

“梁氏到了。”

陳宏等人面色凝重,都知道決戰的時刻到了。

“沈郡公,要不我軍暫且停止攻打吧。”

靜州距離靈州太近了,梁氏隨時都有可能率軍出擊。

到時候正在攻打靈州的宋軍怎么抵擋?

“不怕,等著看。”

沈安神色輕松的繼續觀看攻城。

實際上此刻已經變成了火力表演。

“準備吧。”

當城頭出現了多處豁口后,沈安神色嚴肅的道:“我軍一路攻伐太過輕松,可大軍出征,終究是要見血的。”

他回身看著將士們,“此次咱們要見血了。”

“弩手抵近……”

這是第一步。

“萬勝軍第一波上去。”

沈安的聲音平靜,曹佾和折克行領命,陳宏的眼皮子跳了一下,“那是國舅,要不……”

要不換人吧。

沈安搖頭,“蠅營狗茍終究沒有半分好處,今日避開這個,明日避開那個,到了后面軍無戰心,將無膽略,一群草包,不死何為?”

“出擊!”

曹佾舉刀高喊著,第一個沖了出去。

總攻,開始了。

……

第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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