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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鐵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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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金碧輝瞞天過海(二)

  3天后,一切布置妥當。川島芳子走進跟她一起來的那個“女子”的房間,其實那人并不是女人,而是經過化裝的日本特務小林英。川島芳子夸獎了小林英幾句,然后從壁柜中取出一瓶紅酒,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小林英,舉杯說道:“為了此行順利,干杯!”
  小林英看著著男裝的川島芳子遞過來的紅酒,心說,現在還沒到喝酒慶祝的時候,喝那門子的酒啊!該不是有詐吧?他大著膽子把川島芳子手里的酒杯拿了過來,而把她遞過來的又推給了川島芳子。
  小林英一口喝下紅酒,得意地看著舉杯也在喝酒的川島芳子。小林英突然感覺腹痛如絞,這才知道自己還是上了陰險的川島芳子的當。他哆嗦著嘴唇,叫道:“你好毒……”
  川島芳子見小林英倒地咽氣,便叫張德順打開靜園后門,一輛拉著一口雙層棺材的汽車早已停在那里。
  川島芳子陰冷地笑道:“我不習慣別人跟我搶功!你死了,也算是為天皇盡忠了!”
  幾天后靜園放出風來,說肅親王十四格格的朋友不幸“暴斃于張園”。川島芳子把朋友突病、醫生來家急救、醫治無效死亡的全過程都故意傳揚出去,兩三天內,甚至有了記者的文章和拍攝的照片見報,川島芳子盡力鬧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在別人家中舉殯當然只能喪事從簡,川島買了壽衣棺木,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的友人尸體入殮,還特別請了皇后婉容也參加了悼念儀式。最后,川島芳子含淚將靈柩運往朋友偏遠的家鄉,擇日埋葬了。
  婉容抱著一個裝滿金銀細軟的紅木箱子躺進棺材底層,川島芳子命人在中間放上兩層隔板后,再將小林英的尸體放上去,然后合上棺材頂蓋。
  川島芳子假裝護送同伴尸體回東北,一路上遇到兩次檢查,她都假裝流淚,檢查人員拉開棺材蓋見到小林英的尸體,都連說晦氣,擺手放行!
  送葬隊伍走了3個多小時,天擦黑時來到天津城外的白河邊。川島芳子見四下無人,急忙叫隨從打開棺材蓋,把婉容從棺材內扶出來!
  棺材底層雖然留有通氣孔,可空氣并不流暢,再晚一會兒,身體本來就很衰弱的婉容可能就沒命了。川島芳子顧不上連連喘氣的婉容,一擺手,隨行人員就拿出工具開始挖坑,埋葬裝著小林英尸體的棺材。
  此時,月亮已經升起來了,川島芳子在河邊升起一堆篝火,火光騰起,信號發出。10多分鐘后,一艘小汽艇從白河上游“突突突”地開過來接應川島芳子。
  婉容自小養尊處優,哪受過這份罪,登上小汽艇后,看到黑洞洞的船艙,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突然尖叫起來:“我不進去!我不進去!我要回靜園!”
  長期的抑郁,突發的驚嚇,皇后婉容的癔癥發作了。川島芳子氣得一咬牙,取出浸滿了麻醉藥的手帕,一邊走近婉容,一邊說:“好!娘娘,我們這就回靜園!”猛地用手帕捂住婉容鼻子。婉容頓時身子一軟,暈倒在川島芳子懷里。川島芳子叫人把婉容抬進船艙內,然后揮手命令小汽艇全速前進。
  小汽艇航行了兩個小時左右,來到白河的出海口,還沒來得及掉轉船頭直航大沽港,一艘亮著探照燈的炮艇就開了過來。天津市公安局在白河出海口有一個檢查站,十幾個水警每天開著炮艇不定時的巡邏,檢查過往船只。這天晚上,檢查站的朱真彪站長推牌九輸了個精光,正領著人稽查走私船,想趁機撈點好處呢!
  川島芳子一見水警的炮艇,急忙走出船艙,細聲細語的連喊自己是守法市民,然后將一沓法幣隔空扔到了水警的炮艇上。朱站長掂量著那沓厚厚的法幣,正要命令水警轉舵回航,卻聽見川島芳子乘坐的汽艇里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救命呀!”
  婉容的麻藥勁過了,蘇醒過來,看著四周黑漆漆的,還以為金碧輝勾結土匪綁架,張口就大叫。聽到叫聲,朱站長眼珠子一瞪,就像黑夜中的探照燈一樣,叫道:“趕快停船接受檢查,不然老子就不客氣了!槍炮可不長眼!”
  川島芳子急忙答應:“哎呦!官老爺,別開槍,我們這就停下來!”同時命人捂住婉容的嘴,她則回艙內取來婉容抱著的那個紅木盒子,把寶貝倒在船艙里,隨手拿起一個手雷,去掉保險帽。
  朱站長借著探照燈,瞧見了那只閃閃發光的紅木盒子就知道決非等閑之物,大聲叫道:“別給老子耍花招!把東西給我丟過來!”
  川島芳子毫不猶豫“嗖”地一聲,便把紅木盒子隔空丟上了炮艇。炮艇上的水警彎腰撿寶貝時,發現盒子下面正“嗤嗤”地冒著青煙。原來,川島芳子在盒底藏了一枚手雷。她在扔紅木盒子時,拉開了手雷導火索。炮艇上的水警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手雷便爆炸了,有幾個水警被炸落水中。趁著炮艇上一片混亂之際,川島芳子的小汽艇一路向東疾駛逃走了,半夜時分到了大沽口。隨后,川島芳子帶著婉容一行搭乘早已在此等候的日本商船“淡路丸”號出海,婉容直到在船上看到了大哥蘊良情緒才穩定下來。三天后到才到達營口的滿鐵碼頭,接著馬不停蹄跑到旅順的大和旅館和那個能讓她繼續當皇后娘娘的皇帝哥哥溥儀匯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直還把自己當皇帝的溥儀覺得住在大和旅館有失大清皇帝的尊嚴,在滿心歡喜的接到秋鴻皇后婉容后,就搬到肅親王在旅順的家里。日本人自始至終對溥儀采取嚴密的保護,其實也是封鎖隔離。
  溥儀天真的不斷地命鄭孝胥、羅振玉催促關東軍方面,讓他早日榮登大寶之位。可二人帶回關東軍高級參謀坂垣征四郎的答復卻是:新成立的國家不是大清帝國而是滿洲國,給他的身份不是皇帝,而是“執政”。
  溥儀等了三個月,等得到如此結果。他氣得發昏,覺得日本人騙了他,便斷然拒絕關東軍的方案。關東軍高級參謀坂垣親自出面與他談了一次,溥儀仍堅持要當皇帝。坂垣鄙夷的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遜帝,連個肉在砧板上的道理都不懂,還在作白日夢,收起皮包連聲告辭都不說,走了。次日,已經內定出任“滿洲國國務總理”的鄭孝胥傳來坂垣的話:如果不接受軍部的要求,將以對待敵人的手段對待之!
  溥儀一聽到這個回答,當時就怔住了。只見溥儀的腿一軟,跌在沙發上??????
  溥儀只好偕婉容又回到湯崗子,扮演了接見鄭孝胥、熙洽等“請愿代表”的“勸進”一幕。第二天,動身前往改名為“新京”的長春。
  金碧輝連施詭計,把皇后婉容平安地護送到旅順大和旅館,讓她跟溥儀團圓,為“滿洲國”的創建立下了“汗馬功勞”,日本關東軍特別嘉獎她,授予陸軍少佐軍銜。